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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在一本画册上看到一位旧友的作品,清一色的对景写生和对景创作,与油画风景写生无异,只是用毛笔、宣纸而已。“对景写生、对景创作”之法已广泛地被全国美术院校所采用,一代又一代人延续此法,殊不知此法最大的弊端在于机械地反映景色的一个角度、一个局部,毫无作者酝酿、造境之功。我中华“神与物游”,“外师造化,中得心源”之妙法已渐丧失,或仅成为口头词汇。危哉!
中国的山水画是中国传统文化“感物论”的美妙产物,注入了人对自然的情感、情怀,是中国哲学、美学的物化,是对大自然可居可游的向往。中国的山水画不应该沦为西方直观的“反映论”、“认识论”的风景画。什么是“感物”?“遵四时以叹逝,瞻万物而思纷。”(陆机《文赋》)是人对四时之景的感动,是人观万物而产生联想。所感动的是情是心,所共鸣的是神。什么是神?神是万物包括人在内的一种生命活力状态,所感怀的是情,所造就的是境。什么是“认识论”?以科学的、理性的态度去认识自然和征服自然。罗丹说:“我的创作只是向自然(真实)索取罢了。”向真实去索取便是向自然作绝对理性深入的模仿。
在具体创作上,中国的前贤大家都有很精辟的经验之谈。如石涛的“搜尽奇峰打草稿”在自然中游,历感物,或写生,或记忆,都是落在一“感”字上,而不能落在“知”字上,“感”是与情与神相联,“知”是与理性、科学相关。“搜尽奇峰”乃言积累素材,“打草稿”则为酝酿的过程。“对景写生、对景创作”少了这些过程,故对景创作,有景而无我,有形而无神。
中西文化是两条发展的轨道,各有其哲学基础,各有其文化源流,孰优孰劣难以言说,可和而不同,互为补充,但决不应以西衡中,以西论中。较长时期以来,西方的认识论左右了我们的艺术界,致使我们对祖先的妙处大多一知半解,致使我们的文化之本丧失了民族的立场。这样贻害的将是几代人。
拟晴皋山水 75cm×37cm 2009年作
作者:许仁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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