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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天,伤怀日,寂寥时,试遣愚衷。”因此曹雪芹笔下演绎出这悲金悼玉的《红楼梦》。又是一个朦胧烟雨,在被认为是大观园原型的恭王府里,轻风翦翦,深幽静谧,金陵十二钗的一幕幕场景浮现而出。金延林漫步其中,恍惚隔尘世,于是他动了作画的心念。追逐清代改琦、费丹旭之后,他发现那些《红楼梦》的画与这本小说的关系竟然关联甚微。
文/滕黎
金延林《大观园会棋图》
画《红楼梦》,首先要对文学作品负责
记者:金老师,为什么您认为之前《红楼梦》的画跟小说关系不大?
金延林:红学会张会长曾说过,我们之前画过的那些作品,只是借助一个典型性的图式。只要把标题换了,比如“黛玉葬花”换成“貂蝉葬花”,大家同样认可。似乎认为哭着葬花的肯定是林黛玉,其实在当时文人家庭里,葬花是女人的一个特定的文化活动。大家借助的是我们对这些传统题材在图式上的一个定位,而且是用几个字来总结这张图式到底是谁。比如说宝钗扑蝶,也是一个典型,《红楼梦》里的金陵十二衩各有自己的一个特点。
但是后来我们就把这些给模糊掉了,比如说元春省亲,要说是探春省亲显然是不合适的。它把这12个人各贴了一个标签。我们以前《红楼梦》的画都没有对文学作品负责。红学是后来的问题,绘画作品跟文本之间的文化脉络联系到底是什么?没有人去考虑这个,而只是借助《红楼梦》这个噱头。
记者:那么您是从哪些方面去把握人物的特点呢?
金延林:因为这种标签的存在,想改变这种标签,就要拿出理由。比如说我再去画林黛玉的时候,不会选择“黛玉葬花”,真正能画出“黛玉葬花”那种感觉的又有几个人呢?那种花语阵阵,她当时的那种凄婉与哀伤,很少有人能表现出来。《红楼梦》里最经典的就是那个“葬花吟”,真正有文化的人是不会去动这个题材的。画“葬花吟”还不如工工整整的去写一遍“葬花吟”这首诗,而不要画这个场面。
我们要表现的不仅是一瞬间,林黛玉在葬花,只是让人感觉到一种凄凉的美,对她的性格并没有太多反映。而真正的能反映林黛玉性格的还有很多场景,比如说“题帕三绝”,她拿着手帕在思考这个诗到底应该写什么的时候,那个场景能突显出她的性格。她的内心充满了哀怨,但她又是情感极其细腻,文采极佳的一个人,这些综合起来才是一个林黛玉。
记者:在《红楼梦》里对贾元春和秦可卿的描述很少,那您怎么去了解她们的特点呢?
金延林:贾元春在《红楼梦》里是很含混的,没有任何细节。首先她是一个皇妃,对她没有任何近距离的接触,就算是宝玉也只是在元春省亲时,跟他姐姐亲近过一次。所以说整个人的外轮廓是模糊的。
至于秦可卿,有些看过87版《红楼梦》的人可能觉得她淫荡,所以一画秦可卿的时候就要把她画得跟妖精似的,跟妲己那样,大家才能觉得过瘾。其实秦可卿的轮廓也是模糊的,几乎很少能找到关于她的描述。但是也有提示,比如当时宝玉想睡觉,她带他去自己房间。那个房间的陈设很不俗,能看出她是一个既好收藏又喜欢雅赏的人,而且也能看得出来她跟丈夫的关系并不是很好。因为她当时的陈设显然是一个闺阁的感觉,并不是一个婚后正常家庭的内室房。整个氛围是很干净的,也反映出秦可卿的内心世界应该说是比较高贵,不会是那种“淫丧天香楼”。在87版《红楼梦》拍的时候,最后是因为跟她公公偷情,被丫鬟看见了,她觉得活不下去就上吊死了,很多人对她的印象就定格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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