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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身处博物馆看历代绘画陈列,还是浏览古画名册,一个印象是抹不掉的:哎,一代不如一代。这个印象到了明清尤为强烈。古画好,而且越古越好,哪怕技法幼稚,也幼稚的饱满,精细则不失随意,巨制如范宽山水,气势雄伟,细看每个局部却是那样安静。古画好在哪里,技法可学,气息不可追也。
每个朝代绘画都有他自己的气息。前面的气息“礼赞”可能逊了点,具体简化了说,即造型、用笔。举人物画为例,不知历史究竟为何要这样发展,朝代愈近造型愈弱,因弱生怪,怪而生凶,用笔则日渐浮躁。单是想想这些名字就足以说明问题了:顾恺之、阎立本、周昉、李公麟、刘松年、钱选、赵孟頫、唐寅、仇英、陈洪绶、改绮、黄慎、金農、任颐。任氏的丁头鼠尾夸张成这模样,放在唐、宋简直不敢想像:画能这样画,这样画吗?还不算黄慎、金農的丑、怪。一千五百年的历史就是这样发展的,或者说就是这样衰落的。没办法,“时代气息”嘛。
但是和今天相比,今天是什么?无法定法,百花齐放,写实、抽象、泼墨、泼彩——相比之下,任颐他们还是古人。再怎么折腾,仍然丁头鼠尾,在骨法用笔的范畴内。
“古代”一去不复返了。
大约好多年前,一次在上海博物馆陈列室,一张张画看下来,到吴昌硕,特别刺眼,第一反应是:虚张声势。现在细想来,似乎明白了“金石味”、“力透纸背”、“笔力功夫”这些词究竟是怎么回事,就是改革,出新,独创个性,同时也是破坏,正可以用上那句耳熟能详的话:“破字当头,立也就在其中了。”
吴昌硕在世名气就很大,现在依然,近代名家排名比列其中。他确实属于中国绘画革新之“巨匠”,说不定是革的最彻底的一位。骨法用笔到了他这儿,来了一个惊人的突变。他为世人欣赏与追随,说明了整个时代的审美取向,是笔墨当随时代的一个例证。
古往今来,无论大才还是小画家,只要有作品出来,都反映了自己的个性,都只有张扬、强化、贴近和自然流露的差别。换句话说,前者立意要独创个性,后者可能还没意识到个性为何物呢。
这是种是两个不同的世界。
一方面传统画一代不如一代,一方面时代滚滚向前,对于像我这样在今天仍然试图学古的人来说,理应感到两面夹击的压力。奇怪的是,这些并不能真正的影响到我的心境,今不如昔的结论只会使我感到踏实,打消了野心,妄想,老老实实干活而已。另一方面,既然时代滚滚向前,非常幸运的进行到了现在这个宽容的时代,允许你有自己的空间,允许你有选择的自由,允许你笔墨可以不随时代,还有什么可以抱怨呢?
作者:徐乐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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