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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古今中外的艺术作品中,花朵—总是被普遍描绘、镌刻的题材。不论是在古代中国的铜镜上,或在波斯绢制的书页上,也不论是在欧洲十九世纪静物油画中,或在近代中国水墨花鸟画中,都各以它们不同的工具、材料和特殊的技巧表现出花朵的美丽。确实,花朵在人们生活中常常是象征着昌盛、幸福、友谊、欢乐和情感的寄托。
这里介绍的是一组水墨粉彩花鸟画。这水仙、荷花、睡莲、玉簪、芦草、竹叶,和其他不知名的野花,都不是孤立的一株标本,也不是中国传统花鸟画中像是从窗口望去的一枝剪影,更不是插在瓶里摆在案头的一束,而是生长在水边或长满青苔的泥土中、石缝里;盛开在阳光下、暮霭或细雨中,有鹧鸪、鸬鹚或蜻蜓、蝴蝶栖息飞舞其间,饱含生命充满活力的花卉。这就是它们的特点。谁要是曾经在生活中仔细观察过、亲近过这些给人以美感的植物和小动物,谁就会喜爱这些画。
任何一种花都是在特定的环境,特定的条件下存在的。它的美反映在我们头脑中总是和其它事物联系在一起的,如在绿荫和褐色泥土的背景上衬出那洁白的花瓣,如荷花下面的波光水影和浮萍,如茂密的草丛中发出的幽香,如小鸟在枝头的律动,如全篇色彩明暗对比形成的调子的音乐感……我久已渴望把它们凝驻在画面里,如今,它们在这位画家的作品里出现了,使我惊喜。它们给人以丰富的联想和遐思,给人带来愉悦和满足。
作者王乃壮,一个不太陌生的名字。比起近代著名的有成就的老一辈艺术家来,他算是年轻的。然而李贺写出不朽的诗篇是二十几岁,莫扎特谱出《安魂曲》是三十几岁,王希孟画出那幅载入史册的《千里江山图》还不到二十岁。比起他们,王乃壮已经走过了更长的生活道路。
他生长在旧时代的中国,十二岁失学,流浪在江南一带,终于找到自己喜爱并愿意为之献身的事业—画画。为此他付出了辛勤的劳动,在作品完成之前和作画过程中,都会有更大量的大胆探索的牺牲品。他追求内在的含蓄的东西,他说有些作品是:“初观之,刺眼醒目;再观之,一览无余;三观之,则已望而生厌了。”正如他所追求的,在这些近期的作品中,有的精致典雅,有的粗犷浑厚,但都是那么深沉耐看。
生活—永远是艺术作品创作的源泉。作者在几年前由于工作在郊区的农村,长时间地和土地、野花和小动物亲近,因此产生了创作的激情,这是最主要的。然而从生活升华到艺术,却还需要吸取多种前人积累的艺术实践经验,借鉴他们的成就。
作者开始是学西洋画的,爱读杰克·伦敦的小说、狄德罗的哲学散文,爱听贝多芬和肖邦的音乐。直至有个偶然的机会向老画家李苦禅学习中国画,又看了潘天寿的画,这才逐渐悟到中国传统绘画的妙处,常常后悔自己的“觉悟”太迟了。后来林风眠的个人展览会又给了他很大的冲击,水墨加粉彩开辟了中国画技巧的新天地,唤起了他对过去自己熟悉的西方技法融合在中国画里的共鸣。近几年又出现了黄永玉的中国画,使他狂喜:又是一次发展啊。他的这些初吐芬芳的花鸟画,就是吸取上述诸人在艺术技巧上探索的成果进一步发展而得来的。他确信:当一个艺术家能把自己所有掌握的东西都发挥出来时,他的作品才能达到一定的高度。我希望作者将更进一步扩大他的视野:生活的视野—花鸟以外更丰富的题材,和艺术形式的视野—掌握更多可以发挥的东西。
花朵是美丽的。王乃壮的花鸟画也是一朵小小的美丽的花。无数万紫千红的艺术花朵,在我们民族的历史长河中将永不凋谢。
作者:郁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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