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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所谓,蚂蚁就是蚂蚁,藏在蚁堆中的蚂蚁。在无数同类中隐埋起性别、年龄、面目特征及或许也存在的精神世界,以俯首接受渺小的姿态构筑了庞大,使得它们的领地无处不在。它们默认属于自己的身份,觅食,巡罗,迁徙,生养,其过程不断复制,使得它们的生命力永续并无度扩张。由此而延伸出一种“蚂蚁的宗教”,也许说,这种近乎禅意的“道”才是蚂蚁们生存后面的根本意义。
团队精神是亿万年来蚂蚁稳健生存的基本,它与人类的生存方式何其相似,让人感慨其隐晦渺小的身躯里居然蕴涵着如此的坚韧,我们曾经在愚公带领子孙们与大山的对峙的背影中领略这样的坚韧,而这种接近极限的坚韧却被我们称之为“愚”。或许,正是胸怀如此的坚韧,蚂蚁在大地中的运动才生生不息如千军万马,井然有序、浩浩荡荡地驶向永恒的未来,有了这样的浩荡,终有一日到达彼岸。
——陈志光自述:蚂蚁的故事
迁徙时代-上海 摄影 2008
迁徙时代-城市2 摄影 2008
陈志光的蚂蚁普世主义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当代艺术已经成为中产阶层的游戏,艺术家们身上也大都散发着一种精英气味,这种气味或是骨子里带的,或是精英圈儿待久了沾染上的。只是当你拼命的和你眼中的庸众保持距离的时候,可能会不经意间发现,镜子里自己的影子只不过是一只光鲜的蚂蚁。
在时代的大潮之中,芸芸众生,皆为蝼蚁,尤其是在中国,大国蚁民,又有谁能够真正的逃掉做一只蚂蚁的命数。
所以陈志光的蚂蚁像是一个时代寓言,在成千上万只金属蚂蚁中,我们都能在其中找到自己。就如他不久前个展的名字,我们都是这个时代的“乌合之众”。这是陈志光的普世存在主义。这种观念在精英主义的当代艺术中无疑是一个难得的例外。
作为上世纪60年代出生的闽籍艺术家,陈志光身上有很强的个案性。众所周知,福建是一个极具区位文化特征的地域,深受海洋文明洗礼,同时中国传统文化也在此处根植甚深,如此一来这里形成了极富层次的多元文化,既有海洋文明的开放与自由,也带有一种中国传统的文化自守。近三十年来,随着中国当代艺术的发生,发展,涌现出了一批极具特点的福建籍艺术家,其中不乏超重量级的世界性艺术家,但他们大都出走他乡,甚至远渡重洋。陈志光无疑是个例外,他大部分时间都留守本土,但这并没有妨碍他世界性的视野,其艺术影响力当然也远远超出其所处地域,赢得了全国甚至是更广泛的声名。这种以本土的文化意识,来对接世界性的普世问题,再加上极具当代性的艺术语言,所形成的艺术样式自是拥有非凡的价值。这也最深刻的体现出了他所处区域文化的开放与自守的特性。那么回看时下的当代艺术,越来越浮泛无力,苍白做作,原因大多是缺少文化根性,只是一味的追求所谓的世界语言,一味的追求形式流行,最终成了无根之木,无源之水,非枯即竭。而在陈志光这里,这些问题都不存在,这也许是他的幸运,同样也是他的禀赋。
说到禀赋,可能有时并不一定被视为从事某个行业的必要条件,可是你如果想在此行业中达到非凡的成就,我个人认为禀赋必不可少。那么在我看来,陈志光在艺术上的禀赋绝对异于常人。陈志光早年是油画科班出身,如若按照常理他早该按部就班地进入体制,或深耕架上,或跟随当时风起云涌的艺术大潮逐流沉浮。但意想不到的是其后来却弃笔从商,然后多年在故乡创业打拼,在中国当代艺术务虚空谈的十几年,他却解决了其后的艺术理想得以实现的物质基础,为其艺术创作铺好了道路。而后他作为一个非雕塑科班出身的艺术家,却以雕塑一鸣惊人,其对创作手法、材料、形式的选择极其准确,所述观念,正中要害。这并不是策略与迎合,在我看来更多的来自于他的禀赋与个人的生存经验。
而这种生存经验赋予他的务实与坦荡的性格,也让其艺术创作少了很多当代艺术语焉不详,暧昧不清的毛病。这在他的作品中都能很直观地感受到。比如,在其创作中无论是蚂蚁、戏台、还是荷花,这种种物像,都形象具体,且明有所指。这也必定会让一些喜欢搬弄学理,侍弄概念的批评家一时失语,不知所措。但这并不是说陈志光的作品在观念上是单薄的,而是说他的作品背后的文化来源是明晰的,而不是像有的当代艺术只有形式,内容可以随意牵扯引申,还自诩深刻。陈志光的深刻在于他背后深潜的文化根源。比如对其本土宗教、志怪、民俗的当代艺术语言转化,比如蚂蚁的社会性隐喻,都极具人文深度与价值。
金属蚂蚁已然成了陈志光艺术的标志,也使其声明远播。从汹涌的蚁群到被放大的单个蚂蚁,从不锈钢蚂蚁到铁质蚂蚁,面貌繁多。而身处大时代背景下的我们,无论是蚁群中弱小的蚂蚁,还是被放大到夸张的巨型蚂蚁,无论是不锈钢光鲜靓丽的蚂蚁,还是质地粗糙的铁质蚂蚁,都能映射出不同处境下的我们自己。总之,体面也好,乌合之众也好,我们都是以蚂蚁的方式存在着。
这是陈志光具有魔力的蚂蚁普世主义。抬眼看去,满世界的蚂蚁、蚂蚁、蚂蚁……
(撰文/胡少杰)
体面地 个展现场 今日美术馆 2015
体面地 个展现场 今日美术馆 2015
体面地 个展现场 今日美术馆 2015
体面地 个展现场 今日美术馆 2015
陈志光这些年的艺术行为和艺术形式有机地结合起来,构成了他自己的文化姿态与艺术方法,也是他在艺术上不断巩固和强化自我意识的体现。他的艺术经历充满了人到中年一代艺术家的丰富性:早年学画,他的风格趋于表现主义与象征主义的结合,能运用活泼乃至艳丽的色彩,更施展与直觉关联的想象,笔下物象往往是生命体验的痕迹,这些艺术特征在他后来的立体作品中均有流露;他从事雕塑很长时间,包括设计和制作被称为环境艺术、城市公共艺术的大型作品,对于空间环境中作品的戏剧性效果有许多体会,也攒积了足够的经验与能力,这些经验与能力转用于装置艺术,他便能很好地把握作品的空间尺度和整体氛围。更重要的是,他这些年立足北京画坛,深感从事当代艺术当在感性的用力与理性的用思这两个方面同时并举,因此,他能以足够的“独”劲制作足够数量的作品,在蚂蚁这个形象上延展不同的状态,不断进行视觉上的新组合,扩大符号的文化内涵和融入现实的可能性。他对古典艺术有着强烈的兴趣,也一直在探索如何将中国艺术传统的美学经验与现代表现材质结合起来,这就有了他在蚂蚁系列之外的“条屏”系列等作品。在这部分作品中,他将中国画的造型布局、笔墨感觉转化为不锈钢材料语言,同样通过“放大”与“置换”传达了一种都市化背景下的文化感受,可以说也是一种迷漫的意象。
——范迪安:陈志光的迷漫之象(选摘)
乌镇国际当代艺术展 展览现场 2016
在中国当代艺术这个圈子混久了,或者说在策划展览的过程中与这么多艺术家打交道,他们作品观念的基本脉络和样式大致有些了解。尽管现在各类展览很多,艺术家及作品也很多。但已没有了上世纪90年代的刺激、惊喜与兴奋,抑或这些前赴后继的艺术家原始冲动与激情或多或少地被策略、被日益火爆的艺术市场所左右?面对这些太会做作品,太会做展览的艺术现象,我不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就是感觉有些不大对劲儿。也许是我老了,有些“九斤老太”式的感喟。但当我看到福建漳州的艺术家陈志光的作品时,却追忆出我在90年代的视觉经验。似乎他的艺术现在无法归类,起码不在所谓都市时髦艺术的系统之内。既有那时的破碎激情,又没有太多被当下这个艺术圈内的所濡染的媚俗习气,显得朴素、直接、真挚。这使我想起当年学习美术史时,对民间艺术、民俗风尚价值和意义的看法。作为在大城市兴起的艺术潮流、风格样式,是逐渐地渗透、蔓延、影响到其它各地域的城镇。当大城市的艺术风尚瞬息万变后,地域性的艺术可以作为追索、研究当时城市文化的一个参照系。因为它多少保留了那个时期的审美意识和趣味,又带有地域性文化的融合及掺杂,充满着民间的活力。因此,我在解读陈志光的艺术创作,虽然缺乏现时流行的评价标准,却给我们以另类的审视眼光来看待。
——冯博一:关于陈志光的雕塑装置(选摘)
蚁说 个展现场 昊美术馆温州馆 2015
贲离的审美因素见于中国古代盛世的艺术作品,特别是六朝、隋唐之际,那种绚烂之美源自民族与文化的交融,拥有那种审美的文化是开放,那决不是片面的政治学、狭獈的民族主义或者孤立封闭的意识形态的反映。今天,我们中国正处于一个千年来前所未有的盛世,或许许多人还没意识到陈志光的作品正在反映这个时代,因为他的作品并不是对这个时代特征最直白的表述,而我们的批评又总是习惯以意识形态眼光,社会与文化批评的观念去看待当代艺术。今天对当代艺术的解读早已经放弃了美学,而我们恰恰应该从美学而不是其他的方面来看待陈志光的作品。我想陈志光的新作给了我们这样的启示,当代艺术决不只是今天时代的简单符号与标签,它还应该为漫长的人类文化史留下遗产。当代艺术如果能够重返美学,就可以重返艺术本体,重归艺术语言的表达。只有这样,今天的艺术才会存留下来,成为永恒。
——余丁:贲离绚烂的美学——陈志光的卷轴与册页新作解读(选摘)
乌合之众 个展现场 台北当代艺术馆 2015
乌合之众(局部)
卡普尔说过,“我们生活在一个支离破碎的世界中。我总觉得作为一个艺术家,我的责任就是试图恢复事物的完整”。陈志光又何尝不是这样?他的蚂蚁或者其它不锈钢作品,不仅以微小的事物反映出巨大的变化,更是在每一个个体中都试图恢复完整的含义,让所有的个体都有自己的“体面地”。
——徐纲:体面地——蚁民陈志光(选摘)
圆荷泄露 尺寸可变 不锈钢锻造镀钛 2013
文门神 80*60*45cm 不锈钢锻造 2011
武门神 80*80*45cm 不锈钢锻造 2011
作者:胡少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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