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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瓮堂主任晓军先生,一脚踏在传统绘画领域,浸淫于水山花鸟的意境,却步于高士逸人的交往,一脚则踏在现代绘画疆界,形式着笔墨纸砚的追摹,表达着衣食男女的情怀。
其水墨试验的蔚然超前、纵然拔步为多数人所不解,但在圈子内却有着广泛认同,又深得嘉尚推许,因而还曾授业串讲于美术方面的高等学府。现代是一个作者与观者相互寻找、相互选择的时代,这就决定了受众的小部分与知音的个性化。现代与传统表达的都是心境。国画家们之初学入笔无一不在传统。那种程式过的语言,其走向必定是当下放恣骄横成怪异乖戾的过尤模样。这是个书画评论界的耳茧话题,却每每让人辗转反侧,目不交睫。一种语势产生一种表达,一种表达慰藉一种心境,这大概就是形式作用于内容的原因吧。滋于现实状况的语势慰藉依于现实而擅变的心境,似乎就是良方所在,秘籍所在。开化的盛唐脱颖边塞派的豪迈,积弱的两宋触发婉约词的凄冷。工业时代天空中错乱失常的线网,阻隔着风筝的翅膀,地面上钢铁怪物以雷电的速度,改变着阡陌的记忆,仍以沈周龚贤、四王四僧的笔墨表达现实生活的场景,可否?不行。三十年前那批大牌画家已尝试过。传统的山水图卷里,要么一哨人马高擎红旗登陟山径,要么一道水坝工地之上,机声隆隆,人欢马嘶;传统唱腔里,登场的是当下的英雄标兵,念叨的是口号格言,如何让人看上去不别扭生涩,听起来不佶屈聱牙。
但这又是合理的,现代与传统间放置着的那扇屏风,使二者相对独立,又相互沟通。柯达公司创造人伊斯曼与福特汽车执行官卡耐基在生意场上,一个强势而苛刻,时而切断其他对手的供货源,时而让雇员过度工作直至极限,一个则不择手段阻碍工会进入工厂,把雇员工资压到不能再低,而在生活中,一个倾囊资助非营利组织,一个除常慷慨于慈善外,还是文学与哲学方面的鉴赏家。当然这是两个极端的例子。现代中的任晓军,新构图,新材料,任性挥洒,纵横涂沫,或压抑沉闷,艰涩隐忍,或激扬澎湃,气冲霄汉,传统中的他,又是于古色古香、焚香左右环境中琴棋书画,梅兰竹菊,满室的古典家具,可以品茗,可以抚琴,那大瓶中已残了姿貌褪了绿衣的荷叶,每每因风声窸窸窣窣,阵阵作响,这风声源于高朋雅客、胜友金兰的朗笑,源于发乎心灵的激越。
“我们进城去/我们进城去/我们要进城/我们进城干什么/进了城再说……”这首诗所描述的民工心态,其实普遍存在于大众,现代水墨若表现之,得心应手,相投相合,但要排解稀释、安抚规诫此般茫然随从、嚣然浮动,非传统表现所不能。一厢诊断,一厢治疗,但服的是不温不火的草药,一厢理性,一厢情感,后者每每以微忱的中顺和缓使“飓风起于萍末”。
传统绘画之表现并未因时代的变迁削弱减却,恰恰相反,因其已成为一句潜台词,疗伤般默契着时常躁动的心灵。除此之外,任先生山水中的粗犷与气势,多少让人体味到了些许自信与贞固,飘逸与洒脱则让人感受到了暂且的淡定与出尘,从这一点讲,古人今人之间并无想象的那样隔膜。铁画银钩式的杂树,挥斥疏放般的山石,这些极具个性的手法,让人想起了任先生早年曾有过的木刻版画经历,这种借鉴,有以往经验的作用,更有对传统精髓对古人襟怀的解析。木刻是木板上的金石,这样的经历,往往有着不经意间的烙印,比如罗工柳,罗先生后来转的是油画。
任先生在传统里面走的是文人画的路子,在现代中走的也是文人画的路子吗?传统文人画注重性灵,现代文人画眷顾民生。古今所倚不同,孰是孰非,难以断料,但时下文人以天下为己任的风格乃传统文人精神之承续,所以说任先生的现代水墨也属文人画范畴。
作者:介子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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