坎勒近年的创作大致经历了三个发展阶段，分别与《大楼》系列、《在哪里》和《幻影》系列相对应。《大楼》强调社会学的叙事，突出符号性的大楼的背后所隐藏的权力话语。《在哪里》反映出艺术家对外部社会生存环境的考量，对自我存在的反思，作品弥散出强烈的现代意识。而《幻影》系列的出现则意味着艺术家创作脉络发生了断裂。其标志有二：一是力图回归传统——从对意象表现的追求，对书写性的强调，再到对作品内在审美气质的把握，均反映出艺术家希望从传统中寻求滋养。另一个是观照方式发生了转移。这个转移既表现为艺术家从关注外部社会文化环境向自我“心性”世界的转向，也体现为社会学叙事的出走，向美学与诗性的回归。这三个阶段的创作呈现出一种总体性的发展趋势——逐渐摒弃社会学叙事的方法，注重语言的探索与实验，回归审美、回归诗性。当然，我们谈审美的回归并不是说当代艺术要回到20世纪80年代初“形式美”的老路上，或者仅仅停留在现代主义意义上的语言学层面，而是强调对庸俗社会学的反拨，以及对表层化的图像叙事方法的背离，其深层的美学与文化意义，则在于追求个性的解放与审美的独立。

　　2011年7月3日于望京东园

作者：何桂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