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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题报道一】回问——王利丰2014艺术巡展

青山系列(展览作品)

  利丰是画家里的异类。早在80年代初期,就一头扎进了“故纸堆”,用汉字、丝绸等等文化碎片拼贴自己的“神话”。这与一直以来从造型入手的当代美术主流有很大的不同。从一开始,他就尝试建立自己的艺术观念,却与后来以观念取胜的画家又有本质的区别。笼统地看利丰走过的道路,很像古代的行吟者,用口传形式复述一个个寂灭在时间里的故事。他的神话里没有人物和事件,只是隐约包含了场景和氛围。而每个场景都有在场的主角棗时间。时间总是做着相同的事情:它不动声色地容纳了人类的一切想象、创造和一切不知,然后让一切都变成过去。在利丰作品的背后,有极强的时间纵深感,像是在平面上制造历史深渊。他把汉字以及传统织物镶嵌在空间里,即是路标,也是指南,构成了华夏文明神秘的历史景深,使我们不至于迷路。他首先给了我们地图和时钟,为我们界定了时间和空间。于是我们只好揣着他的心灵地图,按他的道走。

  利丰的画很容易让人联想到考古发掘的残章断简,或者是一场惊变后的心神未定。这符合事实,人们习惯具像化地理解时间的存在,用故事、用事件、用过程来填充时间的虚空。藏在时间里的过去对于人来说是引人入胜或者浮想联翩的迷津。利丰制造的就是中国历史迷津。他提供符号系统,由观众自己在头脑里组织想象。由于他选择的符号具有标志性,他那看起来像迷魂阵一样的画居然有很强的亲和力。本来属于具像绘画范围的“历史画”被他用非具体的形式赋予了全然不同的概念。他越出具体事件和情境,把中国故事转换成“中国古曲”,在画布上制造出让人想入非非的旋律。

春秋系列(展览作品)

大汉系列(展览作品)

  在现代艺术范畴,心理神话、社会/历史景观以及隐秘的个人史是重要的主题。利丰也是在这个范围里工作。逆向的历史感使他的作品像个疑虑重重神经脆弱的人,很难说是幻境还是梦魇。严格地说,他几乎所有作品都是在制造一种早已做古的文化意境。利丰也像是以文字为角色的编舞者,文字在画布上虽然并不真的舞蹈,却律动、奔突,在幽明之中藏着迷离和跌宕。汉字本身的意义消失了,变成了符咒,看上去似乎有了克敌制胜镇妖降魔的法力。利丰擅长的是戏剧的、抽象的、感性的、幻化的抒情。历史在他心里只是一个氛围,一种方向,一个契机,乃至一种情怀。他着力渲染的是时间里人的命运,尽管人物隐身在自己造物残片的后面。虽然缺少可供细节化揣摩的凭据,却洋溢着只有深厚的文化底蕴才有的雍容的气息。然而,就作品而言,与其说是对“曾经”幽深的怀恋不如说是静穆的悲吊。

  利丰是利用符号和材料抒情的行家,在这点上与塔皮埃斯有些异曲同工。塔皮埃斯虽然也并不善于创造符号,但却经常用出人意料的材料和方式导演出奇妙的视觉力量。利丰也是这样,只是范围相对比较固定,把汉字、丝绸等等作为象征图形来使用。形式则被规定在优美、离奇、神秘的审美框架上,把约定俗成的信息转义为象征符号棗套用一位朋友发明的句式棗“这是个问题,但也许不是”。

大明系列(展览作品)

大宋系列(展览作品)

  如果把文字、织物等介质巧妙地转化为图画的喻体,接下来的问题是如何使它的功能最大化、怎样使它更有力度以及图画本身怎样符合恒常的规约或者是创建新规约。毕竟新颖的刺激方式和卓越的感染力是当代视觉艺术的特色之一。事实上人们一直期待那些才华卓著的艺术家在这方面有所贡献。我的问题是:在利丰的作品里,汉字和丝绸这些象征图形在怎样的程度上成为视觉思维的钥匙?它们是不是应该被付与钥匙的使命?另外就是,空空如也的画布在一生二,二生三的序列里形式化的逻辑起点是如何定义的?在我看来,他长此以往的工作已经不断触及到了这个问题。我甚至认为,在他走过的路边一定还有更美的风景。因为把汉字和丝绸移植到画布上,符号只是负责用自身的属性来提示汉文化特征,这就使原本可能被充分展开的、由于汉字玄妙的机关有可能更引人入胜的场景在未拉开大幕之前就提前结束了。当然,这也许不是问题。

煌系列(展览作品)

籍系列(展览作品)

青山系列(展览作品)

战国系列(展览作品)

  现在,艺术家们已经习惯出任不同的文化角色。为了凸显自己的特色,一般都喜欢轻装简从,尽量回避需要磨砺才逐步显现本质的理路。所以也规避了传统意义上的奇崛、精美和技术难度。在这个背景下,假如利丰把自己定位成创造符号的艺术家,到未见得会取得现在的成绩。我们不必去猜测利丰最早使用汉字、印章与织物的动机。是觉悟了汉字的特性才来构建场景,还是事先有一种文化心理风景,再去选择对应的符号?这也许并不重要,一种艺术创作的起源,有的是从爆炸开始,然后沉淀成思维秩序;有的是穿石之水,久经时日才汇成涓涓细流。利丰显然属于后一种。

  一个动机会逐渐发展成一段旋律,也可以演变成恢弘的乐章。当然,也不排除从一个新的动机重新出发。利丰善于设计或者叫捕捉文化动机,譬如从国语、大宋等等。他总是先设计一个欣赏的立脚点,等于对观众预制了思维圈套,然后由不同的中国符号把人牵进虚空的氛围。在他不同时期的作品里我们既能感到虚幻的环境也会听到深远又复杂的回声,虽然多数时候我们听不懂确切的含义。这也譬如史海钩沉,转译是一种方式。重构是一套方法。再造是一条道路。利丰把这几种综合在了一起。在有意(文字)却无形(结构)的图画中建设出关于中国文明的另外一种言说方式。挽歌般地让曾经辉煌已经损毁的生活和思想在画布上飘荡。往昔的珍贵如今碎片化了,在无逻辑的空间里,客观现状的残酷被反复地证实。从这个意义上说,象征图形变成了利丰抒情的媒介。

作者:王焕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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