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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个罗宁

  生之“缘轮”

  让时光的镜头摇回到1974年。

  年仅十五岁的罗宁,作为陕西年纪最小的农民画作者代表,第一次踏上了西安这片沉淀古老历史的土地。

  对于西安,刻在罗宁印象中的第一块印记,就是龙首村。这地界素来藏龙卧虎。

  他和其他代表一起学习观摩陈列在龙首村的阶级教育展览馆(今陕西省农业展览馆和陕西国画院所在地)里的户县农民画,聆听陕西省文化局组织的农民画讲座。

  连罗宁自己也没想到,十六年后,他不仅定居在龙首村,还在这里有了自己的一间画室,开启了他的国画学习与创作生涯的第二阶段。

  罗宁出生在陕西扶风。

  那个特殊的时代,物质和精神的双重匮乏让人们常年闭守在一种真空状态。

  可是罗宁的记忆中却有着不一样的色彩。

  曾经为了一车冬柴,全村数户人家结伴拉着板车徒步去五十里地外麟游县境内的山上砍木柴。14岁的他,也在这个浩浩荡荡的队伍中。

  少年的心无忧无虑,坐在板车上一派天真的他,却第一次被生活深深的震撼。柴湿车重,翻山越岭,每逢沟深坡陡路险,都是好几个家庭的男人们出马,一车一车轮流抬出山沟。一声吆喝,低下脖子咬着牙使一把劲。冬月,男人们个个头顶冒着热气烟。

  艰辛,艰难。生活像这把柴一样,不易。

  那种人被现实压迫的不得不低头的残酷,让一双稚嫩的眼睛,窥见到生命的另一面。

  六岁时的罗宁常常看着十八岁的大哥罗铁宁。

  这一年,罗铁宁的处女剧作《嫁妆镰刀》一炮而红,这部戏甚至成了大部分年长的陕西人,特别是关中西府人们回忆里一个背景符号。

  少年成名的大哥意气风发,书生气十足。那些聚集在大哥身边高谈阔论人生理想的友人,那些慕名而来的拜访者,还有那些一波又一波来农家小屋的文化界人士……

  毫无疑问,这种潜移默化的感染,必然成为罗宁走向艺术创作的源头。

  他们为孩童时期的罗宁推开了一扇通往另一个世界的窗。

  可他还知道天才罗铁宁很少为人知道的另一面。在每一次睡眼惺忪朦胧间,他总能看见一个就着一盏昏黄的灯光,半张沾染着油污的桌子,通宵达旦写作的大哥。那是被理想燃烧着熠熠生辉的大哥。

  他渴慕这样的人生。渴慕成为这样用理想和梦想彻底燃烧自己的人。

  罗宁从十二岁拿起画笔,到现在,已经四十余年了。

  他握过很多种笔,铅笔、钢笔、毛刷、毛笔。

  画过很多种画,农民画,连环画,版画,插画,报刊题图,素描,速写,国画……他的画纸,小不过一张草稿纸,大到宝鸡冯家山水库工地上的大型坝体。

  他近乎偏执的专注于人物对象的刻画:农民、少年、劳作的妇女、街头匆忙而过的知性女性、少数民族女性……

  他对女性的偏爱一览无余。

  对于艺术家的这种偏爱,早有前辈说过:“一切色彩、曲线、声响、形象、韵律与气氛,凡是引起人们美感的事物,都一齐在美女的胴体与风情中呈现出来。”

  女性与生俱来所携带的美好,就是他看到的这个世界。

  正如尼采说过的那样:一切美好的事物都是曲折地接近自己的目标,一切笔直都是骗人的,所有真理都是弯曲的,时间本身就是一个圆圈。

  罗宁的人生轨迹,就是这样一个首尾毫无缝隙衔接契合在一起的圆圈。从龙首村缘起农民画,到龙首村结缘国画。

  他的画缘,由此结;画梦,由此圆;画风,由此变。

  循环往复,生生不息。

  “十个罗宁”的如果

  没有办法用任何一种身份角度来定义罗宁。

  或许他根本并不需要被定义。

  十年美术老师,十年媒体人,十年陕西国画院主要负责人,现任的陕西省美术博物馆馆长。

  画家、摄影家、作家、美术史研究学者、策展人、美术博物馆管理者。

  三段完全迥异的人生阶段,六种截然不同的身份,当所有的这些元素聚合在一起,你会看到一个历经核聚变般脱颖而出的罗宁。

  这样的罗宁,拥有无限的可能。

  1980年,二十二岁的罗宁毕业于凤翔师范美术班。

  天道酬勤,作为美术班成绩最优异的学生之一,罗宁得到了徜徉于艺术之海的第一张船票,被特选为西安小学美术教师,就此踏上他向往已久的西安。

  这一年伊始,他并不知道自己的一些行动,已经为自己的人生埋下了若干个伏笔。

  授业解惑之余,植根于西安这片艺术沃土的罗宁,常常带着速写本兴致高昂的奔走于方济众、康师尧、王子武等大家的中国画讲座;奔走于王西京、王崇人等名师主讲的美术训练班;奔走于西安美院研究生展览现场。

  他求知若渴,不只拜了王西京老师为师;还大量临摹、研究、学习着中国名师大家的作品。

  他开始广交天下友,结识了许多知名文化艺术工作者,从而应邀兼任数家媒体报刊美编工作,创作了大量的插图、题图作品。与此同时,他还开始了美术评论和新闻通讯报道。

  青春勃发的罗宁,在艺术创作这条道路上马不停蹄的狂奔着。

  如果不是那些无意间埋设下的伏笔,也许今天的罗宁是一位很出色的美术教育工作者。

  他为西安小学的美术教育开创了很多个先河。成立了美术学习班,美术兴趣小组,亲任辅导老师,他辅导过的孩子,作品入选了《中国儿童画展览》并在埃及展出,他讲授的美术课录像被列为西安电教馆的示范音像资料。

  那些伏笔最终一步步引导着罗宁走向了媒体人,走向了今天。

  如果不是那些傲人的成绩和作品的影响力,也许今天的罗宁依旧是一位在业界颇有分量的媒体人。

  三十而立后的罗宁,出任《文化艺术报》编辑部主任,有了一片搏击天地的空间。

  相对于画家罗宁画笔间的细腻温暖,新闻人罗宁的文笔亦具备相同的时代敏感度。像一架高度发达的智能雷达,罗宁总是能在平静的水面之上觉察到水下的暗潮涌动。在文化解禁亟待复苏春寒依旧陡峭的年代里,他采访过上百位文化名人,亲笔报道渲染过许多复出崛起的大家。

  三十六岁,罗宁凭借着自己的杰出的工作能力,临危受命,接手了“再办一年,不行就撤刊,行就继续办”步履维艰的《文化艺术报》。

  数年时间,这份曾经的“鸡肋”报纸开创了省内第一份美术类“报中报”——《文化艺术报·书画特刊》;富有创意的发行策划征服了全省的文化局干部,赫然跻身于全国省级一流报刊之列。

  如果不是那一场场轰动全国的展览策划和他卓绝的管理天赋,也许今天的罗宁还继续主政着陕西国画院。

  不惑之后的罗宁,在陕西国画院干了几件大事,策划主办了《全国画院双年展·首届中国画展》,主持改造装修了陕西国画院美术馆,在《美术》杂志发表文章《国办画院的现状与对策》并被数家媒体转发,带领着画家们上北京、走上海学习观摩,出访欧洲、日本等异域,把陕西国画艺术推到了世界的面前。

  调任主持陕西省美术博物馆两年中,全国重点美术馆评估揭晓,陕西省美术博物馆入选九家首批国家重点美术馆之一。而他总策划的《高原·高原——中国西部美术展》已成为了一张当下陕西美术界的名片……

  如果没有这一切。

  没有作家罗宁《热情的目光》《冷静的目光》《大哥——罗铁宁评传》;没有摄影家罗宁发表及获奖的数百幅摄影作品;没有美术史论研究者罗宁惊动考古和美术界的一篇《唐墓壁画出自何人之手》;没有美术馆管理者罗宁的四访欧洲数家美术博物馆后的深度反思和数十万字的笔记;没有画家罗宁的三进新疆、三上甘南和西藏、四下云南之行留下的几千张速写记录和他深观自我而行的三次画风变革。

  ……

  所幸,他到底拥有了这一切。

  才有了这深蕴着“九个罗宁”的情感喷薄而成的艳丽色彩;有了这聚焦着“九个罗宁”的视角勾勒而出的恣情线条;有了这凝结着“九个罗宁”的气质而构筑出的生之喜悦。

  当这“九个罗宁”理性碰撞感性,像冰碰撞火。最终淬炼、聚变出这般卓然不同的罗宁。

  第十个罗宁。唯一的罗宁。

作者:罗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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