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读《巴黎，艺术至上》。《巴黎，艺术至上》是冯骥才先生十余部游记中的代表作品之一，我藏有两个版本。说来惭愧，书住我家多年，我也只是最初翻看过几篇，印象并不是很深，没有《神鞭》那样印象深刻。
让我喜欢上《巴黎.艺术至上》是因为一位读书人，她叫李静，山西太原的一位书友。对的，因为她读书给我听，她读书给大家听，让我爱上了《巴黎.艺术至上》，也走进了冯骥才先生的多部欧洲游记。
难怪，冯骥才先生多次夸奖她、鼓励她：李静朗诵得越来越好，比一些专业的播音员朗诵得还好。
作为思想大家、文化大家、教育大家、艺术大家的冯骥才先生，从文化层面上去发现、去感知、去记录、去享受，这部游记不仅仅是耳闻目见，更是所思所想，既有独特感受，又有独特的思想。
冯骥才先生在《巴黎，艺术至上》里，就是这样去寻找美、展现美、思索美的。

这部书分为三个部分：美是精神的浪漫，历史是一种灵魂，巴黎的艺术家们。在冯骥才先生眼里，巴黎的代表，不是埃菲尔铁塔，也不是巴黎圣母院，更不是玻璃金字塔，而是“街头的吻”。那些不管人来人往、车来车去的情人之间激烈的吻，“吻”是巴黎人一种公开的爱情语言，这种语言“丰富多彩，有的在表达着明媚而清纯的爱意，有的在诉说心中的缠绵，有的几乎是铺天盖地的＂誓言”，这种语言遍地盛开，河边、桥上、地铁站、咖啡馆，甚至在大道的中央，任来往的车辆礼貌地绕过。
冯骥才先生说：“ 街头的吻从来都是巴黎最迷人的风情画。” 这种出于自然、随心所欲的吻是爱意的表达，是美丽的生活图景，展现出没有约束的自由自在的人性环境。
浪漫与自由体现的是巴黎的精神，这种精神重视心灵的感受，拒绝浅薄、张扬与粗野。
“巴黎女郎”是这种精神的代表，她们随意站在那里，就是一道巴黎最美的风景。她们深知最高品位的视觉美是色彩，色彩需要追求格调、意蕴与和谐。在无处不在的画廊中受着艺术熏陶长大的巴黎女郎，自然深谙其道，她们精心地对待颜色的色差与色度，像专业的画家那样苛刻，努力使选择的色彩最符合、最体现自己的品格、情感与个性。对色彩的修养使她们既各自具有色彩与风格，又能优雅而谐调地组成巴黎最大的画展、最美的风景。
“巴黎的地上是绘画的世界，地下是音乐的世界”，巴黎的地铁就是一个“巨大的网状的音乐厅”，无数的乐手分布在各个站口，演奏着各自心中的歌。
代表巴黎精神的是“吻”，那代表巴黎灵魂的是什么呢？
冯骥才先生认为是“精神的殿堂——先贤祠”，只有来到先贤祠，“才会真正触摸到法兰西的民族性，它的气质，它的根本，以及它内在的美”。“先贤祠”里供奉的是法国的精神和思想，不只是具有永久欣赏价值的杰出的艺术，所以，在那里可以找到雨果、卢梭、伏尔泰等，却找不到巴尔扎克、莫泊桑、缪塞、莫奈、德彪西，这里需要的是撑起民族精神的大厦，而不只是艺术殿堂的栋梁。冯骥才先生感叹：“祠”一定是国人翻译出来的，它所表达的崇敬、纪念、感谢、发扬光大都深含其中，但我们“自己的先贤、先烈、先祖的祠堂如今在哪里呢”？
这种忧虑，是文化人使命感的自然流露。
作为我国文化遗产的保护者，冯骥才先生认为，城市的文物与文化是两个概念，文物要保护，文化也要保护，但保护文物容易理解，保护文化却非易事，“保护城市文化的愿望成为一种自觉而顽强的民意。”
这种意识“ 除了巴黎人，谁还会这么想？”
关于巴黎的艺术家们，冯骥才先生重点介绍了梵高、罗丹、左拉、塞尚和巴比松画派，介绍了他们的才情、孤独、寂寞与疯狂，也谈到作为画家的歌德、雨果，认为看到他们的画作，才能更整体、深刻地了解他们的才能、心灵。
关于这些画家，我最爱听的是“最后的梵高”和“燃烧的石头”。
介绍赵无极的那篇文章我也特别喜欢。冯骥才先生认为赵无极从中国文化中找到博大、深远和空灵的意象，并让它在西方抽象艺术中无拘无束地发挥，在中西文化充满冲突的交界线上，成功地找到立足之地。
《巴黎，艺术至上》不是走马观花的简单记录，更不是移步换景的随意撷取，是冯骥才先生从文化艺术角度，以独特的视野对巴黎美与思想的追求与思索，从人类文明高度上去探索、去发现、去学习。
对了，我还喜欢那篇《巴黎的天空》：一种玩笑、一种调皮，一种心血来潮……。
冯骥才先生写得深，描述得精。李静朗诵得美。李静把冯骥才先生的文字作品，变成了“有声文学”，让我们更方便，更深刻地以“冯骥才风格”了解了巴黎的审美、巴黎的精神、巴黎的艺术。
当然，我们还可以用点大脑“听”一下《巴黎·艺术至上》之外的话外音。
感谢冯骥才先生的美文！也感谢李静女士的静读！
2018年5月1日 写于 问书斋


本文作者董达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