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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04-09 09:59
11 年后去纽约的主要目的,是访问美国当代最著名的艺术批评家阿瑟·C.·丹托(Arthur C. Danto)。
但纽约期间,正值中国馆的参展艺术家准备将作品运往威尼斯。由于纽约与北京相差12 小时,每天晚上都要接到艺术家和物流公司的电话。在纽约谈论最多的,既不是北京,也不是纽约,而是它们中间的威尼斯。
按照计划,从4 月12 日到14 日,我和中央美院潘公凯院长将跟丹托聊天三次。事与愿违,丹托突然得了急性肺炎,住进了医院。访谈计划无法实现。我跟丹托夫人芭芭拉·魏斯曼(Barbara Westman)联系,约定12 日上午10 点先去她家集合,然后一起去医院看望丹托。
12 日上午10 点,我们准时到了丹托家。能说几句中文的保安让我们坐电梯,其实只上了一层就到了丹托家。出来迎接我们的是丹托的夫人芭芭拉。年纪不小,身体较胖,行动起来有些吃力。丹托家的墙上挂满了画,客厅赫然摆着一个安迪·沃霍尔(Andy Warhol)的《布里洛包装盒》(Brillo Box)。当年作为垃圾扔掉的包装箱,经过安迪的改造之后,今天已经价格不菲,就这样放在客厅里,略嫌对财富不够尊重。
丹托住在哥伦比亚大学医学院的附属医院,同屋有四个病友。见到他时他还需要插着管子来帮助呼吸,不过精神状态很好,也很愿意说话,只是过不了多久就会有一阵咳嗽。我们不忍心继续让他说话,就匆匆告辞。同行的朋友说,尽管丹托已经非常衰老,但是看上去仍然很有精神高度,与同屋其他病友全然不同。
14 日上午我跟潘公凯院长和王瑞芸女士继续讨论丹托的理论。第二天中午,我约好诺埃尔·卡洛尔(NeolCarroll)、大卫·鲁宾(David Lubin)和潘晴一起吃中饭。诺埃尔同样是著名美学家,现任纽约城市大学研究院讲座教授,在哲学美学、电影理论、批评理论等领域卓有建树。去年我曾邀请他来北京在第18届世界美学大会上作大会报告,他的著作《超越美学》已经由商务印书馆出版,我现在正用他的新作《论批评》(On Criticism)作为艺术批评课程的研究生教材。大卫是著名当代美术史家,现任维克森林大学(WakeForest)讲座教授,2007 年在中国美术馆举办“美国艺术三百年”展览,他曾经作为美国专家出席有关活动。我们一边吃饭,一边聊各自最近的研究课题。当然,也聊到了威尼斯中国馆的展览,他们同样表现得很有兴趣。
16 日中午跟几位中国艺术家、策展人和艺术爱好者吃饭,途经新当代美术馆(New Museum ofContemporary Art ﹚,进去溜达了一圈,我觉得乔治·康多(George Condo)最近画的几张用线条构成的抽象作品很有意思。最后去时代广场附近看了一位艺术家的工作室。一转眼天就到了晚上。不过,纽约街头仍然人头攒动,真是名副其实的不夜城!我随着人流进了梅西百货店,本来想买个玩具给我6 岁的儿子,但该店只有在圣诞节的时候才卖玩具,只好作罢。最后买了一个用巧克力做成的兔子,既是食品,又像玩具,而且与中国兔年相吻合,更重要的是当代艺术家有不少人用兔子做作品,比如杰夫·昆斯(Jeff Koons)。
17日一早乘旅馆的出租车去纽瓦克机场乘机回京。飞机起飞后不久,我发现它并没有沿着来时的路线返回,而是接着来时的路线继续向前飞,从北欧上空返回北京。尽管我明白地球是圆的,纽约与北京刚好相差12 小时,理论上从哪边飞距离都差不多一样,但是,对于习惯沿途返回的我们来说,这种一往直前也能回家的飞行路线还是让人感觉陌生。
中国,89 现代艺术大展有一个不许掉头的标志,表明中国艺术家的前卫立场。不过,我想补充的是,其实也许无须调头我们也能回家,就像从纽约到北京一样。艺术有不同的回家方式,掉头折返或者一往直前。无论是哪种方式,当代艺术都到了回家的时候。
来源:艺术国际-评论 作者:彭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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