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享到微信,
请点击右上角。
再选择[发送朋友]
或[分享到朋友圈]
绘画,创作者心迹图也。画画的过程,是画家生存状态、生命的流程,一幅接一幅的画,构成艺术家生命对自然的感知状态。生命为画之魂,无生命的画,仅是花纸。要让观者知道你画后面的东西,艺术家非有常人所不具备的气质去感受。大师,即是能站在巨峰上俯视人生的人,又有以童心去感知宇宙的人。
真感受是没有技法去约束的,真感受是一首歌你只需将每个弦律自然写出来,放松用心,将线、色、墨块写到纸上,无拘束的写、笔痕、率直的笔痕,墨彩无拘束的融合,你生命的一部分就凸露出来了。
现代艺术家最应放松的就是内心,内心的宁静能带来艺术品创作时松缓状态,自在地画,深层是自在地写,写出你的感受。
深爱你面前的白纸,竭尽全力写在白纸上的形,色,墨在白纸上的晕化,你在里面找到类似自然某一物的结构,逐渐会幻化出意想不到的结果,过程是美妙的。
艺术家心灵自由的媒体就是白纸,颜色和墨在白纸上泛荡之际,实则是一个画家心灵轨迹在空间中的游戏。
艺——就是一个画家的慧眼;术——就是在心的驱使下去表现心的震荡。
塞尚的笨实则是表现了他的大巧,寓巧于拙均为东西方艺术的审美法则。大的构架是最难处理的,“画龙点睛”于绘画上不妥,绘画点睛易,画龙难。大的构架是画家最需要找的感情媒体。情感系于此,魂灵系于此,气韵系于此。
其实画什么不重要,关键是表现什么,梅、兰、竹、菊、云、风、雨、雪、山、水、田野、花、人等均可入画,关键是画家以何种心态去画,以拥抱生命般的热情去待之,画幅则透露出一个人的灵性,生命感也在于此。技随法乎,最大之法则是心法,以心融自然造化,技则来,气韵当含技术上的娴熟,载体呆滞,绝不能载运画家之情愫。
现代与古代均是相对的,当你以现代人面对数百年前,哪怕是一百年前的伟大画家来看,你就面临着去学习的压力,即谓之传统的力,这种力会压得你喘不过气来,可陈老莲、徐谓、李禅、仇英在当时不和你一样吗?当他们研习传统时,他们肯定会减压去重,去发掘自己的内心,寻找自己的题材,研讨自己的技术。关键是在不断的画中,寻找自己于自然对应、喜爱的一个点,这一点可说是一个专题,这个专题是要穷极一生去为之追求的。于是我们看到了陈老莲的人物、李禅的用水、郭熙的蟹爪皱、石涛的纵横肆虐的线等等,这些均构成了传统的巨大氛围,你肯定会惶惑、自卑、茫然,这时你安静下来,仔细分析过后,你会发现,他们均是于自然中去发掘,以心去呼吸才发现了对应自然的点,于是他们平实地去画、去写,新的传统的链环出现了,现代人要寻求的正是这样,就是平实二字。
愈画愈难,难就在于艺途前方如何走,当你一旦摸索到了一种贴近自己或完全是你喜爱的母题,你就可借助于此抒己性灵,必须还要有一种能恰当表现这一母题所需的技法,也就是说法随心生,当你掌握了它们,你面临的又是一险途,即真正具有良知的画家,一旦熟悉的事物一画再画心中会愈来愈烦,必然破之,以往束缚今天,故艺事、艺途越走越艰险坎坷。
还有一种画家,他可以画同一母题,穷极一生的精力,画面效果愈发精到。也对,对于个体生命,生涯短促,涉猎面广必精力不支,也可以讲,今天人们所讲得要刷亮自己的商标,画一种东西,画到极致,可以达到经典性。别人再画即达不到你的高度,可以说这是对你的安慰。
忽视中国传统艺术的完整性、系统性和动态的迭进历程,其结果可想而知。单一的语言绝对表现不出当下鲜活的时代特征。色彩的传统与用墨的传统一样的久远,敦煌洞窿中历代壁画用色的艳丽、厚重、清婉均反映了色彩背后的时代“隐语”。唐李思训“江帆楼阁”、五代徐熙“玉堂富贵图”、清虚谷“桃实图”均在设色中透露出他们各自的用色情愫。
用彩色表现其内心,几千年的中国画,其设色的路很长,更是中国艺术传统中,我们当下的绘事者更要传承的一个重要部分。因设色的传统是传统艺术中极具表现力的精华部分。我们万不可只继承墨色忘记了彩色。
巴黎看一画展,画作表层及画作内在折射出西人风貌。画中有一幅题材为荷花池塘,走近看用笔颇有中国毛笔用笔的感觉,果不其然为华人所绘。前时在炎黄艺术馆看一中国画展,最后几张画,用的是中国的笔与墨绘就,画面结构,用笔似有外来艺术的意思,果然为欧洲人所画。两者的作品对比思索,感觉现时因有传统与外来文化交融间的争论已达尖锐的态势。我想,无论你用何种材料,技法画出的画,内在由于种族不同、文化背景、地域不同,肯定会在交流互动中现出原形,从汉民族文化背景下长出的嫩芽。无论任何角落即用什么样的画种,你都是中国人的画,因内在的积淀是中国人的情绪,争论留存什么抵制什么,没有必要。还是认认真真画你的画,传统的动态发展,肯定是杂交品种状硕,还有“不是”东西的东西。
画为一家立言,艺途还要向前延伸,中西艺术规律的探索中用心、用色彩、用墨向内心去挖掘探寻,记不得哪一天哪一时,观念会突变也就是瞬间之事。积彩、积墨、并用,什么东方西方,什么材料,画出好画就是传统的一部分。我将所学东西重新错位整合,调动心绪追忆逝去的美好时光,渐渐尺幅间出现了鱼,摇曳的花,素朴的玉米地,这些不中不西“不是东西的东西”画出来了,也使心热烈起来。这些用情用色写出的歌,其画幅中蕴含了一条路,我自己的一条路。
痛苦中你能认识真正的情感。绘画的痛苦,一是莫过于没有题材去画的痛苦;二是苦于没有技法表达当时情感的痛苦;三是有了技法可又太过于熟练。第一是缺少生活与知识,第二是面对自然瑰丽风貌不能完美表达,第三是技法的圆熟带来的定形。可以说艺术家在驾驭自然的同时,更难的是要驾驭自己,即自己和自然是何种关系。我觉着艺术家和自然的关系是生命对生命的关系,故无爱何以能产生真正艺术。当你看到自然中花朵的摇曳、听见风在林中掠过、看水无息的奔走、看群山雾起时隐时现,看巨石静立于峭壁……等,自然向你倾诉,风声、雨声、落叶声……你只要用心感受,再用合适的手法表现,心与手的交汇当然能画出好画。
“破坏”等同于“重建”画的过程,其实是在纸的空间中构筑你“心”的探寻,心对应纸,也就是丰富对之于空白,经过画再将空白充填其“有”的丰富,所以过程充满挑战。绘者,贵之胆,“胆”能生发技法,“胆”能督促手绘制奇诡的结构和建构光怪陆离的色彩体系、结构、色彩体系均是在积染表层中“破坏”画面的,“破坏”中晕化出你熟悉而陌生的画面,胸中无竹实为至法。
涂抹,表层结构的建立,染,立中的“破”,涂和染实为创造的过程。画面要浑厚华滋,典雅凝重,除墨的积染,更有色的叠压。两者多遍交错绘制,下层色隐隐露于表层。墨色与彩色笔笔接触中,墨点、色点的接触中,再创之一新的语汇。墨底上,再用色彩绘制物像,色与墨混合,墨色上面,在色彩后隐隐显现,色彩受墨色的减化或淡化,产生又一新的色阶,痕迹重重的墨与色的重叠,产生气象万千的视觉效果。这种效果是你单用墨和色所表达不出来的,画面美丽异常。
作者:张森
分享到微信,
请点击右上角。
再选择[发送朋友]
或[分享到朋友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