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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素贞:赵老师,2003年你得到一个澳洲最大奖,是最具声望的美术大奖“阿奇博肖像画展”,当然是写实绘画里边非常重要的一部分,可不可以谈谈这张画跟其它的肖像画有什么不同,这是华人得到的第一个奖。
赵大陆:是,因为当地的华人媒体都说是大奖,它有一个大奖是评委会给的,就是说他们评委会的几个人,每年选一个大奖。还有一个奖是属people'schoice,就是“群众投票奖”。这个奖很有意思,阿奇博是著名记者,他是八十年前,他临死前把他所有的存款,因为他非常喜欢收藏肖像艺术,就设了这么一个奖。以后每年举办一次这个奖,大家评,一个是“评委奖”,一个是“群众投票奖”。所以说八十年来没有一个华人得过大奖或者是“群众投票奖”,我是第一次得了这个奖,所以在当地的反响比较强,那次投票很踊跃。
谢素贞:这张的肖像画,如果跟其它的肖像画相比有明显的不同,为什么?
赵大陆:对。所有的人也说:一下好像震了一下,感觉震撼一下。后来他们研究这个画,为什么得到这种强烈的冲击?一个是很写实,但又不是像古典的写实,比较柔美、精细的那种,因为我基本上是用各种色彩,做一种像编织一样,完全用自己素描的功夫做功底,把它搞得很强,而且背景也弄了各种不同的灰色块,组合了一下,感觉有现代感。
谢素贞:可不可以请教一下,你的资料当中有《小希2006》的那张,包括跟其它的肖像画比,这张画有明显的不同,包括取景的角度、力道,又具有写实绘画的各种优点,但是极具当代性,这张在我来看的时候,我觉得突破了肖像画的一些与传统很大的不同,可以谈一谈你这张特殊的情况,或者描绘技巧有什么不同之处吗?
赵大陆:我自己来说有一种挑战,我可能平时老画稍微平淡一点的肖像,有点烦了,自己想冲破自己。小希因为是自己的夫人,无所谓,我怎么画都是我自己决定的事。所以,我就想在构图上,包括色彩的运用上,包括笔法上都想尽量地有一点突破,就是尽量地能够张扬一下自己的个性,我看看到底能把她画成什么样,可是我又不会那种特别现代的,像另外一种方式,前卫的手法,我真的不会。
因为我骨子里就是从古典的技法、很扎实的基本功训练里面走出来的人。所以我就想把这两者结合起来,我跟她当时也拍了一个照片,觉得挺好的,我们就剪裁这个照片,原来很大、半身,一点点地剪,越剪越有意思,最后把她的脸剪得整个占据了主体画面。
谢素贞:这张画面是150×122,非常地巨大,强而有力,但是所有的方法又是写实,带点波普的通俗之处,又非常有力道,所以我对这张的印象非常深刻,也跟一般的肖像画有很大的不同。最近我又看您的作品,从肖像,当然人体一直都是您在研究的一个主题,可是我看到你最近的人体变得非常强而有力,也不完全是照相写实的方法出现,你为什么又做这样的转变?
赵大陆:也是跟画小希的肖像有关系,因为在笔法上,在对自己感情的张扬上,还是有一种共通之处。我也是一直很困惑,我画人体,应该说画得还不错,从传统的意义上来说,画古典的那些都能画进去,可是时间长了,自己总觉得不满足,而且觉得缺少一点当代的气息,就是对于当代人那种感情的东西,包括他的身体,实际上也能够表现出当代人的特质。所以说,就想在人体上画一组,看一看我到底能不能再爬一个台阶,对自己来一次挑战,就是那一组画,基本上还好。
谢素贞:非常适合展览的绘画,从您早期的创作,一直跟东方的语境有关,除了肖像画或者是人体绘画以外,其它较具内涵意义的作品,都有一些东方语境的情况,包括《兵团岁月》的部分,包括《另一种生活》,包括你现在在创作的新作国画,这些不断地转变当中,不会锁定在一定的风格,跟其他的艺术家也有一些不同的部分,您怎么看待风格不断地转变的这事情?
赵大陆:这个问题,实际上自我绘画以来,比较成熟以后一直在思考的问题,也算是困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因为很多人,严格地说,大家都是要创造一个风格,然后不断地完善它,走下去,这是普遍的情况。作为我来说,经常就是突然不满足了,认为这个不能充分表达我,那么我就想要变。后来我想,骨子里有一种对于从艺术哲学上或者对中国佛学、哲学对我有比较大的影响,因为我经常喜欢看一些书,看一些佛教、道教、老子的书,对自己艺术观也会产生一些改变和冲击。我就想到自己艺术上的东西,有时候是愿意进行一定的尝试,不断地来改变。
谢素贞:跟您从电影背景出身,当然您的技巧是毋庸置疑的,跟这些是不是会有一些关联?
赵大陆:非常有关联。当时我上了电影学院以后,现在想想更庆幸,因为电影等于是集各门姊妹艺术为一体的一种艺术,摄影、表演、导演、声音、美术集合在一起,使我更开阔,对于艺术思维的面更大,这样也可能能够让你站得更高一些,可能想的问题就多一点。
谢素贞:目前的创作,还有一批是超现实主义相关的系列,这一类的作品是由什么样的感触而发的?
赵大陆:主要是在澳洲,不像在国内,找不到一个明确的主题,要表现的东西。我就想从内心发掘一下,实际上我的主要题目是《另一种生活》。“另一种生活”并不是现实的生活,可能是艺术家的一种双重生活,就是他有精神层面和艺术追求上的生活,但是他又受到现实生活在海外的客观限制的影响,包括中西方文化的冲击都会给你带来一种让你思考,让你表现那种想法,所以我又画了这么一系列的东西,有点超现实主义的。
谢素贞:从中国到西方,再从西方回到中国,在生活上面、美学上面、经验上面,对你的绘画产生了什么样的影响?除了我们看到的一些东方的元素,就是梦回祖国的感觉,尤其是在《兵团岁月》系列里边,似乎那种忧郁、疏离的祖国的情怀,一直在梦境中出现,交织了您的超现实,甚至是组合的画面,那个组合画面有一些电影情节的切割面,我觉得种种痕迹都在里边,但是这里边又有一个东西方的碰撞问题,这些东西你怎么融合在一起,来创造您的新绘画呢?
赵大陆:这个问题提得是所有海外画家一个共同的问题,尤其是在国内受过完整的教育,中国文化培育的这么一个根,好像是改变不了的,所以出国以后,肯定会受到很大的冲击和影响,但是我总觉得还是把自己内心的东西保留住,再虚心学习国外的技巧,多看东西,多看看,到底有多大的可能性,吸收到自己的内心中,还是坚持自己的创作,自己的思想创作。
谢素贞:我请教一下,现在由于中国艺术市场的崛起,中国艺术受到全世界的关注,不亚于其实是一个经济的艺术投资在背后的因素,刚才我们问了很多创作的问题,甚至是文化的冲击,包括您创作的源流、背景,可以请教一下什么原因让你再回来?就像是很多艺术家回来,其实是中国艺术市场热闹,中国艺术市场的邀请,对中国艺术的关注,我觉得这当然都是很多的客观跟主观因素,可不可以直接问一下,赵老师您为何决定又回到中国来?
赵大陆:实际上中国艺术市场的好,我早就知道,尤其是这些年,而且尤其是我不在的这些年,但是我这次回来更主要的是其它的原因,并不完全是因为市场。去年我回来的时候,市场开始下去了,并没有像以前那么好了。我更主要的回来是想继续充实自己,因为我觉得我在国外已经有了很大的收获,如果再继续待下去,可能就是那样了,我希望回来在这边看一看。
就像你看一个风景,你站在它的前面看,未必知道,或者准确地讲你看一条船,你站在这条船不知道这条船是什么样的,你站在这条船上看另外一条船会看得非常清楚。反过来我从国外回来,我再看看国外的那条船是什么样,因为我刚从国外的船上回来,我要接触中国这个东西,或者说我到中国的这条船上来,把我的东西卸下来,看看可不可以有一种交流,会得到一些反响,哪怕是批评的也好,建议的也好,是不是可以检验一下我自己,这也是我的艺术历程里应该做的一步。
至于市场来说,我觉得作为艺术家,我始终认为如果你的作品是真正过得硬,有内涵,就可以经历市场和时代、历史的检验,就会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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