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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多少人还在像他一样保护历史的痕迹——艺术家应天齐

  古老建筑承载了人类的历史与文明,也担负着一个民族的记忆与情思,然而在经济迅速发展的今天,古建筑遭到的破坏却越来越严重,社会各界人士都为保护古建筑而奔走呼吁,艺术家应天齐是其中独特的一位,他用厚重而细腻的作品发声,他的作品文化底蕴与艺术美感兼备,在保护古建筑的行动中留下了引人深思的一笔。

  应天齐不仅对于皖南古村落和古建遗存怀有深厚的感情,也几十年如一日的以思考和行动坚持着对古建筑的保护 ,他的作品用独特的形式唤起了人们对历史的记忆。

长安街之一 150cmx110cm 综合材料 2014

应天齐 长安街之六150cmX110cm 2015

应天齐 长安街之八 167cmX366cm 2015(三联)

  应天齐的“长安街”系列。这一系列作品乍看上去与大家所熟知的“世纪遗痕”系列,在形式上有相近的地方,但如果深入一点的观察,对应天齐有了解的朋友和懂得绘画的观众,则能看出二者之间的明显差别。直观上来说,色彩即完全不同。“世纪遗痕”与应天齐更早的“西递村版画”一脉相承。

应天齐在创作中

  他的艺术作品在形式上,那些富有震撼力和视觉美感的线条、质感、色彩均无不显示出浓浓的东方味道,甚至直接就会使人联想到皖南古民居的那扇黝黑的木门,那一堵斑驳刷白的老墙。

  应天齐的大型个展《砖问》在今日美术馆一号馆隆重开幕当天,正好是全国第10个“文化遗产日”,这个时间上的巧合,在熟悉应天齐的人看来,都会有着不一样的感悟。因为应天齐一路走来,他的艺术,他的人生,都已经与古建遗存紧紧地联系在了一起。

  进入展厅,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一堵著名的巨大的“仿古砖”,这块砖的原型最早是来自于西递一个老人对应天齐的馈赠。上书几个苍劲有力,但在时间的打磨下已经略显残缺的字迹:西递节孝祠。这几个字就像是历史的河流逝去之后的遗痕,在述说着遥远时代那个古村落居民的生命与信仰。应天齐以它为原型,重新打造了这个巨大的装置般的砖头,这块“砖头”后来跟着他漂洋过海,去到了威尼斯双年展的展览现场。

  整个今日美术馆一号馆的地面全部由古城废墟的照片所铺成,我们走在上面,俨然像闯入了一个由应天齐营造的历史现场,而展馆里陈列的则是当代艺术的影像与装置作品,两相对比之下,古老与当代,时间与废墟,遗存与艺术……等等,不仅引起观者视觉感官的新鲜体验,也让人进入了更深,更远的遐思。

  值得一说的是,这些铺在地面上一张接着一张的废墟照片,并非是由几张样片拷贝复制而成,而是应天齐专门在废墟现场用摇臂摄影装备一张张的拍出来的。这一点如果不是非常细心的观众,是根本不可能看出来的,但应天齐对于自己的作品,就是这样的“较劲”,一定要达到自己想要的最佳效果。

  在今日美术馆宽大的近乎空旷的主展厅中,黑压压的排列着成百上千的木箱,上面都有封条,里面装的是应天齐由芜湖古城废墟上所收集回来的残砖,每个残砖上都有捡砖人的签名,它们既是古老建筑的碎片,又蕴含了当代人对历史与文化的追忆与情思。而这些,从木箱的外部都看不出来,我们所能看到的,只是一片铺排的沉甸甸的木箱,默默无言,竟然有一种纪念碑式的肃穆与庄重。

  在木箱的后面,三个不大的显示器在墙上一字排开,画面中是同一个沧桑的古老建筑的剪影,墙壁上的残迹斑痕累累,屏幕由亮到暗,又由暗到亮,建筑由有到无,又由无到有……在两面的墙上,巨大的投影在播放着2014年“芜湖古城万人捡砖计划“的影像资料,使人们了解这个巨大的展览现场并不只是来自于应天齐一人之手,是他和建筑师还有更多的普通民众合力完成的。

  走到第二个展厅,眼前豁然明朗,不同于一号馆的“暗黑系”,二号馆则黑白分明,一边的墙面上挂的是应天齐最新的绘画作品,另一边应天齐则打出三堵墙,分出了三个小空间,每个空间则有不同的绘画、影像、装置构成。

  长廊式的展厅中部堆着看似凌乱的许多个木箱,它们连同里面的残砖统统被刷成了黑色,像是被大火烧过的灰烬。在简洁的展厅中,就像洁白画布上的一抹黑色,又像是钢琴键上的一个重音。形式与观念在这里完全融合到了一起,不分彼此。

  小心翼翼的绕过这堆黒木箱,继续向前走,是两堵短墙,一堵是以现下普通的红砖砌成,另一个则是用老砖由古法砌成,两面墙就像是两个时代的横切面,同是砖,但外表已易,内里更是截然不同。两相对比,相映成趣又成问,观者自可以由此得出自己的结论。

砖魂 366cmx200cm 综合材料 应天齐2015

  在展厅的尽头,悬挂着一张大画,画中是吴哥窟的一座庙宇,画面写实精微,甚至能看清每一个砖缝的衔接。但应天齐并不是要炫耀他的绘画技术,这张画的灵感来自于他的吴哥窟之旅,当地人告诉他吴哥窟在历史上早已不存,后来的英国人和法国人在热带雨林中发现其废墟,并不断出资将这些古老的残砖旧瓦重新竖立起来,才有了今天可供人观瞻游览的吴哥窟。

吴哥窟城门前的雕像,可惜保护不力,大多头像都已遗失,可悲的“旧貌新颜”

  吴哥窟历经历史沧桑,但终归是幸运的,有人能够识得其不可替代的价值,去保护它修复它。中国的很多古建遗存则就没有这么幸运了,在所谓开发与规划中成批量的轰然倒下,甚至在还没有被人识得之时,就已永远的消失,人们的这种麻木与健忘是要付出代价的。这样说来,应天齐画的不仅是吴哥窟,还是古老建筑的尊严与一个当代知识分子沉重的反思与批判。

  应天齐对展览的研讨会略有几分失望,因为他感觉批评家们来去匆匆,并没有很好的去了解体会他的作品,这个展览和当下是一个什么关系?它有没有意义?是消极意义还是积极意义?这问题都没有提出来得到充分讨论,也没有意识到他在处理创作母题与现场呈现之间关系上的新意所在,他在作品中所倾注的有关于一个当代艺术家如何介入社会,与民众发生关系的思考并没有得到深入的探讨。倒是有的批评家对他“古城改造顾问”的身份非常感兴趣,想听一下他的古城改造方案。应天齐觉得有点可笑,他担任芜湖古城改造顾问已有十年时间,在十年间他由一个当代艺术家变为了一个建筑专家,他要怎样去讲讲自己在这10年间与政府,与开放商,与古建筑打交道的酸甜苦辣呢。他也不由得感慨,所谓的知识精英,如果不介入当下,不介入现场,不介入历史,是不会有发言权的,也不应该有。

  他不希望自己的艺术仅仅是一个破坏性的力量,仅仅是在宣泄自己的情绪,特别是与历史遗存有关的作品,他希望能够影响民众,影响政府,保护文化,他希望因为自己的艺术的努力,使得民众与遗存可以在一个新的视角之下共生,也希望政府可以在他的启发下重新看到历史与文化的魅力与价值。而这一切,都不只是一时灵感所至就能完成的,这需要长时间不断地细致的沟通与交流,需要赢得政府与公众的信任。

  在这方面,应天齐从未将自己看的高高在上,颐指气使,在他眼里,艺术家就是一个普通人。但同时他又极有原则,违背艺术家原则的事情坚决不做。一路做下来,西递古村落为世人所知,成为世界文化遗产,深圳观澜的客家文物得到保护,今天的芜湖古城废墟也将在原基础上得到良好的保存与修葺。这就是应天齐所做的工作,他既是一个普通百姓,又是一个当代艺术家,也是一个古建筑专家,最终是一个对于自己的历史与文化充满珍重,又力图延续与创新的当代知识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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