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栗宪庭在《才情画家》一文中提到了“才情画家”一词,他说:“才情画家是指这样一种画家,在他的天才的技艺中直接流露着他所感悟到的生存状态和情绪,他的话语方式更多依赖用笔的过程去呈现生存的直觉过程,从他对自己特定的时期生存感觉的书写中,我们甚至可以读到他生命的信息。才情画家往往以其书写式的绘画性——以独特的笔触为核心——形成鲜明的风格。”
在我看来鹿飞就是这样的一位才情画家。对鹿飞的作品最直接的感受就是强烈的情绪性,画面里激情洋溢的笔触流露着他内心对生命世界的情感和体悟。我们似乎可以在鹿飞的作品中感受到他内心激荡的心跳,感受到他对生命的热爱与艺术创作的激情,甚至可以从他的作品中看到一个赤裸裸、血淋淋的真实世界和作者最真实的自我表达。
从军艺到央美再到独立艺术家,鹿飞的艺术创作经历了多次变化,在不断的尝试与探索中渐渐走向成熟。刚出校门时是迷茫的,艺术的道路上还未能明确自己的方向,但作为一个务实的艺术家,在各种新兴艺术形式争奇斗艳的当下,在当代艺术市场风起云涌的阶段,他没有被外在的因素所左右,始终如一的坚持自己绘画艺术的多方位实践探索。这种探索精神促使他尝试了极其多样的表现技法和题材内容,随着对艺术理解的逐步深入与人生阅历的不断丰富,他最终还是将目光锁定到了现实生活中来,随性选择自己感兴趣的绘画元素,抛弃当代艺术圈里热衷的“个人符号”,鹿飞直言不喜欢被定义,对所谓的“个人符号”有着深刻的厌恶。他喜欢凭直觉与天赋创作,总是不断的从当下的艺术潮流中抽离出来,另辟蹊径。在那些被符号式的平涂作品与“小清新”意识观念占领的视觉世界里,急切呼唤着更具绘画性和本真、纯粹的作品。从鹿飞的作品里我看到了最真诚的艺术表达。
绘画作为一种相对独立的艺术语言是有其独特的深度与广度的。往往通过作者从现实生活中抽离出的艺术表达,可以感受到作者对人性的深度的剖析,并且从其作品中体会到人性深处复杂的“斗争性”。“斗争性”是人类原始社会以来对外部世界本能的生存反应。原始人类为了在复杂的自然环境中生存,本能的与自然世界相抗争,所以这种人本性中的斗争性是随着人本身的物质本体同时形成的。人作为一种社会性的动物,其斗争性在进化过程中一直存在从未消亡,甚至从某种程度上说人类的智慧就是通过人与自然、人与人、人与社会之间的相互碰撞和相互作用所产生的。万物都有其正反两面性的必然存在,这种“斗争性”亦然,也是由阴阳两个对立而交融的部分组成的。正面的部分是人通过与外界环境(自然环境与社会环境)的相互适应相互改变,通过一种良性的(可持续的)斗争来获得生存的经验以及上升到精神层面的生命体悟。这种斗争而来的生命体悟是人类精神发展史上最为珍贵的精神财富。从另一面来看,人性中的贪欲所引起的各种暴力的抢夺与霸占是一种负面的精神作用,这种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通过伤害其他个体的方式来获得的斗争经验也赤裸裸的并存。在鹿飞的绘画作品中,把人的这种斗争的、矛盾的本性用一种高度自觉的方式呈现出来,通过对绘画理性表达的同时又保留了作画过程中潜意识作用里不自觉显露的成分。正是这种看似任性的不自觉的成分暗合了人性中以获得智慧为终极目的的光明大道。无论是画面的表现手法还是作品内在的精神,我们都可以看到他的思想轨迹和不懈的探索精神。
艺术创作本身就是一个厚积而薄发的漫长过程,鹿飞像一个浪子,在艺术之海中漂泊游荡,曾经的迷茫与徘徊为他积攒了能量。逐渐的我们看到他的艺术更清晰的展现出对生命的体验与情感的表达,他以当下为坐标,在对未来与传统的思考与传承中去找寻艺术的源头活水,创出自己的艺术之路--光明之路。正如他一直所说的:走路要走大路,传道要传光明之道。在艺术之路上永不止步,坚持自己的艺术理想永不妥协。
鹿飞自己很清楚,作为一个中国人,从小的视觉环境都是东方审美下的产物,因而自己潜意识里的审美取向一定是东方的,这是流淌在血液中的东西不可改变。虽然进行着油画创作,但是我们却从他的油画作品里感受到东方美学中的笔意诉求,鹿飞利用绘画工具中笔性(笔的材质)的软硬变化对绘画的节奏所产生影响,去丰富和表现画面。作画过程中他时而用软笔慢条斯里的且自由放松的状态去营造宏观上气势磅礴的气氛;时而又用硬笔疾风细雨似的去刻画敏感而精准的形体。在这种快与慢的节奏转换与交错上逐渐达到心手呼应,物我交融的状态。这和中国绘画写意精神架构下的笔墨追求是相一致的。鹿飞也说:“我只是在用所谓的西方的绘画材料去表现而已。油画虽然是一种外来的画种,但发展到现在,早已打破了地域的概念,成为了一种全人类通用的绘画语言。吴冠中先生早年所说的‘笔墨等于零’就是要打破形式材料的界限,直达艺术的本意。而且我觉得不应该那么明确的将东西方分得那么清楚,不一定油画就一定是西式的思维,我的绘画中的造型意识可能还是学院的,是西方的教学系统训练出来的,但画面的书写性与意象其实又可以说是具有东方精神的。毕加索是西方的艺术家,他也用中国的水墨画了很多画,都非常精彩。我觉得艺术是没有东西之分的,但艺术家却有分别,不管我用什么方式去表现,归根结底我还是个东方的中国的艺术家。”
事实上所谓的姓中姓西问题早已不是这个时代艺术家面对的问题,在全球化大背景下,在地球村的便利之下,我们所有人早已生存在综合而多元的当代世界。西方绘画中外向的扩张性和冲击力与中国绘画中的向内的、含蓄的、欲言又止的中庸之境并存而交融同为人类精神至宝,无需也不必相较高下。保罗·瓦莱里说“看的目的是为了忘记看到东西的名字”。所以,回到艺术本体,画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怎样去画。从一片树叶到郁郁森林,艺术家通过自己的艺术创造都可以表现的丰富感人,关键在于不要失掉一颗真诚而敏感的心。
当颓废的审美模式和艺术观念堵塞了人性之眼时,我们需要打开自己的心与眼,用童真之眼、用真诚之心去观察体会物质与内心世界,不带有任何成见。狭隘的成见如一道高高的迷墙,将我们与真实的世界隔离。在这个物欲横流、喧闹吵杂的现实世界中,鹿飞能够坚持自己的艺术理想,在当代艺术的滚滚浪潮中时刻保持清醒的头脑,认真执着的做好自己的艺术愈加显得弥足珍贵,我们期待着鹿飞更多的好作品问世。
中国艺术研究院,白苓飞博士
2013年5月写于北京博怀堂
作者:白苓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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