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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03-03 09:41
广东时代美术馆馆长 赵趄
2015年,马上迎来新春佳节,而广东的艺术圈正热火朝天地准备一场大型青年艺术家展览“机构生产—广州青年当代艺术生态考察”,其中广东时代美术馆也加入策展团队的行列中,展览的第二单元“黄边时间”,是以广东时代美术馆属下的黄边站当代艺术研究中心为对象,对其在过去两年的工作机制、实践轨迹、搭建的专业与社群网络、做出的成果和仍在持续更新的艺术生态培植试验进行梳理、回顾与呈现。与赵趄的访谈便约在广东美术馆的展场中。
2010年,赵趄出任时代美术馆馆长,此前他是时代地产的营销总监,为了更好地胜任这一具有挑战性的角色,还特地到中央美术学院人文学院进修了两年。时代美术馆定位为一家非营利性的公益美术馆,尽管依附于地产商的资金投入,但它试图坚持“面向公众,学术独立”的方针。时尚与前沿、先锋与新锐,致力于展示和推介领先的艺术、设计和建筑理念,扶持本土、新锐的艺术创作形式。这是时代美术馆的发展目标。赵趄曾说过,对时代美术馆的期待是“不做No.1,但要做ONLY 1,然后在ONLY 1中做到No.1”。这与他做地产营销的理念也是相通的。这样有理想有抱负的馆长,一直倾向做“接地气”的美术馆。
五年发展保持不变
广东时代美术馆是建立在一所社区里的民营美术馆,掌门人赵趄是非艺术专业人士,而是学经济出身,与文化圈并不搭界,但他却对文艺怀抱一腔热情。熟悉赵趄的人,都认定他是名副其实的超级文青,不管是他的言谈举止,还是衣着装束都突显文艺范。每回见他都会有不同的面貌,记得有一次,在时代美术馆参加展览开幕,那天他同样穿一身休闲正装,但不时老有人提醒道,“赵馆长,您的衣领忘翻过来了!”而他却在一旁窃窃地笑了,大家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他穿的是一件个性设计的外衣,衣领刻意做了不规则的裁剪设计形成视觉上的错觉,大家顿时感觉都被他恶搞了一番。
在赵趄眼里文化艺术是社会、更是生命的趋势,故执着探索,热情投入,把美术馆引进社区,打造出社区艺术文化。广东时代美术馆或许给大众留下的印象是特立独行、特别个性的一家艺术机构,正如他所谈及,“时代美术馆不是那种和蔼可亲、明星式的一种性格,它有自己的想法或者有自己的表象和呈现。但又不是冷漠,也不是孤傲。 “草根性”或者是所谓的“接地气”来定义时代美术馆更为贴切,因为我们真正在这片土壤成长起来,这种感觉比较浑然一体,或者比较自然的一种状态。”
广东时代美术馆从开馆首展“学院力量 - 中央美术学院当代造型艺术展”以来,在赵趄的带领下一直坚持自己办馆方向当代艺术研究工作,其中还邀请了中央美术学院美术馆馆长王璜生、国际策展人侯瀚如作为本馆的学术委员会委员。当问到这些年工作中印象最深刻的发展变化, 赵趄非常坚定地回答,“我们今年是第五个年头,印象深刻的不是变化,而是我们保持不变,这个可能蛮有意思。时代美术馆的诞生有一定的出发点或者是有一定的渊源在后面,这五年比较可贵的是我们虽然是在摸索,但是在摸索的过程中其实是越来越坚定了我们之前确立的几个学术的方向。另外一方面我们也渐渐地确立了更独立、自主的民营美术馆的定位,并且不断地在坚信这些定位。”
赵趄在经营的五年中也更坚信他们最初办馆的定位,“时代美术馆其实慢慢清晰的一个方面是产生于珠三角这样一个大环境下,当时房地产商或者是珠三角整个爆发性的增长产生了需求和现象,这方面很重要的一点是去年是珠三角这样一个特点,有自发、野生的感觉和特性。而时代美术馆起初的定位方向,坚持的理念是一直希望走到艺术发展,回到艺术发展本身去探索艺术创作、艺术生产一些更前沿或者是更实验、更先锋的一些状态,以及他们产生了一些我们叫知识生产的方式。另外一方面,时代美术馆正在对中国比较新的民营美术馆、艺术机构做一些调研,参照后提出自我发展的一个摸索、探讨以及反省。”这两个方面是时代美术馆一直在做,一直在坚持,每年都有各种形式去探索。赵趄还说,“慢慢我们也会开始把珠三角这种发展必须回到我们的土壤上面,珠三角当代艺术包括机构的诞生和发展是怎么样的,慢慢把这块能够做起来。一共三个方面,这五年最大的感觉或者最大的坚定的立场在于这三个方面是我们不断地努力和坚持的。”
《下一站黄边:社区影像计划》海报
《为何关闭黄边站?》海报
“社区美术馆”真面目
“社区美术馆”一直与时代美术馆划着等号,因天时地利使时代美术馆诞生在一住宅小区里。但赵趄认为其中有一些误导,其实没有社区美术馆这一概念,“我们一直在探讨艺术与社区、艺术与居民、艺术与街道、艺术与所处的区域,再到机构与其所在的城市和珠三角的关系,可能会发展出在这个版图,某个版图上所处的位置是怎么样的,可能更多的是在这个方面会显现。还有另外一种说法就是更‘接地气’,这是它的特点之一,但不是我们就一定把这一特点突出或者是强化,我们仅仅定位了一部分不是全部。”
细看时代美术馆这些年做的项目,“黄边站”作为其中成功的案例值得一提。2012年底,“黄边站”作为时代美术馆一个长期的项目诞生,由艺术家黄小鹏、徐坦担任“黄边站”负责人。以研究带动教育的“黄边站”,每年招收6-10名研究员,重点关注珠三角都市空间发展、公民社会建构与全球化的关系。赵趄说,“时代美术馆的诞生与经济社会背景,在所谓的商业与艺术互相需求的模式衍生出来的。后来慢慢发展走了不同的路,真正运营的时候我们面临‘社区美术馆’的角度更强调于是公共性,作为一个公共机构,所以在这方面我们也不仅在与周边居民和社区的项目,也做重大的人文学家研究的课题项目。”时代美术馆存在的几年,周边的环境怎样的变化、发展,对这个小区的需求的影响是什么样的状况。这个可能更多是体现出所谓‘社区美术馆’这样一个职能。其实本身还是要立足在当代艺术的发展这条线上,除了这个美术馆又能贡献什么?”
在运作的过程中经费必不可少,时代美术馆每年都有固定的费用,“对我们这四年摸索下来比较好的是我们在各个层面的比重大概都清楚,基本上每年变化不大,展览会花掉百分之多少,运营管理花掉百分之多少,公共项目花多少,传播和特展花多少,这个也有一些数据,而且每年差别也不会太大。”赵趄说道。然而时代美术也同样面临了很多问题,赵趄说,“艺术会被越来越关注,各种资源倾斜,其实对于机构或者是如果是在经济上对一个企业会充满更多的诱惑。这个时候能够守住自身核心的东西会显得更重要了。因为定位除了在机构里面所处的地位和位置来看,还有一个很重要的是自己所能够支配的资源,所能够承担的职能。这一点是除了一个外部的,还一个自我清晰的认识,最容易被遗忘的,可能只有更清晰地去分析我们自己的条件和资源,能够匹配到我们能够坚持或者能够把握的方向,可能得拒绝更多的诱惑,甚至会拒绝一些批评,或者一些质疑。”
时代美术馆一直会以定位问题与投资方去沟通,把公益组织放首要并坚持,“这个定位能够产生你的效益,其实是社会效益,所谓的品牌,其实更多的是民办的非企业,真是一个公益组织效益在这个方面。如果投资方不认同,或者是自负盈亏,甚至要有回报,做法就不一样了。我们做的美术馆就不一样了,做的展览方式不一样了,经营的模式也不一样了,其中还是会需要与投资方进行更多的沟通工作。”赵趄还说,“这对一个美术馆来说还是太小了,还不能足以让投资方在这个方面有所总结或者是认为取得了一定的成就,我觉得顶多是在这条路上刚卖迈出了第一步,真正这种关系能够处理得更为系统或者更为完整,或者是能够把各方面的交代都能够解释清楚,能够坚持几十年什么的,这个时候就可以发展出一个模式出来,现在谈这个还为时过早。”
与赵趄访谈中,他还特别向我们预告了2015年的展览规划,“ 4月份硬件改造完成后是roman ondak的个展,7月份会做《写给代理人的情书》的一个小群展,同期还有台湾蔡明亮的个展《来美术馆郊游》。这个其实是偏公共性的,接下来9月份是石青的个展,11月是沈瑞均策划的一个展览,名字暂时还未定。还有针对珠三角的研究项目,主要是以“大尾象”小组发生那段时间呈现一组文献,但会有不同的方式,我们也取了一个名字叫三角洲行动。这会是一个持续的项目,“大尾象”之后可能是“阳江组”,慢慢地找对应的延续。”
袁运甫和谢徳庆的《一年行为表演1980-1981(等待打卡)》
李燎《僵局》, 2014,综合媒介装置和行为,尺寸可变
美术馆的资源重组
时代美术馆在其诞生之初就建立在一个非传统空间,一个看似错置的地理位置。存在即合理,在这城市化进程,城乡交错的人文环境中,美术馆在其发展道路上不断汲取了周边的灵感和养分,引发一系列相关的话题讨论与艺术实践。而美术馆所在的社区也正以虽然缓慢但却真诚的步伐进入与美术馆的对话当中。 时代美术馆每年平均做的展览在4-5场,基本以三个学术类的展览,一个公共项目类的,学术展主要与珠三角当代艺术发展有关,其中有与机构生产或者是跟机构组织行为有关。也有关于艺术创作最前端的艺术发展本身的,即有群展也有个展,2014年主要做了《风景:实像、幻像或心像?》、《政纯办:做同一件好事》等重要的展览和项目。
时代美术馆14年的展览相对以往较平静,赵趄认为是由于没有明星式的展览,“13年我们有两个重要的展览,现在面临的问题不是太多而是太少,我们还是想把有限的资源、能力更聚焦在自身的定位上。相对于我们来说,相对于时代美术馆无论是硬件和软件,我们相对是处于一个调整的阶段。从15年开始会慢慢呈现出来,硬件包括到我们改造,软件更多的是组织能力,把以前的五个部门更集中到了三个部门:营管理部、展览部、公共项目部,集中在三个组织职能,每个职能功能会越来越清晰。我们把传播和公共教育合并成公共项目部,这两年传播的环境和渠道都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其实公共机构更借助于口碑或者是人与人之间,或者是人与人之间直接的平台,我们叫终端,这是一个方面,另一个方面其实传播是可以作为一个公共项目存在的,所以我们就把这两个合并了。然后把一些行政、人力和拓展这一块也合并了,合并成运营管理部,这样的话,他们在做的时候第一想法不一样,这个机构是怎么运营的,不是说搞一下借贷,出去拉个赞助就好了,这样叫运营管理部,让他们理解到必须从美术馆的运营,各个层面去理解你的工作和思考,展览部是一直存在。我们把每一年要做的事情又进一步聚焦或者是更集中。”
赵趄把他们意识到的问题提上工作日程,“比如说展览,我们现在确定一年只做四个。一个是延续我们所谓艺术发展的这条线,一个是延续我们对机构,对一些可能性变化的一些研究,一个重点是我们又会开始启动珠三角当代艺术发展的一些通过一些更灵活、更新的方法去做呈现,这样就有一个承前启后的作用。这个应该从15年开始策划,16年开始有项目呈现了。比如说因为15年是‘大尾象’小组的一个展览,通过一个新的表现或者新的方式,把之前那段时间的文献也同时呈现出来,这样逐步的,每年逐步地从珠三角当代艺术发展的年头开始,慢慢地去做一些有限范围内的梳理。美术馆除了展览空间,我们还用艺术家做了一个分品牌或者是子品牌的概念,传播上需要跟学术区隔开,比如两到三个开放工作室,在一楼我们通过整改有一个比较小的,大概二三十平方的一个小空间,他们当街的,那个可能会是用另外的方式呈现一些更新的或者是更年轻的,或者是更本地,我们还在探讨,可能出来的时候才会有确定。其他还设置书店、咖啡厅、花店、商店、阅读空间、小图书室。”
所谓的机构的公共性问题,除了在学术方面的定位,赵趄还谈及时代美术馆在给予消费符号设计了另一定位,“艺术消费的场所,无论是本地,只要形成一个当代艺术消费的场所,可能需要发展一些跟这个有关的项目,所以我们一个方面是要设置一些经营的空间让人停留,能够有一些顺带消费的行为。另外一面是诞生出一些泛文化的活动,其实更多的是在消费定位层面去补充,补充美术馆本身的一些发展的需求,包括对观众的需要。”
除了“黄边站”,公共项目的社区艺术节是时代美术馆每年坚持必做一季,而且主要就是聚焦在这个方面。“我们每一个公共项目会做得更深入、准确、到位。重要的项目,注重很多细节,说句老实话也蛮辛苦、蛮艰难,这个课题确实不是那么容易,是蛮新生的一个事物,所以我们不仅自己做,也要联合一些研究类的机构,在不断地在实施过程中去总结和实践,现在已经第二届,可能到第三、第四届我们开始会有产出文献,出版或者是把一些过往的经验奉献出来与大家一起去分享。”赵趄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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