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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早就记得丁中一这个名字,那还是我在附中读书的时候,他是那一届国画系的高材生,这样,他的名字就像刘文西,李山,姚有信这些名字一样或深或浅地留在我的记忆里。
印象里他的画,清朗,隽秀,像个白面书生,类似瘦金体的体格,为什么有这样的印象却又说不具体了。多年以后,在一个展览会的作品评选时候,竟不意间见到了他的作品《八大山人》,近半个世纪了,又见到这个名字真有些久违了的感觉。那画,简约而疏朗,颇有骨感,很特别。那老到的用线和萧散的笔调间透出的气息,分明是一位有了年岁的画家,细细体味,仍然能感觉出当年的气象,苍其外而内其秀,却把自已隐身在这后面。
这会,我又读到了他的一批新作的图片,看得出他有了新的思考。仍然是枯润兼具,细谨而又疏放的线,不紧不慢徐徐勾出,人物造型结构到位,形象神情刻画用心,如果就此收笔,我想,就这己完全可以得到时人的正面评价了,因为他符合时下流行的对中国画的理论框架,尽可以徜徉在‘文脉’‘写意’‘天人合一’…这些本很清纯,质朴的优质词汇,而今己成为哗众取宠的媚俗的标签里自我消费了。有意思的是画者并没有在这里止步,看来这些并不是他所要的,他对传统的承传有着自己的理解,他在寻求一种更高层面的‘形神兼备’和人物心灵的准确表达,他在实践一种有别于‘传统’模式的现实书写,他径直由着心的指认向更内层的空间走去。
在勾定的线的框架里,按结构的起伏铺染层次所需要的颜色,调子,层层递加,由簿而厚,由简单而丰富。使人物神情心理的刻画越发微妙,精准,形象更加生动而鲜活。他细心地琢磨:平面的勾线与立体的塑造怎样才能相安无事且相得益彰,什么地方,那处区间,应该重于雕琢塑造,那些部份,那个章节,则需要让线的曼妙尽情施展,彰显古老家世的显赫。我们从远古走来,无法阻隔这血脉相连,我生活在飞向太空的现代,我们已无法重返洞穴,这古来今往的诠释,谁来规定路径?谁又能来审定你的资格?
这是一批用心专注会让人驻足的画作,其中不乏精彩。然而,当今的江湖,罢绌百家,独尊‘写意’,复古风劲吹,谈素描而色变,如瘟疫似的唯恐避之不远,而君竟如此堂而皇之地‘素描’着,且深度地‘写实’起来,这无疑犯了大忌,这不能不让人为之担忧,担忧这些潜心的作业会湮没在无聊的口水中。
但是,我们作画的初衷究竟不是奔着中国画的概念去的,当然,也不是简单去为了别人的承认,作为个人无须对美术史负责,但我们必项忠于自已的心灵,古人云‘中得心源’,抒写自己的情感,阐发自已的美学主张,这才是绘画的灵魂。或许,我们还未能提供出堪称经典的完美范本,但重要的是这批画作有着一种与传统模式不同的审美气质,作者不在意固有的文人画美学的歧视,创作出这批新的作品带着自己新的美学观念勇敢地站到了前台,笑对江湖的潮起潮落,体现了一种真正的文化自觉。诚然,艺术的深度和广度的双向开掘,没有止境,文体的更臻成熟,还可届以时日,这毕竟是创作者终身功课。
这是一次勇敢的攻坚,这是一次悲壮的突围,艺术不相信口水,切实创作出好的作品才是王道,作者在题画中发问:“余此也一法乎,可以为然否?”,余曰:“然也”。
国辉 2011.10
分别载于: 《丁中一画集》一序和《美与时代,美术学刊》2011年12月号
作者:刘国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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