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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建伟有才,作为设计师,大家都知道,作为水墨艺术家,圈里人也未必都知道。
算来与建伟相识已近二十年,知其除视觉传达设计之外多有涉猎,近年尤喜舞弄水墨,观其近作,甚是惊喜。其视觉图式,淅淅沥沥,斑斑点点,或霸扞,如雨后青山铁铸成,或磅礴,似惊天恸地泣鬼神,其更多灵秀以至闲静,若小楼一夜听新雨,单就笔墨而言,这已难能可贵。
李贽《童心说》有云:“夫童心者,真心也。夫童心者,绝假纯真,最初一念之本也。”文中所强调的“真”,即指那些未被掩盖、为丧失的人的天性,而这种“天性”正是艺术家苦苦寻觅而可望不可及的“真谛”。建伟作为60后的艺术家,无疑是幸运的,透过他的水墨,无论是洋洋洒洒的写生,还是身处逆境的“残荷”,于平易之中体现了他艺术追求上的双重性和冲突性,而这种双重性的矛盾体本身正是他“天性”的体现。
他在当代突变和分裂的文化情景中,自我抗辩、自相冲突,纯粹的艺术情怀和任性的自我意识,强化了他的拒绝性,宁愿将自身挤压在边缘,并最终实现主观上的返璞归真。
建伟的写生作品,其创作方式貌似也是实景写生,但这绝不是对“景致”斩杀式的转移临摹或搬运工式的“再现与复制”。毛笔于他的手中表现出种种不羁,亦或是在冲锋式的左右突围,亦或在庞杂的现实景致中一次次努力地摸索自己的兴奋点。他笔下反感所有程式化的造型方法,随心所欲地点、涂、勾、抹,笔触跳跃迸发,一任自己最鲜活的情感宣泄在洪荒无人迹的野地里。
建伟在用自己的节奏画画,无拘无束,无挂无碍,在十足书生气的外表掩饰下寻找着解衣盘礴的快感。这不禁使我脑中浮现二位令我顶礼模拜以写生方法抒写风景的艺术家,一为是西方的大卫·霍克尼式的童话般的“与景对话”,一为东方的杜大恺式的静观的“借景自语”。而此时“东方与西方”在建伟身上完美统一。
“残荷”的创作体现了建伟艺术创作上极强的主观叙述性。其笔墨单纯,色泽静谧,造型硬朗,写一塘残荷,满目萍碎,看那残荷,风雨中,有的高擎着黑褐色的叶子,有的被风雨摧残折断倒立在水中。叶子有的残破,有的蜷曲,有的倒伏泥淖之中。或昂首向天,或低头深思。或相互依偎,或枝叶相交……尘世的荣衰,世态的炎凉,莲的心事,谁人能懂?这是怎样一幅苍凉悲壮的凄美景致。那是一种沧桑之后的心境,苍凉而悠远但又蕴藏无限生机,是经过了万千红尘之后的淡定,脆弱而不屈!这正是建伟所强调的“残而不破”。正如夏加尔所言,“我所描绘的不是虚构,而是比现实更为真实的存在。”
纵观建伟彩墨作品,兼工带写,不蔓不枝,笔意上很有八大、石涛的意味,图式中又多少吸收了现代主义艺术家的处理方式,即对于意象的处理,消解多于建构。但他描绘的对象却多是中国传统绘画中的山水田园,因此在古典对象与现代的表现方式之间,必然会出现消解与反消解的张力。而建伟似乎很喜欢这种动荡冲突的创作过程,也正因为他所针对对象的模糊本质,以及他创作意图的非现实性,也使得他的作品抗拒任何文本意义上的解读,从而以沌淆抵御逻辑性修辞,并在逻辑破裂的空白中,寻求精神的飞跃性提升。
最后借用李商隐一句“秋阴不散霜飞晚,留得枯荷听雨声”来概括姚建伟的水墨意境,不过,我要改一个字“阴”改为“阳”,即“秋阳不散霜飞晚,留得枯荷听雨声”。
写于大西洋新城
作者:张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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