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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术介入现实的案例已经越来越多,显而易见,惯来被看作曲高和寡的当代艺术已在逐步走出自我逻辑,艺术家们意识到艺术与社会的关系不是简单的对应,更不是脱离。
事实上,对现实的思考和批判一直包括在艺术的内涵之中,这一叙事立场在众多忠实叙述和还原底层大众生存痛点的电影和文学艺术中早已屡见不鲜,对现实的记录和提出的社会担当已然在其他艺术形式中,成为一种让社会大众能普遍产生共鸣的审美表达。尽管步履缓慢,但我们不难看到越来越多的当代艺术也正在向生活现实和大众文化拓展,艺术家们越来越重视与社会的交流、与现实的互动。
基于以上,位于芜湖古城应天齐美术馆的“众声之声”展览着实是一个令人感动而震撼的现场。这不仅仅是一个简单包含架上绘画、影像、装置的展览,而是一个为期长达十四年的整体艺术。
芜湖是应天齐的故乡,古城是他曾生于此、长于此的地方,虽然后来搬至深圳,但从迈出离开家乡的第一步时,乡愁就成了偷偷占据心里某个角落的挂念。乡愁就是这样,不管你走了多久、走了多远,乡愁一起,失魂落魄。贺知章的乡愁是家乡的那一片镜湖,王维的乡愁是家乡那一树寒梅,席慕蓉的乡愁是家乡那一曲清笛,对于应天齐而言,古城就是他的乡愁,古城的残转断壁,在别人眼里司空见惯、微不足道的东西,却是思乡人可以下笔千言、品味终身的牵挂。
2007年,芜湖古城启动改造计划,应天齐被芜湖镜湖区人民政府和芜湖市人民政府聘任为芜湖古城改造的顾问专家,从此往后的十余年里,应天齐就“遗存该如何再生”的问题展开了一次次的博弈和据理力争。小到一个古城,大至一方文化,城市变革与发展过程中所面临的保护与开发、继承与发展、修复与改造,这些问题从来未曾简单过。
2014年,应天齐在古城策划了一场名为“遗存·再生——芜湖古城艺术计划”的大型活动,这并非噱头或我们现常说的“点子艺术”,一个艺术家个人的力量是薄弱的,但保护遗存、再生家园的社会担当却是沉重的。应天齐率领着近万名古城拆迁地的原住民踏进被推土机毁坏的家园,从一个人的呼吁,到万人捡砖,这已经注定不再是一件单单的艺术家作品,群众将脚下明代或清代的古砖拾起,认认真真的签上自己的名字,交给应天齐,这一箱箱被签上名字的沉甸甸的古砖已经成为一场万人行动的见证者。
后来,应天齐给上千箱古砖一一编号,竭尽一个艺术家所能做的一己之力,将芜湖人对保护家园的期许不仅带到了北京(2015年,今日美术馆,应天齐《砖问》个展),更带到了威尼斯(2016年,《遗存·再生》,第十五届威尼斯建筑双年展平行展),直至今日,应天齐应邀在芜湖古城内创办个人美术馆,并顺利举办了“众声之声”展览,兜兜转转十余年,应天齐终究给了这些沉甸甸的古砖和这些沉甸甸的厚望以交代。
《古城之铭》
进馆的《古城之铭》就是一件跨越7年的作品,366x180cm的画面上是百姓曾一块一块亲手拾起的古砖,这些仍保留着捡砖者亲笔签名和日期的古砖,被组合成抽象画面,其形如甲骨文残片,亦如城门,也像城堡,这件专门为古城、为古城民众而做的作品,不仅保留了城市历史记忆的残砖,也见证了芜湖古城经历的岁月沧桑,铭记着历史的瞬间与永恒。
《遭遇蒙德里安之九》
《遭遇蒙德里安之十四》
《遭遇蒙德里安》的系列作品上,保有着古门木雕的局部,与蒙德里安式的构图不仅形成中西方文明的碰撞,这些木雕原件和像建筑规划图的“蒙德里安式构图”,无不在透露着现代化进程中人们对历史传统遗存再生的期望。
《残壁之二》
《玄关》
《哭泣的墙之三》
《断层》
如果说《残壁之二》、《玄关》、《哭泣的墙》、《断层》等作品画面中,被真实切割的断墙、长满青苔的石灰墙、残缺开裂的板壁背后,是一种神秘的未知和不确定的猎奇;那装置影像作品《众声之声》中,记录着2007年未改造前的古城一个个平凡又真实的白天黑夜,一户户炊烟四起的百姓人家,一条条漫不经心的老街口,28个黑白视频的背后则是已经按藏不住的强烈情感,这份真实又强烈的情感让现场的观众引起无数次共鸣和感慨,毕竟这份快要溢出的共鸣,来源于他们曾日日共同生活过的地方。
《众生之声》
《众生之声》
这个长达十余年创作而成的展览,是应天齐终究交出的一份答卷,内容既是芜湖古城改造该如何保护和再生,是历史文化面对现代化进程该如何留存和重建,也是现时代的艺术作品应该如何处理自我与时代、社会、大众之间的关系,更是艺术家该如何担当和发挥起社会责任从而推动社会现实的进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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