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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的尺度 | 刘子建:我的水墨本身就代表了某种异质性的文化立场

刘子建

LIU ZIJIAN

  1956年生于湖北省荆州市。1983年毕业于湖北美术学院中国画专业。深圳大学美术系教授。中国新水墨画院副院长。中国国家画院都市水墨研究院研究员。中国•翠亨文化艺术创作基地艺术家委员会主席。中山市政府特聘文化艺术顾问。

  刘子建是中国实验水墨画的代表性画家,从上世纪80年代开始抽象水墨画的创作,他的创作实践与理论研究对1990年代以来的中国画现代化进程起了积极的推动作用。艺术成就入编多种版本的艺术史。出版有多部个人专著及画册。作品参加过许多国内外重要的展览,代表作品更是广为国内外美术馆、艺术机构、收藏家及爱好者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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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水墨本身就代表了某种异质性的文化立场

  ——刘子建访谈

  库艺术=库:您的水墨,与其说展现了水墨的传统,不如说是表现了水墨传统与当今时代之间复杂的碰撞与融合状态,因此它所呈现的也是一种难以名状的感觉。这是否也昭示着您的内心真实世界?

  刘子建=刘:我沒有本事给水墨传统下精确的定义,因为传统博大精深,凡古人玩过的都是传统。我除了宿命般地知道无法摆脱传统的影响,能自我把控的是决不以泥古为乐。我的水墨源自内心的激情,通过宣纸水墨表达出来,它的文化叙求非常清楚,态度非常明确,不是一些难以名状的感觉。

  库:您实验水墨时期的作品,其碰撞与块面分割破碎的强度尤胜于今,现在的作品则在气韵上更加与水墨传统靠近,这是否显示了一种更为平和的,更加回向传统的美学追求?

  刘:我的水墨实验开始于上世纪80年代。早期精神亢奋,锋芒毕露,硬边语言使碰撞与块面分割破碎的强度铿锵有力。中期重视个人语言的完善,这是每个创造型艺术家都必须重视的问题,否则一个人身后留下的就只能是一堆垃圾。晚期因实验水墨的地位已经合法化,新水墨甚至成了时尚与流行艺术,就连那些一贯贬低水墨的当代艺术家,也把水墨看成是中国元素大加利用。在现代与传统、东方与西方的冲突日渐淡化的情况下,我的水墨也随之变得平和起来,说这种平和是要回向传统的美学,显然是一种误解。

  库:您早期作品,可以明显看出一个艺术家对于物质化现实的激烈批判,而通过您新作中的一些古老纹饰的痕迹,感觉您的作品已经悄然转变成为对于古老楚文化的“招魂”,为什么关注重点上有这样的转变?

  刘:早期我直接在丢弃的生活垃圾上拓印,我将这些痕迹称为“时代的手印”,表达我对这个疯狂制造垃圾的时代的批判与反思,人类疯狂掠夺自然以满足不断膨涨的物欲,日渐加深人与自然疏离的状况令我忧心。2007年之后我在针对的问题上有了改变,那就是提醒自己要保持对市场、时尚及流行文化的警惕与距离,正是在这种情况下,瑰丽流畅、情感外露、富于抽象美和人神交融的楚艺术重入我的视野,这里有我需要的思想线索:“乘云气,御飞龙,而游乎海外”,这便是楚艺术的胸襟、气度和艺术自觉。我没有直接挪用楚艺术现存的符形或形式,我要的是精神。楚艺术给我的启示是意气所向,压倒古人,发为辞藻,独辟新路。我改变了以往作画的一些习惯,是想以我理解的方式完成对现实的超越。

  库:中国水墨的晕染、泼墨经常被用来表现“造化”、“道”,这是一种超然的视角,而非仅仅是针对现实的。您的新作中墨色晕染的比重增加,有一种大象无形的气势。这是否也是艺术家内心对“道”新的领悟?

  刘:顺其自然是“道”,方法是“器”,两厢有机结合就是“造化”。泼墨表现的“道”是顺乎宣纸水墨的性情,以随意生动为妙。在我看来以意象表达对自然、社会、人生的体悟,这深邃广大的内涵,抽象的形式最好,大象无形要的是气势。既然大道无形,艺术也就不再计较针不针对现实,对艺术家的工作性质来说,“道”“器”是互为表里无法分开的,显得同等重要。

  库:您早年是“实验水墨”的代表性艺术家,立足于将水墨从传统范式中解放出来。如今您更愿意将水墨看作一种媒介,还是代表了某种异质性的文化立场?

  刘:我永远会将水墨看作是一种媒介,因为任何一种表达或方法必须有赖媒介的支撑才能成为可能。面对一个动荡不安碎片化的世界,我认定宣纸的通透、轻薄、敏感和脆弱的特点,为我水墨语言的创造提供了最好的条件。其实这个问题在我这里不存在非此即彼的答案,首先我是一个靠媒介说话的人,离开了水墨我什么都不是,所以说媒介是重要的。其次我的水墨本身就代表了某种异质性的文化立场,它一方面针对传统保守势力对新水墨的压制,一方面针对全球一体化趋势下文化虚无主义对现代水墨的贬损。

▲诡丽-2 136×68cm 宣纸水墨 2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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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序

  文/ 刘子建

  喜爱黑色,基于的理念是吞噬或隐匿,这正是现代宇宙学黑洞理论描述的无法抗拒的力量与神秘,它契合了我对星空与肉身的理解。天在我们头顶演绎的是一种神圣的高贵,个体生命的渺小与悲剧性的了结,却只不过是人心尖上的一点点痛或万般无奈。

  我以“黑色空间”和“时间碎片”定义我的水墨,肇始于1994年的《黑色空间里的时间碎片》。如果空间象征的是虚空与无限恒永的存在,那么碎片表达的就是生命的有限与脆弱。从那之后“黑色空间”和“时间碎片”成为我水墨观想的对象,打通了与楚艺术神会的通道。

▲婉娈 136×68cm 宣纸水墨 2009

  楚汉漆器的纹饰和星象图里的那种周流运转或回环钩连的迹划,实在令我着迷。这种对玄迷与流变的向往,随着人生境况的不断展开与变化,被赋上了绵密深刻的意思,成就了画面碎裂、冲撞与漂浮的景观。

  楚艺术的瑰奇浩瀚与沉雄伟博是建立在一个恢阔的空间结构上的,这让我对中国当下绘画普遍存在的,因空间意识缺失造成的精神力度与视觉张力的萎缩感触颇深,从而唤起我重构宏大空间的极大热情。

▲石墨镌华-18 200x120cm 宣纸水墨 2017

  我作品中的灵感多来自凝结成团的楚国丝绸。薄若蝉翼的丝绸凝结成痂,曾经的耀艳化作尸骸,时间却无法湮灭其高贵与采华,这让我对《离骚》的“属纵横艰大之运,发牢骚愁怨之感”有了更深的理解,这哀志与伤情才是真正的华丽、厚重与大气。我在创作中用了繁密细腻的纹理、挤压堆叠的痕迹、色墨水渍的斑驳,是要在瑰诡弥满的空间里给时间建立永恒的精神之碑。

▲綿糜 136×68cm 宣纸水墨 2008

  我对水墨有太多的依恋甚或敬畏,却不可否认我的水墨已悖离了它的传统。我只能活在自己的时代:一个有三千年文明撑着却又正经历一步步被西方同化,这令现代水墨的发展成为一个充满挑战的过程。我觉得我目前的状态很好,是再真切不过的感悟或创造着东方。活着的概念就是不断生成,人不过是过去与当下中间的一个点。我想,东方就是混合了传统与现在,并以此区别于西方的一种存在。

  

▲诡丽-1 136×68cm 宣纸水墨 2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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