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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画同源指中国画和书法道理相通,文化根脉同宗同源,这不必多说,谁都知道。
我所说的画是指油画而言,说油画与书法同源纯属异想天开,谁会相信?油画多少岁?书法多少岁?那是孙子和爷爷的爷爷的关系。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和艺术的发展,尤其近100年来,它们相互仰慕,早已攀上关系,有的已结成亲家,说几个洋女婿的名字:弗朗兹·克兰、皮埃尔·苏拉热、安德烈·德朗,还有凡·高、亨利·马蒂斯、乔治·卢奥也靠谱。这是我的感觉,不管他们了解不了解中国书法,一眼便可看出他们的追求与书法相通。其实各种艺术门类其终极目标是相通的,手段的背后是殊途同归。
我本人写书法、画油画。书法简洁,表达直接,单纯到只有黑白和点线,却能囊括艺术中的万象,既深不可测,又简单至极。
比如形式上有郑板桥的“乱石铺路”,怀素的“惊蛇入草”,文徵明的“行云流水”,多么形象生动的比喻!苏东坡调侃黄庭坚的字说“死蛇挂枝”,黄庭坚反讽苏东坡的字像“拍死的蛤蟆”,这些很有视觉效果的比喻和当下流行的西方“符号学”“痕迹学”是否早已有了暗合?
我曾把卢奥、弗洛伊德的画风想象成“颜体”,厚重,有金石味;德·库宁和怀素、徐渭同样充满速度,一气呵成;凡·高与八大山人纯粹的中锋用笔一样,拙中含巧,这些对应是我个人在视觉上的一种感受。同样,每当我在画布上需要用线条勾勒时,书法中的意味和形式便会跳出来,线与线关系的如何处理更是让我与西方的“有意味的形式”难分伯仲,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屋漏痕”“锥画沙”,与莫兰迪、席勒是否也有着暗合?就用线而言,东西方虽观念上大不相同,但艺术中的共性,也有许多相通之处:波提切利的线条处理与永乐宫壁画的线条处理,安格尔与明清肖像在线的运用上都是服务于自己对美的理解与表达。
就中国书画总体而言,与西方又有不同之处,在线的运用上更具独立价值,它不仅是轮廓线或字的笔画,它更是艺术家精神表达的体现。精神层面的表达高于对物的表达。
线的运用在西方画家中多为反复多遍完成,即使像马蒂斯这样的大家,线的运用也多为轮廓,其独立价值并不突出,与中国绘画中对线的追求和要求并不在一个层面。
以书入画和用线入画还有区别。以书入画更强调每一笔的独立价值,笔与笔之间的照应、点与点之间的关系、点与线之间的协调,以及画面中的“贯气”。油画的特点是可反复涂改,多层画法,丰富厚重,与书法的下笔肯定、不做修改、一次了断形成对比,处理好了可互相衬托,相得益彰,其中的探索空间很大,创造出新的样式是很有可能实现的。
我对书法情有独钟,油画又是我的最爱,每当我挥毫泼墨时,下意识地会注意画面的绘画性,每当我用油画作画时,一笔贯气的书写性又让我迷恋,书法与油画的嫁接对我来说并不刻意,笔随心走,至于能否整出“混血”,既要看基因的成活率,又要看外界的机缘,这种诱惑让我既兴奋又具挑战性,我对未来的“混血”充满期待。
不管书法用笔、国画用线、油彩冷暖、多层描绘,都是艺术中的元素而已,没有谁规定哪个可用哪个不可用,界限是人定的,当然人也可以打破。艺术手段终归是手段,艺术的目的就是艺术。
许多好的东西和创造,都是由异想天开、胡思乱想开始的。好,才是硬道理!
2014年
来源:雅昌艺术网 作者:王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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