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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画水墨工笔画

  早在85美术新潮过后,我在对中国花鸟画历史发展的回顾中,得出如下结论:“意笔花鸟画是从水墨开始,走向以浓艳色彩与水墨相结合的新的彩墨意笔花鸟画。不管陈淳-徐渭-朱耷的纯水墨意笔花鸟画,还是任伯年-吴昌硕-齐白石-潘天寿的浓艳色彩意笔彩色花鸟画,都已达到极致的境地,都是难以超越的艺术高峰。工笔花鸟画从五彩缤纷的色彩开始,发展到元代的水墨工笔花鸟画。宋代的工笔重彩花鸟画在艺术上已达到登峰造极的地步。但元代的墨花墨禽(即水墨工笔花鸟画)由于发展时间短,又缺少独立表现手法尚有许多薄弱环节,有待进一步完善。这是一条前人没有走完的艺术道路,值得当代画家去研究、探索。于是我二十多年来,一直从事当代水墨工笔花鸟画的艺术探索和实践。

  中国花鸟画从唐代中期独立成科,到了五代”徐黄二体“的确立,以及两宋赵佶、崔白、林椿、李迪的变革,使工笔花鸟画在细节真实描写与诗情画意的追求上,达到新的高度,折射出对于自然景物的单纯抒情与挚爱,使宋代绚烂的工笔重彩花鸟画达到顶峰。但这三个演变过程都没有跳出具象的范畴。从宋代五彩纷呈的重彩,演变成元代水墨淋漓的墨色,它更能充分发挥笔墨的创造力,更有个性的发展墨彩的枯、湿、浓、淡的特征,并通过墨法的积、破、泼、冲,达到意外奇异的变化,这些或明、或暗、或干、或湿、浓淡交错的墨色美,运笔的力度美、动感美、韵律美,创造出一个神清诱人独立的艺术世界。正像石涛所说:“墨团团里黑团团,黑墨丛中天地宽”。元代水墨工笔花鸟画由单纯的墨色代替了五彩,这不仅是技术形式上的变革,而且其中蕴含着艺术表现的质的变化。

  宋代工笔重彩花鸟画是由客观花鸟物像的物理、物性、物情、物态表现了大自然的勃勃生机,是通过具象来表达的。而元代水墨工笔花鸟画,表现的是东方艺术特有的美学思想。那种清闲文静、洒脱淡雅的情调,蕴含在淡然墨像之中,生动体现出士大夫文人所追求的自然素净,不雕饰造作而超然脱俗的美学追求。而元代水墨工笔花鸟画,以墨代色,在工笔里加进意笔成分,加强画家的主观意识,使工笔花鸟画从写境开始步入造境的艺术层次,显示了更高的现实性,这是中国工笔花鸟画本质上的大变革。然而,元代水墨工笔花鸟画,始终无法摆脱写实这个范畴,无法像文人画那样,更多追求形式上的“写意性”。

  “写意性”是中国画艺术的精神,也是当代水墨工笔花鸟画创新的关键。花鸟画的意境是传达画家的情感,反映那个时代人的情思、趣味和审美理想。在当代花鸟画创作的领域里,画家情感与古代画家的情感产生根本的变化,因为当代自然美和社会美都为我们提供了创造新的意境的现实基础。著名美学家、美术理论家王朝闻先生在《全国首届中国花鸟画展作品集》前言中写道:“荷花、梅花在许多作品里成为带普遍性的题材,这些题材的寓意和传统的审美观念是一致的。但不完全是洁身自好的君子的人格象征,更着重表现了与时代精神合拍的坚贞精神……即使是前人称为有富贵气的牡丹,在许多新作品里以其生动的自然美,成为自尊、自爱、自重的人格象征。”现代社会生活给画家提供无数创作素材,关键是画家需用现代人审美情绪,以敏锐的观察力和创作能力,在自然界中,在生活里,去寻找,去发现所蕴藏的美,去领悟这些自然美的含义,以自己艺术修养和传达能力进行艺术创作。画家只有对自然有独特的和由衷的感受,才有可能别出心裁的给花鸟传神,去表现画家的独创性,才会赋予花鸟画一种崭新的意境。

  笔墨是中国画花鸟画之宗,倘若没有笔墨这个元素,也就失去中国画的特色,元代水墨工笔花鸟画家运用渲染、平涂、勾、点、丝、……多种手法,发挥笔墨特色,恰如其分的表现对象,达到形神兼备、幽情野逸的境界,但其笔法仍是徐黄两家体格,仍是沿袭宋代工笔重彩花鸟画那一套,无法形成独立的表现形式,这就成为继承和发展元代水墨工笔花鸟画的关键问题。“笔墨当随时代”(石涛)几千年中国画的发展过程,也是中国画笔墨创造、演变、成熟、发展的过程,所以我们不能为陈法所囿。

  我在当代水墨工笔花鸟画的探索与创作中,在表现手法上进行艺术上的创新,意欲让水墨工笔花鸟画兼有工笔写真与水墨韵味两者之长,使其融入现代文化意味,因而加入了意笔花鸟画技法,同时结合新技法的开拓与融合,使作品产生崭新的美学特征。我成功地进行了“撞水法”与“冲水法”的尝试。在绘制过程中,先以写意笔法进行水墨的勾勒,发挥水墨线条的浓、淡、干、湿的特性,再用“冲水法”与“撞水法”,使水墨线条在保持一定力度和美感的同时,产生某种变化,呈现出一种斑斑驳驳,犹如画像石、画像砖拓片那样的拙朴气质,使画面产生出富有新意的水墨工笔花鸟画的雏形,再用勾勒渲染等工笔花鸟画技法描绘花卉、禽鸟,使工笔画严谨规矩与水墨画的写意精神柔合,并在画面空间与环境氛围中,应用泼墨、撞水等大写意手法处理,使画面产生淋漓尽致,又变幻莫测的偶然效果,形成别具一格,古拙、苍茫,既有古意、又有新意的水墨工笔花鸟画。

  将新技法融入水墨工笔花鸟画中来,使画面产生与当代背景血肉相连的崭新艺术形式,但是,这些新技法与传统技法创作目的是一致的。新的技法是注重画面的肌理效果,传统的中国画的技法也讲究肌理的表现,如解索皴、披麻皴、大斧劈皴、小斧劈皴、折带皴等技法的形成,也是为表现山石土坡肌理而创造,为此新的技法产生是传统技法发展的必然,它给中国画领域输入不少新鲜血液,使中国画更显出勃勃生机。但是,对于新技法的应用,要根据所表现对象的质感与形态进行选用,决不能照搬照套,不能为肌理而肌理,或者笔墨不够肌理凑。应该使新技法成为中国画笔墨艺术的新层面,以增强艺术表现力和艺术个性。

  中国文人画的产生与发展。摒弃了谢赫“六法论”中“应物象形”和“随类赋彩”的理论,使文人画走上更高的艺术层次,实践证明,艺术发展要尽可能摒除因袭的形式语言、理性地创造性地用新的富有个性语言去表达自己的感受,拓展花鸟画形式和审美,创造既能表现现代生活面貌和现代情感,又不失于东方式审美习惯的水墨工笔花鸟画,使中华民族优秀遗产得以继承和发展,放射出更加灿烂的光辉。

作者:吴东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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