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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03-26 00:15
《乌托邦·异托邦——乌镇国际当代艺术邀请展》举办地:乌镇
【导言】全明星阵容的国际当代艺术展、进入良性循环的国际戏剧节、充满实验味道的春季戏剧展、一代文豪茅盾的故乡、世界互联网大会乌镇峰会永久会址、木心美术馆……这些,都是与“乌镇”紧密相关的文化关键词,而从2016年3月27日起,伴随着《乌托邦·异托邦——乌镇国际当代艺术邀请展》的开幕,乌镇将增添一个与当代艺术有关的聚集地身份,并因与诸多发光生命体之间的紧密互动而深度关联成一张大网,同时蕴含各种自生长的可能性。
一个本土小镇的国际化艺术选择如何造就江南水乡的当代艺术升级之路?
小小的乌镇,大大的启示。
开放的当代艺术展
“要不要喝一杯再聊?”顶着一头高级“奶奶灰”的安·汉密尔顿(AnnHamilton,以下简称为安)笑容可掬地回答着一位观众的提问,现场观众都被她的“小调皮”惹笑了,但若仔细分辨,依然可以感知她声音中隐约透露出的疲惫感。安出生于美国,是国际知名装置艺术家,创作风格多样,尤其是多件令人震撼的大型装置使人印象深刻,她于2014年获得了“美国国家艺术勋章”,这可是当今美国政府授予艺术家的最高荣誉奖项。
2016年3月19日,安·汉密尔顿(AnnHamilton)率先在乌镇举办了一场公教活动
2016年3月21日晚,杭州,中国美术学院,安在这里带来了一场名为《近期项目》的讲座,这是她首次在中国的艺术高校里举办公开活动,这也是这名知名装置艺术家的首次中国公开之行。
“她特别忙。”乌镇国际当代艺术邀请展(以下简称艺术展)主策展人冯博一向雅昌艺术网记者透露:“大家都在抓机会。”因为安之所以会来到中国,就因为她是艺术展的参展艺术家之一,并将为乌镇“因地制宜”地创作一件作品。而借机邀请她举办讲座的不仅是国美,3月25日,安还要在北京的中央美术学院举行另一场名为《词与线:汉密尔顿的空间装置》的讲坛。
江湖有传言,中国很早就有机构或个人出面力邀她来办展、参展或举办讲座,可都被她“任性”地拒绝了,小小的乌镇,凭什么能打动她?
“能把她请来真是挺不容易的。”为了让她点头答应参展甚至能为乌镇“量身定制”一件作品,冯博一和他的团队动足了脑筋。先是通过前期大量的资料梳理,找到了安在创作方面的兴趣点,“我知道她是量身定制作品,一般用纺织品、织物来创作,就特意带她去旧丝厂看,向她介绍江南的缫丝业。”总是带着黑色瓜皮帽的冯博一向雅昌艺术网记者展示着心得。2015年11月,正是在冯博一的安排下,安首次到中国的乌镇进行了实地考察,这是她第一次来到中国。
安·汉密尔顿为乌镇创作的作品(局部)
中国古老的丝织业和积淀深厚的纺织文明一下子触动了安内心最初的源头,“当时就看到了丝厂,我觉得跟我想象的一样,这让我喜出望外。”因为最开始,她做艺术就跟编织、纺织有关,“现在即便做的规模发生了变化,但跟编织依然有关联。”冯博一对此成果颇为自得,“这些都是她特别感兴趣的点,她就特别兴奋,特别主动。”
于是安答应了参展,并愿意为乌镇重新创作一件作品。“我觉得我来了,不仅要带来我的东西,也要跟当地发生关联。”安的工作方式是到了一个地方先去感受,而非简单地把东西搭起来,她会跟当地人聊天,“各种内容,包括这里的风土人情、味道、声音等等,感受之后才知道我的东西怎么跟这个地方融入,最终表达出来的可能是很简单的方式,但却是融合之后的结果。”
2016年3月6日,安带了四个学生再次来到乌镇,学生们是第一次来到这儿,特别兴奋,“绝对是发现新大陆的感觉。”处处感觉新鲜的安带着学生们经常跑到街上溜达,去市场或丝厂及与编织或纺织有关的地方找目标人群聊天:“感觉很穿越,这是一个完全符合我的想法但又完全没有想到的地方。”有一天安在景区里逛,发现了一名正在织布的人,“我特别喜欢做手工艺的人,特别是上了年龄的人,我觉得她们身上有种美感和优雅,但他们不这样看自己。”安想把她弄到剧院里,“我的东西要和当地的东西像编织一样发生关联,而非单纯只是外来的东西,如果我把这个纺织工人带入剧场,就可以跟我的想法编织在一起。”
呆了几天后,她又对当地人看不上眼的旧毛衣发生了兴趣,“毛衣是很私人的东西,别人很奇怪,为什么你想要我穿过的毛衣?这是一个好的话题,沟通过程很好玩。”于是她带着学生们敲陌生人家的门,希望获得他们不需要的旧毛衣:“这里其实呈现的是梭织的纺织原理。”接受雅昌艺术网采访的时候,安表示“我用从毛衣上拆下来的线为纬线,这些毛衣就是一种曾经的存在物。”她的创作一直都很关心这种因素,“纺织是有历史的,有沉淀的,而且是跟人类交往的,所以我希望我的作品充满隐喻,包括老东西跟新东西的关系。 ”
安·汉密尔顿在国乐剧院里
最终,她的这件作品将会出现在乌镇西栅景区的国乐剧院里,这个剧院由赖声川亲自监督改建,位于一汪水塘之上,室内戏台和观众席团绕在一起,中屋精美异常的顶藻井有份华美的不真实之感。舞台上面将有人在纺织,其身后有扇门,门外是广阔的绿水青山,展览期间门会打开,有片用细竹编织而成的门帘遮盖着,光线从竹片的缝隙中透进剧院,像张网。“这个帘子与外界的关系是关键因素。”安意味深长地说。
非乌镇独享
安·汉密尔顿曾经多次“因地制宜”地为某地创作作品,也一直是不只为此地,“就像这件作品,门是打开的,跟外界有关联。”作品虽身在乌镇剧院,但并不只在乌镇发生,“实际上整个乌镇是一个大剧院,整个生活也是一个大剧场。”
西栅景区参展艺术家
北栅丝厂展区参展艺术家
相对安的首次中国之行,德国艺术家奥利弗·赫尔宁(Oliver Herring,以下简称赫尔宁)已经多次来到中国,他的艺术实践延伸至即兴定格动画录像和行为表演,其近期的作品多涉及人与人的互动。“这次是第6次来中国了。”作为艺术展的另一位参展艺术家,他3月1日就到了乌镇,“将在这里呆一整个月。”作为所有参展艺术家中在乌镇停留时间最久的一位,他的艺术主张是希望每个人都有享受艺术的权利:“艺术是面对每一个人的,不是说只有具备相当的知识才可以谈论艺术。”因此,在乌镇的时间里,他除了现场的表演,也将创作对象投向了展览场地之一的北栅景区,那里原本是一个旧丝厂,“废旧到重建的过程,其实也是艺术形象的具体化,这个过程非常美丽,艺术支撑了它的整个改变。”他还特意以其为对象拍了一个视频,里面会有很多背景里工作的工人,“艺术其实有种可以改变事物的力量。”
赫尔宁的作品是由日常表演、即兴雕塑以及与不同志愿者群体现场创作、实时合作来完成
参展艺术家宋冬虽然只来过乌镇两次,每次呆的时间也不长,但他觉得乌镇“非常有意思,这里不光可以走进‘过去’,它还面向‘未来’。”宋冬这次也将在乌镇创作一件新的作品,叫《街·广场》:“中国每个地方都有相似的大街,但乌镇没有。”他在乌镇建了一条街,“但这个街又不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街,它像一个广场,又像一个舞台,我想要求很多不同的人在里面做他们想做的事情,比如跳广场舞、开会、吃饭、蹦的、聊天,干什么都成。”
宋冬在乌镇创作了一条街,不能通行,但可以停留
宋冬对时代变迁十分敏感的,其关注的视角早已突破“艺术”狭小的圈子,而是投射在更广阔的社会变化上,“中国已经拆得一塌糊涂了,过去很多优秀的东西都没了,乌镇用了个性化的方式保留了一些肌理上所谓文化传承的东西,但它不是简单地留下,而是想面对未来。”他常用回望的历史视线观看现在,乌镇曾经产生过茅盾、木心等多位文化巨匠,“如果50年或100年后回望,在今天这个时代,是否仍然能产生优秀文化人?任何时代创造的文化都可以叫“当代文化”,今天可以为未来留下什么?我想乌镇做了一个非常好的开始。”宋冬表示未来自己没准会成为新的乌镇人,“乌镇可能成为未来新文化的孵化器。”
艺术家们首先会被乌镇的独特地理气质和人文故事打动,也被中西文脉不同走向的差异性吸引,但他们都没有屈服于乌镇,虽会汲取诸多地方元素,但创作过程中都会植入以往的艺术记忆和通感性主题,既为乌镇而作,又非乌镇独享,虽诞生于乌镇,但适于全世界人们。这次的艺术展,乌镇是全力支持并积极配合的,这既是艺术的力量,也是乌镇的态度。
展览举办地之一:北栅丝厂改造前
展览举办地之一:北栅丝厂改造后
一个小镇的态度
经济实力,向来对艺术活动有重要影响,但也从未成为关键。现在的乌镇经济实力算是雄厚,据乌镇旅游官方网站的数据显示,截止至2014年12月,乌镇旅游股份有限公司总资产30亿元,净资产24亿元,景区年收入超过10亿元。但如从全国范围看,经济实力雄厚的地方绝非独有乌镇。
为什么乌镇可以举办这样一场艺术展?
“乌镇给了我这样一个漂亮的剧院让我去做想做的东西,如果在纽约,是不可能把纽约的歌剧院拿来给我用的。”所以,除了乌镇自身蕴含的深厚文明GET到了安的需求之外,乌镇提供的资源也是十分重要的原因。另外,“我在做一件我从未做过的东西,这种方式让我很兴奋、很开心。”对于艺术家,乌镇是尊重的。
陈志光的蚂蚁浩浩荡荡迁徙到乌镇
赫尔宁认为在整个艺术创作的过程中乌镇的帮助特别大,“首先是经费的支持,我要把那么多的志愿者从各个地方运到乌镇。”其次,他特别提到了工作过程中接收到的热情,“我的创作经常会面临工作环境的改变,这些改变都需要及时的应对,这边的人真的热爱我的作品,他们真诚地希望帮助我,可以说,没有他们的帮助,我的作品是不可能完成的。”对于艺术,乌镇是慷慨的。
主策展人冯博一曾经特别坦率地向雅昌艺术网记者说起筹办初期面对的三个不利因素:“第一他们已经非常有名;第二他们的展览项目也非常多;第三乌镇是头一次办这种项目。他们可能知道中国有北京、上海或广州,但不一定能知道乌镇。要把他们吸引到这里,沟通上其实很难,而且成本也很高,为一件小事来来回回的邮件、电话非常多。”于是他们一方面提前给意向艺术家提供较完整的文件,对乌镇进行概括性介绍,包括历史、景观等,“还有一些场地等,是配图的。”其次从策展人角度动用了能够动用的关系。“有些我们认识或有过合作,这就比较直接一点,有些不认识或虽然知道但很难联系到的,我们就通过其他方式,如通过朋友或其他美术馆的馆长、策展人等来想办法建立联系。”对于艺术展,乌镇是投入的。
霍夫曼在西栅景区“水剧场”创作作品
考美林设计了一件机械装置作品,安置于门的通道与路面,将会与游客产生互动
冯博一也很清楚乌镇在艺术展方面的其他逆势:没有相关经验,专业人员缺乏。“虽然他们做过戏剧节,但戏剧节和当代艺术展还是不太一样,他们都挺陌生,或者说没有更多的专业人员。”但这也是一个特点,“我们后来有了策展团队,乌镇也有配合团队跟我们对接,有专门应对装置的,有专门做影像的,有平面设计的,有展场设计的,还有专门有负责灯光的。这回通过筹备,基本上这个班子搭的还可以。”冯博一提出乌镇特别给力,“他们24小时工作,效率特别高,春节都没休息。”
这种积极态度,乌镇早在戏剧节上就体现过。孟京辉就曾明确表扬过乌镇的工作效率,某媒体曾如此描述到:(悬挂中外名家头像)方案是在头一天晚上确认的,第二天我一醒,看到满大街已经挂好了,他们连夜加班做的,这是什么工作效率?在乌镇,三千多名员工人人都有主人翁精神,地上有个纸头,任何一名员工见到都会捡起来。在戏剧节的闭幕式上,孟京辉对着台下的人高喊“乌镇牛逼。”在孟京辉看来,和乌镇的工作人员打起交道很舒服,艺术家感觉受到了尊重,甚至可以保留自己的小任性,对于艺术创作者,这样的环境极为难得。孟京辉认为这是乌镇能够迅速成功的原因之一。
(文中图片由“乌镇国际当代艺术邀请展”官微全程提供)
来源:雅昌艺术网 作者:邹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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