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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正在日新月异变化,它的变化不仅超出自己以前的经验,也超出了世界其它国家现代模式的经验。所有过去时代的现代性模式和个人自我变化的方式都不适合今天的中国,这种深刻的感受无不表现在对现实、历史、自我等诸多方面的研究与观察……所有的一切在改变我们处境的同时,也给我们带来种种新的困惑。如物质生存环境获得改善竟然发现精神陷入难以理喻的困境之中。这种困惑也反映在当代艺术中——开始试图对历史和现实进行重新体验和表现。然而 ,西方式的观念艺术方式在九十年代中前期风靡一时以后,“在当代无数的艺术形式中,剩下的只有消失的魔术,造成一些失血的快乐。”(让·波德里亚《冷记忆1》)无数当代艺术的空洞与乏味,精神的缺失,令当代艺术出现虚无的景象。
回忆19世纪末20世纪初,对于古老的中国来说,是真正意义上的“人的觉醒”的年代。这个时期的知识分子以敏感锐利的现实感受力,在多灾多难的历程里呈现了中国人觉醒,崛起,建立自尊、自信,确认自我经验和个体情感的历程。对我而言,那个年代,总是那样充满了回忆与钩沉的意味,即便他们成为了一片难以描述之地,但依靠当年的文字与影像依然可以感到那里散发着朴茂、幽深的文化气息。那些正在老去的灵魂实际上代表着一种传统正在遭受隔离,一切被所津津乐道的事物,往往就在我们不断的娱乐当中消逝。
选择民国时期的人物及集聚传统中国特点的景物为我的创作主题,就是希望跳脱当下时髦的所谓当代性方式,寻找一种可以更接近自我内心的方式----过去时而在我脑海存留的影像回忆-----那些远去的身影。当然,它们或者作为永恒的现在会变得毫无用处,或者它们根本就不可回想。而我要做的就是让影像在回忆中释放已逝的时间。因为正是那些人与物,才能够一转身----体会到文明阴影里的最沉重的沉沦感。学者刘小枫曾说:“故园”并非仅指曾经生活过的地方----每个人都有自己曾经生活过的地方,但并非人人都有自己的“故园”。严格来讲,“故园”是个精神性的语词,其中凝结着某种弥足珍贵似失去了又无从寻回的气息。或许,潜藏在创作中的正是我对于时空的感知与关注-----它们就是我追寻“故园”的媒介-----画面中凝滞的时空是对于个体幽深心灵体验的沉浸,那些看似随性但又处处精心的缓缓移动的长笔触不断带出丰富的对照性的细节,形成富有张力的动荡意味。在纠缠着故园想象与历史记忆的书写中,回到自我认同的问题旋涡,获得对文化历史感的确认。我不断凭借着中国早期的影像、文字对我模糊印象中的“故园”进行着非常自我的勾画与想象,将笔触对准记忆,从“故国旧梦今安在”的叹息中脱身而出,将中国性作为民族身份的一种标志以图像的方式体现出来。王国维、陈寅恪、蔡元培、鲁迅、胡适、徐志摩、张爱玲、萧红‥…,都给了我构筑整体感觉的材料-----种种印象不断变成我怀旧的对象,似乎可以看见历史的欲望——历史也以超越自身的界限得到新的起点。
这种描摹的意义在于以图像的方式使人类的记忆成为永恒,随着时代的推移而变成一连串有意味的“历史”,使特定社会结构中的人文精神通过艺术的方式得以演绎。
有人说:社会史其实是一部关于人的历史,一部关于人的作为和人的感受的历史。那么,我的图像就是关于“精神”的社会史演绎。
2009.2.20
作者:陈向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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