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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锦华:波涛在后岸在前

2023-05-31 12:55

文 | 刘国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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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致公党中央委员会和中国致公画院主办的“祖国万岁——包锦华个人画展”在辽宁美术馆刚刚落幕,“包锦华热”则惊涛拍岸,再一次席卷美术界。

人们一次次透过迎面而来的浪涛,斜面打来的浪涛,以至于由下向上跳跃冲锋的浪涛,寻觅一朵朵别样舞蹈的艺术浪花——因为,在绘画艺术的海洋里,包锦华向来特立独行,宁可精疲力竭也要迎难而上,决不顺流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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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幕式现场

此次画展规模宏大,展出包锦华400多幅作品。这些作品只是她的近作,只是她绘画创作的“冰山一角”。尽管如此,由于画种不同、手法各异、思想立意和艺术主张出人意料,还是引发一次艺术海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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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览现场

墨梅系列画引人注目,巨笔逆锋的豪放粗干,尽显磅礴恢弘和沧桑、老辣,分枝和花朵则妖娆妩媚、顾盼传情,传统和现代艺术魅力双翼齐飞。包锦华3岁开始从父学习悬腕画梅苦练童子功,而今60载时光刹那间飞泻,她仍在不辍探索。她痴迷沉醉,写不尽素心若雪的白梅,画不完悲天悯地的寒霜梅。溶其筋骨,化其精髓。梅花已是画家的“化身”,有灵魂,能呼吸,会睇眼,能沟通。柔美,风雅,孤高清丽。看那梅花老干,运足气力逆锋用笔、气贯长虹,奔放处,如战车驰骋沙场,一跃千里;焦墨、浓墨、淡墨挟裹着翻云闪电,摧枯拉朽,雷霆万均;细微处,让长线条和无穷变幻的淡墨担纲重任,极尽百媚千娇,有如清风明月,水波不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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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览现场

山水系列画先声夺人,艺术节奏跌宕起伏,水墨时而似巨瀑跳崖,时而则涓流轻声吟唱,有令人惊诧的蒙太奇镜头,也有意料之外的悬念,还有令人找不到谜底、引发多元猜想的浪漫。远观大势,近看笔墨。乱中求序,平中求奇。初看画山不似山,画水不似水,细看则是理想中的山、惊喜中的水,在倡导创新,倡导抽象,“不主张临摹大自然”的艺术观念引领下,包锦华的作品早就超越生活真实,一步一个脚窝地向艺术真实迈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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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览现场

人物系列画令人震惊,明明是中国画画家,何时“偷艺”,竟成油画大家?包锦华汲取西方绘画之长,她喜欢独特的梵高,莫奈,塞尚。她尊崇野性的毕加索,萨尔瓦多.达利。八大山人的清朗之气,伦勃朗舒展的素描线条,徐渭狂风暴雨的风格,都是她作品的坚强后盾。

包锦华有一阵子着魔般痴迷上俄罗斯油画,她一连去30多次俄罗斯。尤其喜欢俄罗斯画家廖妮娅作品的艺术感觉和风格,便一幅又一幅买她的画。在摇滚乐、粗犷歌曲、伏尔加白酒的推拥下,廖妮娅作品所展现的动势、狂野和豪放,与包锦华的中国画异曲同工。包锦华与廖妮娅同画一个模特,半小时后,包锦华的油画处女作《女人像》横空出世。这幅画改变了包锦华与廖妮娅的位置:包锦华一直谦虚地向廖妮娅请教,此后,瘳妮娅让包锦华教她画油画。包锦华的那幅油画写生处女作以22.5万元,被一位中国收藏家购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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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览现场

小桃红系列画格外吸睛,以别居一格的响亮色彩和浪漫的柔细线条,画出同行们大吃一惊的作品。其实,功夫在画外。

包锦华擅长“小笔高悬”,线条百媚千娇。她主张:“悬腕画,才有资格说‘腕底功夫’,悬不了腕,就别提用笔。”画长线,手指提在笔端,以毫为园心,以整个手臂甚至半个身躯为半径,在画纸上奔驰。因为是悬腕、悬臂、悬身(不许伏案),所画线条便灌注了无边无际浪漫和狂野基因,仿佛要“圈定”整个世界,或者以豪霸之气,对整个世界颐指气使。即便画指甲盖大的细节,也要用悬腕。这种灌充全身之力的毫间风雷,与小心翼翼的“枕腕”迥然有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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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览现场

包锦华的绘画系列类型很多,不多赘述。但,她的艺术主张就一个:画出只属于自己的画。换言之,凡出她手的画,要有极强的辨识度,必须要有自己的艺术标识。

为了画出与众不同的作品,包锦华主张“用墨必须活”。水的运用格外讲究,多寡、笔位、速度、力量、气息与枯渴程度,差之毫厘,谬之千里。即便是焦墨和重墨,也有饱满的生命力。焦墨要有透气性,重墨要有流动性,哪怕点滴之墨也是活的,有强悍的生命力,会舞蹈,能呼吸。

包锦华向来用羊毫作画,从来不用狼毫。用软笔画出“硬朗的画”,这决非与笔较劲,而是检验深厚功力的别样表达。只有运足丹田气,高高悬腕将灵性、才华聚于笔端,一笔一线才尽显妩媚。

为了灵活,包锦华从来不用镇尺。因为,“纸也是有灵性的,不能捆绑它,更不能镇压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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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览现场

画展上,包锦华动情地说:“我早已嫁给了艺术,用我的心去交换她的痛苦和成长,她给了我一生的眷恋和吸引,艺术她是魔鬼折磨我,她是爱人爱着我,如果她需要我的心,我就让她拿去,这就是我的心声。所以呢,我对每张画和艺术主张都挺忠诚的,我还在崖壁上在攀岩,我还在路上。”

风正一帆悬,潮平两岸阔。而今,别看包锦华年过七旬,仍然迸发着壮年时代的激情,永不停歇地在艺术探索的浪涡里打拼、寻觅,持续提高难度——挑复杂的水域,挑逆流的浪阵,挑罕有人迹的陌生地,任凭身后排浪追逐仍物我两忘,奋力游向另一个艺术彼岸……

2003年5月30日于沈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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