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享到微信,
请点击右上角。
再选择[发送朋友]
或[分享到朋友圈]
我一直在想,究竟应该怎样描述我们的靳之林先生?
靳先生拥有温润的性格,淳朴的容颜,坚强的意志,深邃的思想,低调的生活和极端疯狂的艺术理想。如果一定要让我用一种动物来形容靳先生的话,我以为那就是“大象”了。靳先生确如大象般厚重、实在、坚定,也勇猛。
靳先生已逾八十三岁高龄。早在上世纪五十年代,他从研习国画而转攻西画,并很快熟练地掌握了油画艺术的基本技巧,创作了如《农业生产合作社妇女间面苗》、《打机井》、《故乡的庙会》等优秀作品。六、七十年代是特殊的历史时期,靳先生受激进革命思潮的感召,力图将自己真正融化在革命和农村现实生活的波澜之中。他主动放弃城市生活,请缨去陕北延安地区生活、创作。这一阶段他留下了《南泥湾》、《松花湖上》、《晨雾弥漫中的雪后乾坤湾》等极具时代特点的作品。至八十年代中期,他在黄河流域调研中国传统民间艺术,并涉及本原哲学、社会学、人类学等相关人文科学,奠定了靳先生决心以中国式思维来重构中国艺术基本面貌的主张。以至后来几十年间,靳先生自觉不自觉地将中国绘画的理念注入到他的油画创作中。我们今天看靳先生的作品,发现他如此热爱自然。他爱画活的鸡鸟虫鱼;特别爱画随四季演进中的花卉草木,这在西方绘画的传统中并不多见。他画黄河,画大西北黄土高坡,画老北京的胡同、紫禁城,画老家的玉米地,还运用中国毛笔来画油彩,等等。靳先生这样做,就是以借景抒情的中国式手法,将西方油画艺术重描绘客观对象的创作特点,转换为东方艺术家对客观世界唯心的审美观照,从而完成油画艺术本土化的个性贡献。正如本展中以黄河为主题的的绘画,作品不仅是对母亲河伟岸身躯的由衷赞美,更是发自肺腑对古老文明的尊崇与复兴的呐喊,其激昂、狂放、忧愤、桀骜不驯的性格跃然布上。这一中国式的艺术表达,成为当代油画艺术本土化的重要成果。在另一面,靳先生低调、不张扬的生活态度,在如今泛物质化,每天都听闻画价屡创新高的当下,显得十分另类。他若生活在后现代城市中的野象,在华丽的现代化中自由冲撞。也许因为他过于谦逊,使今天的我们常对靳先生的思想缺少体会甚或误读。但由此我们更感叹,当下文艺批评质量的缺失,是造成现实思想代沟的主要缘由。
在我的记忆中,有两位艺术前辈的朴素之家给我的印象最深。一位是吴冠中先生,另一位便是靳之林先生。走进靳老的家,除去满墙精彩绝伦的画作外,几无任何时髦的器具与装点。他对物质生活享受的要求,甚至让我瞬间联想到物质匮乏的上世纪的七、八十年代。这一代人为何如此对待物质生活,也许我们只能从他们共同敬重的鲁迅处得到答案。鲁迅曾言:“生活太安逸了,工作就被生活所累了”。从靳先生等老一代大师对艺术、对生活的态度上,我们不难体会到这一代知识分子伟大的共性特质——“生于忧患,死于安乐”。
2012年3月6日于京城
作者:袁加
分享到微信,
请点击右上角。
再选择[发送朋友]
或[分享到朋友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