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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难说清楚一位艺术家同某题材有着直接或潜在的渊源关系,无论这种题材是来自偶然的触发还是来自固定场景的潜移默化。但是,一个艺术家所选择的题材一定能够帮助他表达出内在的精神语言是肯定无疑的。在这里,重要的是选择。是在纷繁的物质场景中找到与内在感觉重叠的契合点。作为军旅画家,钟孺乾有着十余年不轻松的专业工作史。作于1985年的《儿女祭》,在祭奠牺牲者的同时,也向他自己的一段经历告别。三年后的《晒衣节》则洋溢着走出沉重后的欣悦。之后是窑洞组画、南国组画等。近作则多为中国杂技人物。题材对于艺术形式的构建至少起着催化的作用。它能使形式得到充分发挥,而内在精神得以完整体现。较之以往的作品,他的近作的确更能展示性灵和意味的双重满足。这些画飘洒而迷离,设色浓郁而透出几分雅致;在许多画幅中,人物和背景变形分割出抽象的空间关系。而处在动态中的人物更象漂浮在空中,随着线条的节奏摇晃着、滑动着。
钟孺乾的画风,直接渊源于中国古代和民间文化,他的线条大都老辣纷披,拙涩厚拗,与他的书法风格一致;造型无论具象或抽象,都可以看出上古陶佣石刻和艺术的渗透。色彩则可以看出他从洞窟壁画中吸取灵感。这些特征扬弃了中国画习见的柔弱萎顿的积病,使作品在气格和力度方面相当夺人。他也得益于西方现代艺术,对表现主义和超现实主义向有兴趣,但他执拗地将这些与中国文人画大写意相提并论,在他的心目中,传统与现代乃至前卫都处在同一平面。他的画有一种游柔不迫的随意,这种随意带给我们的是自由自在和抑制不住的松动感觉。也带给我们一种超越尘世的精神慰藉。在一篇题为《我的画》的短文中,他写道:面对大千造化,我们依然难耐于视觉的平庸和心灵的困顿,于是便皈依了艺术,由我们亲手建造的这片天地,原是一个随意幻化的世界,足令我们惊喜,使我们对每日奔波于其中的这个世界刮目相看。
从他的近作中,我们看到的正是这种惊喜,还有一种发现与创造的亢奋,我感觉他的这种状态还刚刚开始,对于一个潜力明显而正当创作盛年的艺术家,他值得我们期待。
1992年
原载《世界经济》1992年10月号
作者:袁正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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