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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央美术学院教师、国家一级美术师、中央美院首届博士杜觉民在当代人物画坛崭露头角,是他的硕士研究生毕业创作,这幅名为《旧痕》的巨画(1800cm×180cm),以恢宏的气势,描绘了大凉山地区一群苦难然而坚韧地生活着村民,这些如泥土般沉默,镌刻着风雨沧桑的人群,像山峦一样连绵起伏着,构成了逼人的视觉震撼力。站在这样赤裸裸地展示人生本真的巨画前,相信任何人的灵魂都会为之震颤。或许由于这样的原因,《旧痕》荣获全国艺术院校研究生类毕业创作唯一的一等奖,杜觉民这个名字,也引起海内外美术界的瞩目。自此以后,杜觉民一发而不可收,多次在全国各地和新加坡举办个人画展,参加在意大利举办的“首届现代艺术双年展”,并获“全国中青年画展”银奖、“第五届国际书画展”金奖。并在《美术》、《美苑》等各类专业报刊上,发表了大量作品。他的人物画,给当代中国画坛带来了扑鼻的生命气息。直面现实,直面平民百姓的生存境况,不回避,不粉饰,是他最初也是最崇高的追求。与当前某些人物画一味追求甜俗相比,杜觉民的努力显得难能可贵。
表面上看,杜觉民属于写实一类的画家,他多取材于社会下层人群的日常生活,用笔墨与造型展示又拙、又黑、又丑的不无沉重的生存侧影。其中对苦难人生的观察与把握,真实到认人吃惊与难受的地步。但同时,杜觉民还是个高度写“意”的画家,他的“意”,体现在对人物精神世界的开掘上。他近期画的巨幅《裸脸》,也成功地让人在毫无内容的脸上,读出了当代人内心焦虑、茫然、失落的思想情绪。从这点看,造型上的实打实与精神世界的大写意,构成了杜觉民人物画风的一个重要特征。
毋庸讳言,杜觉民的画经常给人以压抑之感,《雾》、《凉山老妇》、《油炸臭豆腐的老人》等等画作,以凝重的笔墨,展示了普通百姓生活的艰辛,有强烈的沧桑感。当然,仅仅刻画出下层人民的生存境况显然是不够的,杜觉民画作所具有的震憾力,还在于他体现了人性的力量,人格的力量,体现了生存的充实感和生命的苍凉感。比如《旧痕》和《铸剑》,就刻划了中华民族百折不挠的人格力量,比如《高逸图》,借魏晋文人高蹈飘逸、遗世独立的人生风度,展示出中国知识分子不畏强暴、保持自我完整与尊严的人格精神,这两群完全不同的生命状态,在人性的深层内涵上得到了统一。
在艺术上,杜觉民努力追求厚重、浑朴的风格,他的画线条粗犷有力,画面斑驳苍茫,在自然肌理中体现内在的精神张力。无论用笔用墨,杜觉民刻意勾画点染,灌注进强烈的感情色彩,充溢着生命的力的舞蹈。
杜觉民的绘画追求,自然与他的人生经历密切相关。二十世纪五十年代后期,他出生在一个遭受厄运的知识分子家庭,少年时几经磨难,中途辍学,种过地,打过工,拉过大板车,后来靠天资与勤奋考上大学、硕士直至首届中国画博士。他的这种早早体味到人世艰辛的青少年生活,使他与社会下层的百姓有了密切交往,并对他们有了深深的了解。杜觉民是怀着对平民百姓深厚的爱,开始他的创作的,他笔下那些苦难的人群,除了蕴含着他内心深处的同情、怜悯之外,还蕴藏着敬重和钦佩之情,他们就像他的父老乡亲和兄弟姐妹一样,与他有着血肉相连的情愫。
这就是杜觉民,一个有着沸腾的热血,饱满而痛苦的爱心,有着真情实感的杜觉民。
作者:王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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