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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岱宗君相识有年,1973年他考入山东省艺术学校(现山东艺术学院)美术科时,我已是二年级的学生,说起来算是岱宗的学兄了。
那个年代,是强调“又红又专”的年代。好在当时教我们的那些老师对学生专业水准的提高始终放在心上,因而在专业教学上认真负责,一丝不苟的传艺解惑,从而使得我们这些十几岁的“艺术学徒”们,还是学到了不少知识和技能,也为今后漫长的艺术求索打下了一定的基础。在我的印象中,那时的岱宗聪慧勤奋,少年老成,行事亦是有板有眼且不善张扬。后来他毕业留了校,再后来又去了曲阜师范学院美术系,听说是边学习,边授课,开始投身于艺术教育这一令人尊敬的事业之中。这期间,岱宗又有机会先后去了南京艺术学院和中央美术学院油画研修班深造,他在这里开阔了眼界,收获颇丰。对西方油画特别是俄罗斯油画艺术有了比较完整的认识,绘画技能也大有长进;同时也萌发了探索中国审美意象油画的想法。上世纪90年代初,俄罗斯绘画大师约干松的弟子康恰连柯先生到曲阜师范学院授课,康对印象主义绘画情有独钟,常年研习,造诣颇深。岱宗与他朝夕相处,耳濡目染之下,受益匪浅。应该说那也是岱宗风景创作水平猛然“提速”的一个阶段,他在印象主义与中国传统笔墨之间寻找了一个融合点,许多佳作就是出自于此时。直到今日谈及,他还感触多多……
1994年,岱宗调至山东艺术学院任教,在繁忙的教学之余,他还不忘继续其钟爱的油画风景创作。也正是这时,我开始特别关注岱宗。每每有他的画作展出,我都会撂下手头的工作前去观摩、学习。究其原因是岱宗的画里有一种牵动我心的魅力——清新、脱俗,具有空灵之感。如果说在一段时间里岱宗的画中,还让人感觉有其学习、追随前人的痕迹的话,那么上世纪末特别是进入千禧之年后,他的画则有了脱胎换骨的感觉,让人耳目一新,如他所述:“经过一段时间的反省,我开始革命了。”而这正是我对他的钦佩之处。因为在这之前他的创作受俄罗斯画派的影响,主要是以印象主义的绘画技法去表现自然景物,色彩斑斓,赏心悦目,在技巧上已相当娴熟,达到了较高的水准。在这样一种情形下,岱宗却毅然地否定自己,追求超越,没有相当的勇气,恐怕难以做到。从古到今,有多少画家以同一模式,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创作,小心地维护着自己的那块“领地”,不敢再越雷池半步,唯恐失去了自己的“风格”,到头来给人以千画一面的感觉。所以岱宗的这种自我否定、自我超越,不仅仅是技法上的一次逾越,更是心灵上的一次净化,亦是精神上的一种升华。
我十分赞同著名美术理论家曹意强先生所言:“只有通过不同形态、不同传统的结合,才能有所创造。首先需要把西方的传统学透,自己的传统也需要认真梳理,只有将两种伟大传统结合起来,并在这个基础上创造出新的油画之貌。”细品岱宗近些年的作品,最根本的变化简而言之就是在保留西方绘画精髓的同时,吸纳了诸多中国传统绘画的元素,这种结合不是勉强的拼凑和嫁接,而是与岱宗对传统文化和绘画的悉心研究、理解密不可分。造型艺术的最高境界,不外是以形传神,形神合一。而达到这样的境界,不能仅从技法上获得,更重要的还是艺术家品德、气度、学识和修养的一种体现。岱宗平时博览群书,对中国的传统哲学和西方哲学多有涉猎,对中国画和书法艺术亦有心得,故其创作才能在一定时期里的厚积薄发,是其必然。可以说,岱宗这些年的创作手法历经了写实到写意,印象到意象的蜕变,通过契而不舍的探索求得了一条中西融合之路。这在他的诸如《佛山新绿》、《泉城荷花》、《蒙蒙秋雨》、《山村初雪》等作品中体现尤甚。我们看到和他之前的作品相比,明快的光线趋于含蓄,强烈的明暗趋于柔和,凝重的笔触趋于流畅,繁杂的景物趋于简约,面对大自然,画家在画布上酣畅淋漓地泼彩挥色——或村头农舍,或山梁丘陵,抑或是河滩溪水,还有春绿夏荷,秋林冬雪。它们朴实无华却又充满诗情画意,平淡无奇却又充满勃勃生机,在这些让画家魂牵梦绕的故土风情中,他舒展自如地挥洒着对生活的追求和对生命的热爱……
记得岱宗曾说过:“直指本心方为画。”我想,这既是他此时的创作准则,也是他一生的艺术追求。我由衷地为岱宗所取得的艺术成就击掌相庆,同时也由衷地期望岱宗的艺术创作在不断的自我否定中实现更新的超越。
匆笔于2008年元旦
作者:姜衍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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