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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04-24 02:25
“定格时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描画永恒更是痴人说梦。”背景音乐,是贝斯和鼓共奏的沉郁之声,厚重,又不乏空灵。
4月25日,《剎那KSANA:徐弘 & 秦艾》在北京今日美术馆的双个展开幕前,他们精心制作的预告片点击已过数十万,甚至有朋友问:“你们是搞视频艺术的吗?”
在南京艺术圈里,徐弘曾经办过剧社,玩儿过摇滚,他和秦艾一样,年轻时都有个电影梦。为了准备这次双个展,他们花了一年的时间制作这个视频,音乐、镜头、脚本等等细节,都是和朋友们一点一滴探讨出来的,有精心设计,也有妙笔天成。年轻时做过的事,此刻竟然以如此自然的方式起了作用。
“那个时候的艺术家没有太多别的事,就聚在一起演话剧,自己编剧本、布置舞台,后来还有几个朋友聚在一起搞搞音乐,尝试了很多东西,酸甜苦辣都有,最后觉得开水泡饭也不错。视频里原创的音乐,如果没有乐队的经历,很难拿出来,看似简单的东西,可能是从前经验的延续,年轻时不经意的玩儿,是另一种积累。很多东西不是在绘画中得到的,而是生活,”徐弘说。
展览中,徐弘和秦艾,从自己各自熟悉的媒介来理解时间的流逝和凝固之间的关系。徐弘通过油画,诠释室内的线条和色彩,暗示着安静表面背后的感情骚动。秦艾通过工笔渲染的笔法,将大自然的动物和风景拉入室内,呈现出极有心理张力的景深和场景安排。
“无论是筹备展览,还是经营画面,都需要用心,你就是自己作品的导演。展览是一个盛大的派对,结束之后会平静下来,继续画画,”秦艾说。
秦艾,寻花山,67x647cm,2015,纸本设色
秦艾,众妙之门,116x78.5cm,2015,纸本设色
雅昌艺术网:先请两位老师介绍一下这次双个展的缘起。
秦艾:2010年的时候做了一个台北-南京-北京三地的巡展“靠近我的天涯”,距离上次展览已经很多年了,按计划应该12年就实施。可我有展览恐惧症,每年作品很少以外,觉得自己画得还不够好,尤其是个展,所有人要看你这份答卷,所以压力很大。借各种缘故拖时间,直到不能再拖……
具体的作品,基本是上次个展之后的,很多已经被海外的藏家收藏,能追回来一部分展示。此外,还有四张从未展出过的新作。一个是《寻花山》,一个是三联的《众妙之门》,那是去南京的鸡鸣古寺,有一个历史悠久的药师佛塔,忽然就觉得有一刹那,有感触,于是创作了这个作品。
徐弘,海岸,158x280cm,2014,布面综合材料
雅昌艺术网:您刚刚提到了刹那,“刹那”也是这次双个展的主题,那个瞬间是这个展览名字的缘起,还是说您一直都对“刹那”有思考?
秦艾:展览名字是策展人徐钢想到的,他读到了我们作品中相通的地方。
徐弘:“刹那”是时间的概念,假如时间是一个环形的跑道,越跑其实是离起点越近,如果理解到这个,就会变得淡定。比如说 《墙角的珍珠》这个作品,最初画面的构想是有珍珠跳动,空中停留的那一刹那把它画下来,最终我选择了它落地,完全安静的画面,这是我自己对时间的认识。
秦艾在工作室
徐弘在工作室
雅昌艺术网:您为展览制作的视频有很多工作室的背景,看得出二位很精心地布置,这个空间和场域,有很强的气场,和作品的气质也相合。
秦艾:对,我的工作室不是特别女性化,它留下了很多的童年记忆,很像我父亲的工作室。里面有很中式的家具,当时并没有这种意识,做出来之后,我忽然意识到,这很像一个老男人的工作室,每天在里面工作很开心、很安静。如果其他事情把我弄得很烦,我把门一关我躲在我的画室,能立刻很平静地去工作。
徐弘:我的工作室不在家里面,在外面的空间。最初是新联机械厂的一个废弃厂房,非常有工业革命时代的感觉。
雅昌艺术网:具体的工作状态是什么样的?
秦艾:就跟你们上班一样,因为工作室在家里,一大早孩子上学以后,大概八点半左右到画室,点香,就开始画画,一直到中午十二点吃饭,稍微休息一下,再画到孩子们放学。有时候孩子睡了以后也画一会儿。
作为画家,必须保持一个状态。我是摩羯座,个性不喜欢波动,喜欢做计划。年轻的时候,凭才情画,也喜欢才情这个事,觉得画写意更有才情,要把自己的才情给别人看。后来觉得,这种东西有什么意思?意义不大,告诉你有才,又怎么样呢?于是画工笔,漫长的看似繁琐的过程,恰恰跟我的性格非常契合。坐到画桌前人的状态非常好,很宁静,这种稳是我喜欢的。
才情,就像年轻的时候漂亮姑娘靠脸蛋就可以了,年纪大了以后容颜渐渐衰退,内在的学养和智慧就更加重要,艺术也如此,光有才情,没有体悟,没有和世界的情感连接,才情就被架空了,显得单薄。
秦艾,迷路,90x62cm,2007,纸本设色
秦艾,白墙,87x135cm,2014,纸本设色
徐弘,派对已结束,166x118cm,2014,布面综合材料
雅昌艺术网:秦老师您的作品当中会有很多动物形象的出现,尤其是鹿比较多,为什么会有这样的选择?
秦艾:动物在我的生活中非常重要,年轻时候甚至想去当动物园的饲养员,如果有老虎、狮子,我也不害怕去接触它们。
一开始,我其实试图去画人,但觉得表达并不到位。感谢我的好朋友,女艺术家徐乐乐,她有一年去欧洲给我寄了一张明信片,上面有个驯鹿,非常好看,而且这是来自远方的问候,所以这个驯鹿非常有温度,是徐乐乐在跟我打招呼的感觉。然后我说,为什么不用动物呢?当时就画了这头鹿,作品的名字叫做《迷路》,有双关的意思。
回到这次展览,像《白墙》这样的作品,没有动物都OK,恨不得把那两头鹿抠掉,因为整个空间的节奏,它的阴影,虚实关系已经完全能够表达我自己要说的东西,所以有没有动物也不是特别重要的。
雅昌艺术网:刚刚说到《迷路》的双关语义,是不是和当时心境相关?一种迷茫的状态,有太多的困惑在当时?
秦艾:不仅仅当时,人生的困惑一直有。我一直是对周边的标尺持怀疑态度,包括时间,空间的维度,所有的“真实”都有点儿值得怀疑。对于空间,我觉得一个空间的临界点可能会到另一个空间去,所以我的作品在试图描绘这种多重空间,如果我真的可以穿越到那个空间去,再回来,可能作品会更有另外的面貌,游移、探讨的东西更少,会更肯定。
画面里光影的不确定,空间的多变,就是这种怀疑和不确定性,从此岸到彼岸,永远在这之间游走徘徊。
雅昌艺术网:难怪您说“刹那”也是一个佛家的概念,它可能更精神、更宗教、更不可言说。
秦艾:对,其实是这样的,我相信来世今生的事情,你能判断的是当下,但是当下的原因在哪里?有可能是在前面,也有可能在后面。可能年纪越大,体会得越深,越相信这种东西的存在。
雅昌艺术网:您能具体说说对空间边界的体验吗?
秦艾:那是一次晕倒的经历,听觉不一样,觉得声音越来越远,我发现自己到了一个非常黑、非常黑的地方,很远很远的地方有一道光,一个黑影把我往那个光的地方去拽,我很害怕,拼命喊徐弘的名字,后来就不知道了。送去医院抢救,医生说我血压非常低,甚至怀疑我嗑药。
后来我想,如果我被拉过去,会不会就到了另外的地方,是地狱还是天堂?我相信,光那边是有东西的,《浮生若梦》就是因这个经历画出来的。
雅昌艺术网:两位作品的画面很多都有密闭的空间和房间,与秦老师不同,徐老师的作品以静物为主,没有人或者动物的设置。
徐弘:不出现人是因为人刚走或者人还没有到,在我的房间里,他可能是这个房间的主人,也可能是一个过客,留给你的空间会更多一点。从某种角度来说,有没有人不是我最想要去表达的,只不过是生活的痕迹而已。
秦艾,浮生若梦,63x131cm,2010,纸本设色
徐弘,沙发,158x210cm,2014,布面综合材料
徐弘,墙角的珍珠,170x80cm,2013,布面油画
雅昌艺术网:秦老师作品的背景里出现了王希孟的《千里江山图》,画册里还有宋徽宗的《瑞鹤图》,您应该非常关注传统,如何把传统元素和精神融入作品?
秦艾:《千里江山图》其实是我对传统的态度,我一直说传统是回不去的,不是想回去就能回去的。
雅昌艺术网:当时我在故宫的武英殿看到《千里江山图》,很亲切,气息非常好,一进门就看见这幅作品。
秦艾:对,这正是我要讲的,我们传统的作品是非常瑰丽的,而且到了艺术的最高境界,传统回不去可能有点悲观,但现在的环境是这样,文艺青年拿着茶席到大自然去,这是在向传统致敬,而传统并没有真正融入生活。喝完茶,照样去愁房子。我不是说古人不愁,淡水他们的心态不一样,我们可以继承形式,但内核没有触及,所以不用可以回到传统中去。
比如,我的作品中会出现《千里江山图》,或者出现赵孟頫,早期会有很多宋画的元素,但它们只能作为一个辅助的背景,不可能成为主角,也不可能成为一个真正的表达,这其实是我对传统的一种态度:它是纪念性的,致敬性的。创作的时候,我没有考虑跟古代的太多关系,侧重点还是表达我自己,我自己对这个世界的看法。
就像你讲的,看到《千里江山图》被它的气息震惊了,我想肯定不是技法,是整体的气息感染了你,我希望自己的作品里有这个气息。
徐弘:传统和当代是一个对立的词语,其实当不当代,非常不重要,传不传统也不重要,创作中,“退一步”看自己,往自己深处挖,这个时候作品和你个人是贴切的。艺术最终是创造,是创作的过程。作品是不是当代,是不是传统,太不重要了,最起码要打动自己。
来源:雅昌艺术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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