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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人之罪,隶书、白文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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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子·外篇·马蹄》:马,蹄可以践霜雪,毛可以御风寒。齕草饮水,翘足而陆,此马之真性也。虽有义台路寝,无所用之。及至伯乐,曰:“我善治马。” 烧之,剔之,刻之,雒之。连之以羁絷,编之以皂栈,马之死者十二三矣!饥之渴之,驰之骤之,整之齐之,前有橛饰之患,而后有鞭生筴之威,而马之死者已过半矣!
马蹄可以跨越山河践踏霜雪,皮毛足够抵御暴风严寒。丰茂的水草能够满足饮食,抬蹄就能自由驰骋于辽阔的大地,这就是马儿的天性。即便有那些高楼驿站,也根本用不上。一旦遇见伯乐,他说:我擅长培养千里马。先经过火烧、修剔、凿刻、烙印,用络头缰绳束缚在一起,排列在马厩槽头,这样下来已经有十分之二、三的马死掉了!再考验忍耐饥饿干渴,训练疾驰与爆发,调教整队与听从号令,前面有嚼铁笼头的束缚,后面有皮鞭的鞭策驱赶,这样下来死掉的马已经超过一半有余!
马儿本来自由自在地生活,不愁饮食不惧风雪,行止随心驰骋惬意。直到伯乐以培养千里马的名义,将马的天性和自由全部剥夺,经历烧剔刻烙、绳锁鞭打,循规蹈矩地呆立在槽头。除了能得到千里马的名义,并没有更多的收获,却失去了过半的生命、天性和自由。倒是让伯乐,有了可以洋洋得意自夸的成就。就好像为了满足评委、平台商、网络流量的口味,曲意迎合的演员、主播、作者,虽然得到些许虚名和或多或少的财富,迷失的却是本心和对人生、对艺术的追求,沦为千万个流水线般不断涌现的网红或名家中的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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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至圣人,蹩躠为仁,踶跂为义, 而天下始疑矣。澶漫为乐,摘僻为礼,而天下始分矣。故纯朴不残,孰为牺尊!白玉不毁,孰为珪璋!道德不废,安取仁义!性情不离,安用礼乐!五色不乱,孰为文采!五声不乱,孰应六律!夫残朴以为器,工匠之罪也;毁道德以为仁义,圣人之过也。屈折礼乐以匡天下之形,县跂仁义以慰天下之心,而民乃始踶跂好知,争归于利,不可止也。”
自称圣贤的统治者,尽心竭力地推行不合时宜的仁义,反而增加了百姓的疑虑。为了减少百姓的怀疑和不知所措,又去制作更多的礼乐,却在流传中逐渐变得繁琐散漫虚伪,百姓开始分化出诚信和伪诈。大树不被砍伐,如何制作祭祀的酒樽!白玉不被破碎,用什么去加工玉器!大道的运转规则没有被废弃,哪里用得到仁义的规矩!淳朴的真性情没有丢失,又何必依靠什么礼乐规则!五色不被混淆,怎么会用得上文彩!五声没有混乱,又何需什么律吕!破坏浑朴自然的生命制作没有生命的器物,是工匠的罪过;毁坏大道的运转规律推行所谓的仁义,是自称圣贤者的罪过。扭曲常态做作礼仪,强行改变百姓的举止;用高不可及的仁义,邀买糊弄天下民心;百姓从此千方百计寻求捷径,争先恐后追逐利益,一发不可收拾。
天下事,难成而易毁。丢去一颗铁钉,缺了一个马掌,瘸了一匹战马,乱了一队阵型,败了一场战争,毁了一个国家。扭曲本性矫揉造作的仁义礼乐,就像打开的潘多拉魔盒,让天下人奔走于表面仁义的伪诈之中,猜忌不信任与私心贪婪就像魔鬼的诅咒,一旦生根发芽再难以从心中扫除。造成这样的结局,难道不正是所谓圣人的罪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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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赠程处士》
唐· 王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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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长扰扰,万事悉悠悠。
日光随意落,河水任情流。
礼乐囚姬旦,诗书缚孔丘。
不如高枕上,时取醉消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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