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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访人:王亮陈玲玲
时间:2011年7月20日
地点:陈无忌工作室
王亮:今天我们的访谈围绕着陈老师的近作泼彩四巨幅来简单谈谈。陈老师大概甚磨时候开始动笔昼澧彩四巨幅的?
陈无忌:2011年4月份开始昼的。泼完第一遍之后,就一直在边看边收拾,这个过程特别长。最近就差不多收尾了。
王亮:陈老师创作这泼彩四巨幅的初衷是甚麈呢?
陈无忌:因为今年9月份参加上海2011艺术博览会,我的展位有一面18米的墙。本来想画一整巨幅的昼,但是想到那么大的昼,在装裱等方面都会有问题。所以后来画了四幅高253厘米,宽405厘米的泼彩作品,四幅也就16米多。而且由于我个人比较喜欢四季题材,所以此次的四幅也就选择昼四季山水。
王亮:传统意羲上的纸和绢也达不到隙老师创作这么大尺幅的要求,所以陈老师这次选择了四张特大幅的油画布。
陈无忌:是的。如果是绢或者纸,都需要拼接,昼完之后还要再装裱,这些过程都比较麻烦,所以边不如直接就用一大块油画布来得方便。但是油画布也存在一些问题。像我第二次泼的时候,油画布面上就像有油,泼上去的颜色是一粒粒的,根本刷不上去,过程特别麻烦。
王亮:记得陈老师在2008年的时候也用过油画布来昼泼彩。在油画布和在其他质地上画泼彩,呈现出来的效果有什么不同呢?
陈无忌:相比绢和纸来说,会比较粗糙一些,就像是粗帆布的感觉,麻麻粒粒,在这上面也基本没办法敲印章。但是如果是昼一些这样大的泼彩,材质上有一些布面的效果,在这一方面来说,它与纸和绢的差别不大。
王亮:刚才谈到昼布的问履,陈老师简单谈下在这四幅大泼彩的创作上,颜色这一方面是否有所突破?
陈无忌:颜色和之前所画的泼彩山水,差别不大。但是因为我比较担心油画布吸附颜色的效果,所以加了丙烯颜色,这样可以让颜料更能吃得住。其他的基本都是传统的国画颜料。
王亮:隙老师用的比较多的是日本的石青石绿噶?
陈无忌:是的。
王亮:我看陈老师的这张秋天的昼面,裹面逦加了不少金粉。
陈无忌:是的。这是为了增加色彩的变化。
王亮:遭也算是我所见到的传统绘画作品中颜色用得最丰富的作品了。
陈无忌:色彩的跨度是比较大一些。
王亮:隙老师在创作时候所用的工具有哪些呢?
陈无忌:工具倒没甚磨。昼的时候倒是很麻烦,因为尺幅太大,昼面的中间部分,用毛笔根本够不着,有些只能从上面昼下来,有些只能把昼板竖起来。但是竖起来的话会使颜料一直往下淌。所以在颜料,水分掌握等技术层面上会碰到比较多的问题。
王亮:对比以前作的小幅泼彩,这四幅大澄彩在技法上是不是有所突破?
陈无忌:在画的过程中,很多时候需要搬运,至少在体力上和昼小幅作品是完全不一样的。越是大幅的泼彩画,其实气势就越大。但是色彩必须要丰富,同时必须要把它当成是一幅小画。如果把大幅泼彩画的处处精细,那么整幅作品反而就松散了。所以这之间的平衡很重要。小的景色衬托出山的高大雄伟,但同时也不能太具象,否则与之前的泼彩拉不开距离。因为巨幅泼彩作品需要有雄伟的效果,很多都是大块朦胧的景,蕴含着无限变化。只要整体画面是协调的,就不想把画面处理的太过写实。
王亮:我之前看到很多人对泼彩的评价,甚至是对大千泼彩作品的评论,都谈到“泼”与“写”的关系,陈老师是如何把握这两者之间的关系的?
陈无忌:“泼”和“写”之间要浑然,并非硬拼接上去的,用笔和泼是放在一起完成的,并非泼是泼,写实写。张大千晚年的很多画作,虽然一边是在泼,但是一遍还是在用笔,勾、皴、点、染,数目、房子、道路,所有都是很浑然的。他将多余的墨荷水正好顺便就勾出这些细节,所以给人一种整体的浑然的感觉。将“泼”的部份与“画”的部份分开,虽然也是一种办法。但是在大画的处理上,泼后必然会有很多多余的颜色、墨和水,需要想办法处理出来,让它与整体画面相协调,这是最考功夫的地方。
王亮:陈老师一方面擅长工细青绿山水加泼墨泼彩画,另方面在大写意上来创作泼墨泼彩也是拿手好戏。那么陈老师在创作这四幅大泼彩的时候,主要是靠近哪一方面多一点呢?或说是随心而来?
陈无忌:刚开始还是比较靠近张大千大写意那一路的,将大写意和泼墨泼彩相结合。但是在后面修饰和收拾的过程中,还是将其归入比较严谨的细节上,收得特别紧,让整个画面有很多比较写实耐看的地方。如果是完全写意的,生怕和我以前的风格会拉开距离,我不大想这么去做。另外,如果完全是按照以前画泼墨泼彩的风格,工细和泼墨泼彩相结合,我觉得用在这么大的画作上又不是很合适。所以,我基本是在这两者之间取得平衡。基本上是用写意、大写意的笔法来画泼墨泼彩,但同时又有很小一部份的写实,让整幅画面经得起推敲,耐看,但是又必须是浑然整体的。
王亮:陈老师这四幅大泼彩作品,还是有很多传统的笔墨融合在其中的,比如远山的苔点、树的画法,都可以看的出陈老师在笔墨方面的功力。
陈无忌:这一方面还是需要显示传统的基本功和骨架,另外一方面,这些用笔本身也是能够充实画面,增加画面的丰富性和层次感。
王亮:陈老师在创作这四幅作品上,有没有先后关系呢?
陈无忌:没有,四张一起画的。
王亮:在泼的过程中也是同时进行的吗?
陈无忌:完全没有选择,就一起泼的。
王亮:那在具体一幅作品,这中间的“泼”与“写”是不是有陈老师自己的一种方式?
陈无忌:程序上基本就是泼中有写,写中有泼,泼、写、画、三者是互动的,糅合在一起,这样才能浑然一体。
王亮:画史有对绘制大画的记载,例如五代北宋一些大的立轴是有的,但也只是作为四个或者留个屏风之一,而并不是独立的整幅画,或者纯粹为双拼画。而元明清,玩的是笔墨,这期间也就是袁江袁耀画过些大画。然到了张大千,画的大画不仅比以往要更大,而且数量也相当可观。这之后的现当代有些画家也都在尝试很多很大尺幅的作品。陈老师也在尝试,这种驱动力是源于何?
陈无忌:其实,在创作的过程中如果精力特别旺盛,或者要追求画面变化多端,必然要画小幅精细作品,或者画巨幅。但是画小幅和大幅作品是不同的。能够画小画的人不一定能够画大画,能画大画的不一定能画小画。但是要体现个人水平和丰富个人创作,必然要既能画小画又能画大画,能够画不同的题材,运用不同的技法。没有做过的会比较具有挑战性,因为之前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但同时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在创作的过程中会很开心。如果画出来的效果非常好,而且有突破,那么是非常具有成就感的。
王亮:先前陈老师也说,泼彩是最难的一种创作技法,那么画这么大一幅泼彩,应该说是难上加难。
陈无忌:是的,尺幅越大,对水分、颜料、胶、矿物质颜色的控制能力要求就越高。如果泼上去的水分多了的话,就会一下子冲过头了;水分少的话,就会阻塞颜色的流动。胶的含量多少页牵涉到画面太多的效果。小画可以有较大的修补空间,巨幅的作品可以说是“一锤子买卖”,成功与失败就在一瞬间。
王亮:这需要足够的驾驭能力。
陈无忌:是的。我就订了四张油画布,没有后退的余地,而且特别幸运,泼上去的效果都是特别扎实、特别顺手,其实就是“天时地利人和”,样样聚合。如果状态不好或者创作欲望比较不强烈,或者神情恍惚不集中,或者身体状况不好,这样的创作失败率就太大了。像这样的四幅泼彩,四张基本上是同时打底,而且都很成功,那种宏大气势的整体感和细节的处理效果完全出来,这是我自己都没有预想到的。
王亮:印象中我第一次来的时候看到的还是四块白板,等第二次来的时候,四幅都已经打底完成,我当时觉得可以不用继续画下去都能当成是一幅西方的抽象画。还有,对于泼墨泼彩的评价标准,我们以前也谈过,现在想让程老师再简单说一说,因为这也涉及我们队这四幅四季泼彩的评价。
陈无忌:泼墨泼彩最重要的是颜色层次丰富,颜色本身要很浑厚。一方面是层次丰富的厚,另一方面是颜色本身需要有厚度。颜色的厚度具备之后,再加上颜色层次的丰富,两者加在一起才能达到颜色浑厚的效果。但是颜色厚的同时容易导致缺少流动感,没有透的感觉。这里存在一对矛盾,达到透的效果就很难达到厚的效果,厚的话就很难达到透的效果。泼彩最大的要求,就是既要是透的,又要是厚的。这也是泼彩最大的难度,也是区别于水彩画的一个地方。如果很透、很薄,那么颜色的变化要少得多,难度也会少很多,这也并不是我对自己的要求。
王亮:陈老师在创作这四巨幅大泼彩的时候,在题材上有没有借鉴一些什么?
陈无忌:画这么大的泼彩山水,来源于先前画了很多传统的山水,还有对真山水的观察,只有技法和形象都已经驾轻就熟了,才会有足够的底蕴,让所有的山水在自己的心里,最后将其糅合出浑然的效果。
王亮:我觉得“浑然天成”用来形容陈老师的泼彩作品,是非常贴切的。
陈无忌:这是我追求的目标。
王亮:陈老师近年创作的这四巨幅泼彩作品,对于之后的创作,会不会有一个突破性的影响?
陈无忌:第一,画过这么大的泼彩作品,那么以后再画大泼彩就会让自己心里有底了,对这样大幅度的泼彩作品也就不会惧怕了。之前画的最大的泼彩是220cmx220cm,觉得实在是很大很难驾驭,没想到现在画这么大的,而且要求的效果完全达到。还有一个情况,以后多数的情况是不会画这么大的,所以画那些小泼彩就会更加驾轻就熟。而且现在不只是石青石绿,基本上是五彩的了,石青、石绿、朱砂、朱磦、藤黄、金色、白粉和墨等所有的颜色都可以糅合在一起,可以让画面很协调,但同时很丰富。
王亮:破才是大千的首创,大千也花了很多大尺幅的泼彩,在大千和陈老师之间,您是否有一个对自己的评价?
陈无忌:大千对泼墨泼彩的技法实在是太娴熟了,他画泼彩的功力是建立在其传统的基本功和才情,笔墨自由到随心所欲的状态了。我们看张大千任何一张泼墨泼彩作品,绝没有雷同的,每张都可以出乎我们的意料之外。颜色、墨、用笔、和对水分的掌握,已经完全达到随心所欲的程度。大千最好的泼彩作品,给人的感觉就是一气呵成,泼、画、细节都是一起完成的,没有慢慢推敲的感觉。这需要才思敏捷的天分,是今人叹为观止的。这些不是能够学得了的,是天分、才情、功力的结合体。我在努力往这方面学习靠拢,但是要能够达到张大千的高度,这是我所不敢奢望的。
王亮:这段时间的接触下来,我觉得陈老师在泼墨泼彩的实践上也算是走在前面的了。
陈无忌:可能是因为我自己在这方面画的比较多,比较熟练的缘故吧。当然也可能有好多人画的也很好,只是我不知道或者没有看到。因为那些有本事的人很多都是不显山露水的,我相信这世界上有本事的人还是有的。但是像张大千这样的画家,估计是很难有第二个了,是绝对难以企及的。
来源:雅昌艺术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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