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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李家丽
作为无名画会的一员,马可鲁(马可鲁艺术百科,马可鲁雅昌指数)以富有印象派特点的绘画开启了艺术创作生涯,并成为1970年代末80年代初的在野的前卫艺术实践的参与者和推动者。而贯穿马可鲁数十年艺术实践的“独立自由,自然清新,不卑不亢”的画风,也在某种程度上体现了当初无名画会的精神。上世纪70年代,一批理念相近的艺术家齐聚、实践,讨论,切磋,成就了当时无名画会颇具特点的绘画的精神与样貌。
马可鲁
1970-1980年代:从清明澄澈到成熟厚重
1970-1980年代,同其他的无名画会画家一样,马可鲁常年在自然中作画,绘画不具目的与服务功能,在大自然中学习,相互激励,用心体悟,自然的气息充盈在了画面之中。马可鲁在绘画光与色彩的调度,色调与氛围的把控,表达张弛有度的分寸感,在一种气度和精神为自我赢得尊严的同时,也与当时的社会环境做抗争。
5月24日至7月30日,《无人之境》: 马可鲁个展在藝術門画廊香港空间举办。
图为展览现场
在20世纪70年代末,马可鲁的绘画逐渐从此前的平薄简洁、清明澄澈转向了成熟厚重,视野从启蒙主义的浪漫乌托邦转向注重内心的观照,对社会现实的“心理色彩”更加直接地体现在那个时期的作品中。他刻意避免任何唯美的、鲜亮单纯的颜色。为了避免“美丽”“华丽”“绚丽”等字眼出现在自己的绘画之中,马可鲁甚至一度将色彩减少至近乎黑白。“社会生活的变化,年龄段的变化,不断重塑的自我的感受与思想,也在不断推动着个体对社会更深刻复杂的理解;画面更多的体现出心理色彩,画面颜色与笔触更加粗犷粗阔了。”
展览现场
70年代末至80年代初,马可鲁完成了一批带有明显表现主义/象征主义色彩的绘画,包括以钟鼓楼、什刹海附近街道为主题的作品和几幅妻子为主题的人物及肖像画。
1980年代:抽象的试验
1981年, 作品《冬天的河》。画面以黑白为主色调,大量留白,仅以少量色彩作为光影点缀,画面逐渐从三维转向二维。刻意避免颜色,简约的书写与对自然的描绘,以此连接起这之后对抽象绘画的实践。
1988年,马可鲁辗转欧洲,参观博物馆访问艺术家,同年底转赴纽约,次年获得斯古海根绘画雕塑学校奖学金,在缅因州三个月的创作后进入纽约州立大学帝国学院,并在曼哈顿设下了工作室,从此在纽约开始了独立艺术家的生涯。 1989年至1992年的作品由狂飙般的抽象表现直到沉静内敛的平面与极简,经历了几番蜕变。
马可鲁,灰色调的玉渊潭,1974,纸本油画,19.5 x 26 cm
绘画本体语言的推进,离不开知识、眼界以及思考。一次偶然尝试用滚筒作画的实验,使马可鲁开始了一次较之于之前的极简更具有绘画语言独立性的尝试。此时身处美国的马可鲁,周遭的文化和艺术环境使他产生了强烈的身份认同的困惑,甚至危机感,他无意仅仅作为曼哈顿的另一位抽象画家。
马可鲁,八大系列之六,1994 - 1995,布面油画和综合材料,208 x 183 cm
他自幼喜爱中国古代绘画,无论董巨,范宽、郭熙,元四家以及明清的石涛、八大,八十年代他甚至临习程邃的渴笔、黄宾虹的积墨山水,现在他又用木炭、蜡、松节油以及油画颜料,将中国古代绘画图式与现代绘画语言结合,他运用八大山人、宋元山水的图式借用在综合材料的实验绘画中,此后十年中相继创作了八大系列、荷花卷、水村图等系列作品。这一次,他完成了一场即叙事又抽象的描绘。
马可鲁,白光,2008,布面油画,183 x 208 cm
2006年,他将工作室搬回了北京。
以古代经典图式作为线索,重新叙事,并对以往风格的不断颠覆,通过新材料、新媒介的实验,这一阶段的作品释怀了马可鲁对于中国古代大师的朝拜之情。 2011年,大型回顾展《马可鲁-绘画四十年》在元典美术馆和798的久画廊同时开幕,200余件作品。大展前和作家艺评家李陀的艺术对谈中,李陀曾说到:“这批以综合材料手法以及现代主义绘画语言重新诠释古典精神的作品意义非凡,从文化独立性、作品观念性上有着可以深化、延续的空间,并可能成为一种独具中国身份的现代主义艺术样式。”然而,作为一个冒险者,马可鲁最终没有沿着这条路线走下去。
马可鲁,无题,2012,布面油画,208 x 183 cm
在经历了大展之后一整年的低谷,马可鲁又一次重新出发,决意丢掉之前四十年的艺术的标准,摒弃掉所谓的技术、技巧,排除之前既定的程序,跟随作品自然生成的原则与逻辑,在不断颠覆和减法的尝试中,他在2014-2015年间创作出了“蓝色骨头”“黑色心跳”等具有启示性的系列作品。
马可鲁,啊打深红之三 ,2017,布面油画,146 x 146 cm
而2016年12月 “啊打”(Ada)系列的出现,在真正意义上做到了他追寻突破多年的全新的绘画。人为因素被缩减到最少,自动、行为、同质化、虚空与无意义的言说,在经历不停的推翻、否定与重建的过程后,画面更具有了自由的生命。
尽管如此,当被问及如何看待外界称其为 “中国当代抽象艺术的重要案例”时,马可鲁如此说道:“我根本不在乎抽象与否,我不是为了抽象才画画的”。
“自然的印记”
马可鲁坦言,在多年的艺术实践中,始终希望自己的作品能够像“第二自然”——如一块滚动的石头,它以独有的方式存在,它本身便是意义。
实践这一理念,当被问道几十年艺术之路最深的感受时,马可鲁坦言:当是挣扎!如今马可鲁从容了太多,现在更多的是在等待感受的恰如其分,等待作画的契机,等待顿悟…… “今天我的绘画中似乎看不出挣扎,但这是经历无数次的训练、寻觅,力求做到不露痕迹。”
马可鲁,啊打之二 , 2018,布面油画,200 x 200 cm
马可鲁自称不喜欢革命。他说自己比较传统,始终不愿走得太快。早在1980年代中,马可鲁就曾进行过抽象水墨的实验,直至今日,他依然不断的去各地的博物馆观赏古代书画,也常年坚持每日数小时临习他钟爱的《文赋》。
他不断重复着:“我从不觉得自己前卫,相反,我十分尊重传统。所以我总是愿意稍微慢一点,常常往前走两步往回退一步,直到现在也是这样。抽象/具象我都无所谓”。
马可鲁,无题 , 2019,布面油画,67 x 67 cm
贯穿于他绘画中的绘画性的书写,以及稀薄的颜料,天然的画布底色,无论是风景的创作,抑或抽象实验,马可鲁的作品都有着强烈的个人特点与面貌,他声称要始终保持对自然谦逊的态度,去理解自然和艺术的本质。
这也许为何,我们在他的创作中,从来不见爆裂的、激烈的呐喊,而总是流露着一种举重若轻的质感。
作者:李家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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