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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年秋,我来到国家画院谋了份差事,闲暇时转到创作研究部,获得一册以花鸟为主的画集《空潭饮真》,对此我起初不太在意,因为画院不仅画多,形形色色的画册也不少。何况“空潭饮真”这个词语的玄道气息过浓,这也让我兴趣不大。然而,随意翻阅几页后,直觉告诉我,作品的笔墨大不一般,“空潭”不空。集子里所收的某作品上还有一段款题,大意是说,画画,不必强调种种大道理,无非换些碎银子使使。这句话让我会心一笑,于是翻回封面,作者的名字映入我眼帘——魏广君,他那时还在创作研究部任学术秘书。彼此随后逐渐熟悉,时常在一起谈古说今。后来我发现,此兄不仅从“空潭”里“饮真”,而且还喜欢“云梦泽”——这是他在自己许多山水画上题写的一个词,尽管他自己从来没去过云梦。当然,我和此兄也在一起舞笔弄墨,广君有画瘾,而且瘾极大。
转眼间五年过去了。其间,广君考入中国艺术研究院研究生部深造。我深知作学位论文的艰辛,而且理论思辨和笔墨造型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思维。我生怕广君染上了“论文瘾”而荒废了书画。看来我的担心是多余的,此兄拿到学位后回到画院继续工作,重操毛笔,造境功力大有长进。
他把早期以及现在的约百幅山水扇面画搜集起来,打算结集。我看了作品以后,觉得想写点文字了——这大约是“搞理论的”见到好画时的自然反应。
那么,他的画好在何处?
首先我要说,画如其人,广君兄的心性是活泼的,他笔下的景致也是活泼的。他无疑在书写安逸闲适的情趣,但很少流露出空虚寂寞的气氛。他的画有书卷气,但决不孱弱萎靡。在他的笔下,绿林扬风,白水激涧;青山郭外,草木葱茏;小窗竹雨,亭外松风;野旷天低,流云飘荡……每每见他兴之所至,即挥毫写图,如风行水上,自然成画。即便他最下功夫的大幅画,仍有一种家常随便感,至于小幅扇面,更是挥洒自如。
其次,他的笔墨语言简练,景物形象也不复杂,在扇面上,很有以小见大的效果。峰峦窈窕,一丘便是名山;竹木扶疏,半园亦藏佳境。曲径通幽,翳然林水,往往以寥寥数笔写就。徜徉在他的画境里,人们隐约可听到松声,泉声,禽声,虫声,琴声,棋子落声,雨滴阶声,雪洒窗声……这是天籁,也是山水画佳作时常带给人的感受。
广君兄先前是靠书法引起人们注意的。当他将目之所见转变成笔底丘壑时,长期积累的书法功底发挥了作用。他多以强悍的实笔绘树石,笔笔活泼,参用破墨、泼墨、焦墨,因此其画既空灵飘逸,又融厚有味。对于飘渺无踪的浮云,他偶尔也以实笔绘之,那些漂浮在峰峦中的云雾如絮如绮,似行似滞,既将自然景物隔开,又将景物连缀在一起,引人遐思。他的山水通常是笔墨与色彩并用,他习惯使用浅绛与花青来染树石,信笔清扫,渲晕适度,清秀可人。因此,色不掩墨,墨不碍色,两者相得益彰。
广君兄的扇面山水是有“来路”的——不仅来自书法修养,更来自古代名家。不过,他似乎没有专注于某家某法,更不把古今截然分割开来。他所创造的,是一种理想化的、情绪化的风景,足以滋养现代人的性情。
作者:徐沛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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