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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着迷于刘彦绘画上的那种视角,那种独特的观看方式,他画的总是自己儿时那些场景,那是对时空的凝视, 停顿在自己十六岁离开乡村之时, 这是一双一直在寻觅的眼神,准确说,这是在不安中回眸的眼神,凝视的身体已经离开,但眼神还在回头,还在寻觅那种消逝之物。那是什么呢?是永恒童年的欢愉?还是不再可得的儿时的单纯与明净?或者就是日常生活的时光?或者是日后越来越自觉思考的时间性和存在的第四维?刘彦这些乡村记忆的绘画,是一个带有儿童视角的惊恐但又坚定的眼神,这目光贴近记忆,但又在惊恐中远离了记忆,却还在依依不舍地回首,在这个带有怀念的凝视中,画家看到了曾经生命的气息,那种气息比原初的在场反而更为亲切,更为熟稔。因此,一方面,总是有着一种间隔,一个隔离;但另一方面却又如此贴近,仿佛一切都在昨日刚刚发生过。他很好地把握了这种隔离与接近之间的张力,无论是画面的空间分隔,还是通过窗子来看窗外的自然景色,这些区域建构了画面最为基本的语言,这些深深地令我们着迷的布置,呼唤着我们生命中那处忧伤而又宁静的情感。
真正的绝美总是发生在告别和离开之际,或者驻留于回眸的眷念之中,那在彼此的消逝之中的不舍和眷念,并不清晰,但却又异常执着地连接着离别前最后的场景。当然,刘彦的视角不仅仅是传统的这种回眸,还带有了现代的忧郁,这是一个远离了家乡在现代大都市生活的艺术家的乡愁, 在经过了现代性主体死亡的洗礼之后,主体已经成为了亡灵,但这亡灵却在频频回首,这是受伤的凝视?这是幽闭的凝视?这是无法直接接近的拥抱?这是艰难的自由?那些景色越是美丽,在窗格子的切割中就越是碍眼,或者就让那些无人的风景,那些自然自在独立的景色自身显露出来,让我们在困难的凝视中看到一个裸露的令人心痛的自然。透过窗格子的眼神已非我们肉眼的眼神,而是被画面本身所塑的那种灵魂的目光, 故乡的 景色抹上了一层哀愁,这是被照相机式的视觉遮闭的世界的另一面,保持了时间的深度带进我们经验世界的某种眩晕,那是第四维时间的折光投影在一个二维平面上的那个瞬间的空隙,刘彦的绘画是对这个时间空隙的惊鸿一瞥!正是这一瞥打开了画面的形式语言,形成了刘彦那种回眸的目光,那种对世界的热爱,对美好事物的眷顾,这也许是刘彦通过艺术摆脱机械主义宿命论的唯一方式。当代绘画中, 没有人比刘彦如此地坚持这种孤绝, 坚持这种心灵自由的渴望。对于生活在今天的人们, 刘彦的作品是否提供了某种经验, 使不断去魅的世界免于抽象和恐惧?
节选自灵魂之眼所切割的风景
夏可君
2013
作者:夏可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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