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枝上柳絮吹又少,天涯何处无芳草。
——苏东坡
『满纸荒唐言,一把辛酸泪。都云作者痴,谁解其中味』。曹雪芹的《红楼梦》与其说是字字珠玑,不如说是字字带血。一方面该书是对腐朽、黑暗的封建社会染泪滴血的控诉。另一方面作者为了成就这部中国小说史上的巅峰之作,披阅十载,增删五次,举家食粥,耗尽心血。后人追思先哲的时候,无不触目伤怀,感慨万端。《红楼梦》无疑是对成法影响最大的一部古典文学作品。他不但无数遍地读她、想她、为她茶饭不思。更为登峰造极的是他用1286种书法风格抄写《红楼梦》,用油画技法画出了一个个鲜活的『红楼』人物。
『滴不尽相思血泪抛红豆,开不完春柳春花满画楼。睡不稳纱窗风雨黄昏后,忘不了新愁与旧愁。咽不下玉粒金药噎满喉,照不尽菱花镜里形容瘦。展不开的眉头,捱不明的更漏。恰便似遮不住的青山隐隐,流不断的绿水悠悠。』成法的《雅芳图》正是这种青山隐隐、绿水悠悠的最好写照。
该画高1.29米,长4.31米。鸿篇巨制,气象万千。而且每个人物都栩栩如生,呼之欲出。让人一看便知是『金陵十二钗』。成法创作《雅芳图》过程是非常艰辛的,从2001年就开始创作整整用了四年多时间。四年间的一千五百多个日日夜夜,他几乎都是在画前度过的。
以往国人画『金陵十二钗』都是用国画技法画画。而真正尝试用油画技法并且画出如此巨大尺幅的『金陵十二钗』,古今中外成法是第一人。
成法在创作伊始,本想在道具上多下功夫,比如去北京、杭州、南京等古都去找寻各种前清时期的家具。但他的一个朋友劝他:『艺术是源于生活的,高于生活的,道具要完全与那个时代相符是不可能的。』所以在桌椅等道具上面只能这样诠释。但成法在人物的眼神、神态、服饰、发式等方面做到了尽量相符。
但要考究300多年前豪门大户的起居生活,难度非常大。成法为此查阅了大量的资料。还请大学里的古典文学教授、红学专家为他『开小灶』。像云南省花灯团的服装设计师朱晓华探询十二钗的服饰。发饰设计上请了张培英。她是云南省话剧团著名的化妆师,也是成法的忘年交,曾经专门给扮演毛泽东的演员古月化妆,张培英通过看书和电视连续剧反复的对比设计出各种发式。包括金钗在头发上面怎么戴都是有规矩的,留刘海的都是没有出嫁的姑娘。王熙凤、贾元春、秦可卿、李纨都已为人妇,就没有刘海,这是非常讲究的。姑娘和媳妇是一目了然。而从发式上也能看出一个人的身份高低。发式比别人高,头发梳得很复杂,就说明地位很高。比如在画中贾元春的发髻是最高的,金钗洋洋大气,是皇妃的装束。像王熙凤的钗戴在两边则代表地位。成法告诉笔者,不能把其他朝代的服饰或者发饰张冠李戴到画中,一定要画出清初的服饰、发饰的感觉。因此做了大量的前期工作。比如画中的服装都是晶莹剔透,这主要是要表现那个时代贵族生活的雍容华贵。经过认真考证和艺术上细致加工,在成法的作品中,所画人物的服饰和发饰都让人百看不厌。
成法在选择模特儿上是费了些周折。毕竟距离曹雪芹生活的年代已经有将近三百年。要找具有古典贵族气质的女孩子很不容易。而且还容易节外生枝。化妆师张培英带着他们去选模特。有些模特的家长不理解,不放心,就亲自跟着孩子来看,是否真的是搞艺术的?是否真的在画《红楼梦》。看后,才放心把孩子交给他们。云南各艺术院校的女生他们基本上都挑过,有些女孩子一眼看上去挺漂亮的,但因为没有古典气质,只好放弃。就这样,反复筛选了两三个月,最后又从100多名模特中,精挑细选出12人,就是画中看到的这『金陵十二钗』。《雅芳图》是经过反复尝试与修改,几易其稿,才成为现在的样子。无巧不成书,湖南有个地方有一座山,山形特别像女性的性器官,很像构思中太虚幻境的入口,成法去认真考察过,于是出现在画中的山美妙含蓄,让人浮想联翩。而且成法把生命图腾的光线处理得很暗,但又有层次感。使画中自然形成一组组巧妙的对应:阴间和阳间,今生和来世。
成法在创作的时候也有顾虑,担心会被误解:『纯粹用图腾来故弄玄虚。』于是他将光线处理得很暗,让人去想象:这是一个太虚幻境,这是仙境和人间的一个交界点。
在构图上面,成法分了三层画境:第一层是人,第二层是芳草树木,第三层是画面的延伸。中心围绕芳草,用芳草来形容年轻女子,并着力表现她们的纯真至美。在画中有郁郁葱葱的树木,右面画的竹子则体现了妙玉的清高。让画面形成连动式的,首尾照应。从左到右:王熙凤,是《红楼梦》里边的内当家,地位在金陵十二钗里比较高,泼辣,风骚,漂亮;接着是薛宝钗,她在《红楼梦》里位置非常重要,纯真画中她在弹琴,表现其善于运作,比较世故。贾元春虽然在《红楼梦》中着墨不多,但是如果仔细阅读,就会发觉她才是贾府中最重要的人物。是四大家族的支柱,贾府的安危、荣辱均系于一身。从她的穿着打扮:一件黄裙,就可以看出她是皇妃,在画中地位很不一般。虽然她身居皇宫,但总是眺望宫外凡间,站起来侧身望,望断秋水。巧姐,王熙凤的女儿,应该说还是很娇贵的。从服饰上看的出来,简单一点。贾迎春和贾探春,这两个年龄比较接近,在观看别人下棋。林黛玉,无疑是《红楼梦》的女主角。也是画中的中心人物。史湘云,是史老太君的侄孙女,娇憨可爱,成法在画中也力图表现她这种性格。秦可卿是《红楼梦》中非常神秘的一个人物,成法力图在表现人物的神秘性上做文章。她积怨成疾,20多岁就离开了人世。李纨,是贾宝玉的嫂子,年纪轻轻就守寡,每日陪小姑们习字诵读。贾惜春受妙玉的影响,和妙玉同病相怜,距离妙玉很近。妙玉,已经看破红尘,和其他人保持一点儿距离,也不施粉黛,画面中的人物像春天里的花朵,故取名《雅芳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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