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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从体制内挣脱出来的成都男人,在享尽财富轮转带来的宿命与满溢成功感后,放下生意与人情,突然钻进林间水畔,花10年为自己造了一座园子,又花10年要建一座纸上园林:写小楷,赏古事,玩石弄水捡枯木。
小楷写满纸扇,觉得不过瘾,如今又将园子里本来将烧的枯枝萎竹变废为宝,随处捡起一枝就开始写。无论是园子里的景物风情、还是买来的烟斗、盆盘碗盏、海边拾来的贝壳、家具商不要的废木烂柴……都成为他落笔有“物”的清雅乐事。
他叫霍晓,用2——5毫米的毛笔小楷,把古意写满一座园。他说:“我的小楷就是从园林里长出来的苔藓……”
从一个造园人,说园人,写园人,变成了一个玩园人。他将自己的50亩园子命名为御翠草堂,身处永康森林公园,半开放状态,静悄悄地在都市中生长。
霍晓的作品几乎不卖,三年前在岁月艺术馆尝试着办过一次展览,没想到回响热烈,作品几乎销售一空。
他迷恋小楷,“小有大美”,人们习惯性地认为“小楷没有展示功能”,他倒是发现了书画之间的更新关系:国画上从来都是字为画辅,他反其道而行之,拿画衬托书法。
他写的内容也是五花八门,有唐诗宋词,也有歌词,有一次他竟然把歌手范晓萱的《雪人》写在了扇面上!
在纸上写了三年,他把小楷的小与空间布局发挥到了极致,“一饼一饼”地写小楷,像极了青苔,用画画垫纸的废纸来创作,墨迹渗透的样子天生就是一幅作品,顺着这个墨迹,边边角角地写,密密麻麻……
最近,他又迷上了木作,即将在自己的工作室旁边辟出一间茶室,还有一个木工车间,专门改车他园子里的枯木断桠,然后再在上面书写。由于不规整,难度极大,也正因为不规整,写起来才过瘾、够味道。憋自己的时候,也是一种“玩”,这是一种“玩物主义”。
造园10年,他写成一部感人之作《园林清供》,一个人写作、设计、出版、印刷,可印出来又改了主意,不销售,“书是艺术品、奢侈品,不想打折卖”。书的护封上,清清丽丽写着:一本成都园林的造园散记;一座充满赏心乐事的园子;一个当代园林主人的真实生活。
借助宣纸水墨,晕染舒展之间,仿佛梦入江南,在古代私家名园中清清漫游。我倒是觉得,《园林清供》,显示出了他造园之文心画意,享园之闲情逸趣。他甚至自己造纸,记录下吉光片羽,一座斯文园林,倒是符合一个新文人“流水账”的情怀。
他玩的“物”:捡来的贝壳上写宋词,像团情意的密码;买来的无印良品木盘上,也写字,印章,盘子瞬间就变成了艺术品;一根枯枝,不丢,刨光皮,开始分段写,挂个羊皮纸罩子,牵条电线,就成了灯;大块枯木,以前请人丢出去还要给钱,如今存下来,稍加木作,上面写满一座园林的沧桑……就连小石子上也写,小簸箕边缘也写,枯枝改的南箫上也写……一切生活用具上都有书法的可能性。
他是个匠人,更是个艺人,别人说他是书法家,他说不准确,“我玩的是‘空间美学’”。
一个男人,花20年时间,发现了生活原创的情趣美。玩,是“玩美主义”,水,是“一汪情深”。
他说中国士者层面所说的“园林”,应该分为有主之园和无主之园,园又有硬件软件之分,硬件就是亭台楼阁,有围墙,无水不活,不石不古,而软件就是地域的晴雨、文化的操守、文人的私享和人文的精神。于是,有主之园比空有其园高级很多,有主,就是要会造园、会说园、会写园、会玩园。
玩是一种能力,更是一种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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