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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古
畸人乘真,手把芙蓉。泛彼浩劫,窅然空踪。
月出东斗,好风相从。太华夜碧,人闻清钟。
虚伫神素,脱然畦封。黄唐在独,落落玄宗。
如果沉着说的是世事人情,那么高古所思所想直欲超出人类社会包举整个宇宙,其所侧重的是世界本原,是一般实理之上的“实际”(实理则不及,“道”又或过之,故以“实际”代之。),如果高古之中未包含有对这种“实际”的有益探索,而只有古奥难懂,自作艰深,则只会流于虚诞,故佶屈聱牙未未必高古。
高古看待事物的层次更高,视角更广,但也不是自矜清高,因为这种境界源于对世俗的悲悯和超脱,源于对无限和永恒的追求,是“躬自厚”的自我积累和不断超越,所以高古不合于流俗,但不合流俗同样未必高古。
高古于依于形而又要离于形,其要借助于某些有形的符号化的表达,但又不能拘泥于这些外形,神仙真人,无穷浩劫,高古或及于此,但如果堕入形似的窠臼,往往会画虎不成反类犬,就像书法中的“金石气”、“金石味”,其侧重的是一种古拙斑驳、雄浑苍润的精神气息而不仅仅是外形。
至于高古为什么要借助符号化意向化的表达,这是因为“高古”之中的“古”必须要经历时间的积累和检验。就像现在刚生产出来的汽车、手机在久远的后人看来可能是如同石器、陶器一样的古董,但在时下很难会让人产生出“古”的联想,反之,有着几十年历史的老爷车,便多多少少会有些古意。
但只有“古”也不能称之为高古,古代流传下来的文物众多,并非每一个都高古。而出土于甘肃省武威市雷台汉墓的青铜器“马踏飞燕”,便不仅有着岁月之古,同时又有突破思维和常理之高。马和飞鸟皆是当时人常见之物,将二者联系起来也许只是一时之巧思,但当它最初铸造完成呈现于人们眼前之时,观之者亦将自信其会不朽于后世,这便是将一时化为了永恒。故只要运用得当,能于今人、今事、今物之有限中表达无限,能于今人、今事、今物之一时中印证永恒,则今日之经典创新必为明日之高古。
所以即使如日月星斗、昆仑五岳这些经历了时间检验为大众所认可的高古符号,如果毫无新意地运用也可能只是另一种的俗气。因为归根到底这些只是高古的外形,外在的形体会与时消损,外形的意义会与时而变,只有内在的精神才能历古弥新,外在符号化的形象必须与内在的精神气质相应才是真正的高古。
注:本文根据大愚观点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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