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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欢天才,我喜欢刘德扬。单就这句话影盘旋在我脑海里来回荡漾也不知有多少遍了……
有些人,当遇到困境时,会想方设法,克服各种险阻,寻求圆满的解决方式。但有些人,碰到难题时,却会找出各种无厘头的理由,选择逃避不面对。而“对付”刘德扬,我就是选择--闪躲。只是,为了一个随意又莫名其妙的小小约定,甚至于连当事者都可能早已忘了的口头承诺,却连飞到了成都,都心虚到不敢拿起话筒问候一声,搪塞的理由,最后连好友篆刻家阿桂和国画家张剑都直摇头。自己也觉得有够吊诡,不就是看看他的画,胡诌些心里的感受罢了。没想到,又折腾了半年。
距上次与德扬兄见面,总有一年半多了吧!还记得那年,一个寒冬的午后,在现代都市丛林中,一个令人惊艳的洞天里,大伙因为天冷,全窝在火炉边闲聊。冬阳洒落在窗棂上,窗外竹影摇曳生姿,涓涓流水回荡耳际。游鱼、鸟啼、虫鸣、鸡叫?没听错!那是德扬兄养的小公鸡!觉得不协调吗?钢筋水泥搭上亭台楼阁、生硬粗俗配上细致典雅,你觉得调性相差太悬殊吗?但是,就是有人有本事,将它们左搓右揉整塑得很象样!刘德扬的画室--个庐,在他巧妙运用借、避、显、隐、虚、实、阴、阳的秘技中,无端的从水泥巨怪中腾空而出……
随着张剑,第一次到他位于成都画院附近的家中作客。穿过斑剥的公寓廊道,踏进狭窄摇晃的电梯,走进略显凌乱的客厅,以为印象已经可以定调时,却蹦出个柳暗花明又一村--不是穷乡僻壤,确是个世外桃源--筑在半空中的优雅楼阁。在庐舍前蔓藤下,悠闲自在的品尝着德扬大厨的拿手佳肴与亲酿美酒,欢愉之情,溢于言表。原本,还有些独缺美人在侧的遗憾。但现今回想起来,却不免暗自庆幸(他的魅力等同对我们的杀伤力)。德扬兄才华洋溢、气质出众、文采风流、艺诣深厚,还有才思敏捷、厨艺精湛、潇洒自在、学能俱佳……甚至,听叶瑞琨副院长说:“他连车子都能开得如行云流水、游若丝绢……”。或许,大家终于多少能体会,即便是想“胡诌几句”,但面对这样的人与艺,还是缓一缓吧!
那年,刚返回台北,便收到张剑弟寄来的画册,其中就有德扬兄“跨领域”所出版的散文集《俯啄仰饮》,写的大多是艺文心事、砚边随想,但有些却隽永清丽的如一首轻歌、一叶诗篇……也许只是一声叹息!不知道为什么,感觉也就够了。如果这样,我又如何能面对这样的人与艺呢?还是再缓一缓吧!何况,这回他以文锋笔刃相胁,多少带了点霸气,能闪就闪吧!这一闪又是半年。
其实,呆滞了好一阵子,不读书,也不看画,只是毫无头绪的应付着生活中无法避免的琐碎。如果没有又接到剑弟寄来的画册与信息,这样的日子可能还会一直持续下去。令人讶异的是,这次德扬兄又有新的面貌呈现,不是改变画貌、不是变换书法、也不是转变文风,而是直接干起成都画苑主编。我也曾当过老编。老实说,编辑是一门既烦琐、复杂又疲累的工作,若非出于无奈,通常我会劝人少碰为妙!难道德扬兄是一时胡涂?还是他想挑战另一高峰?总之,他像迷一样,令人难以捉摸,但又令人着迷。随意翻阅画苑的画刊,印象中,对于思想跳跃、慧黠风趣、享受过程、随喜自在、玩心稍重的德扬兄来说,这次,他可是既认真又严谨的。
一个人,一生中,随着时空的变化,必须扮演和转换许多角色,这是正常,但能将各种角色都诠释好,却非常困难。我不相信他的人生没有震荡起伏,也不相信他能将生命诠释得尽如人意,但他在书法绘画、文章诗词、生活美学、行政组织,感性理性和文武之间(角色够混杂、够难铨释吧!),却取得一定的平衡与成就,这些可不是我“胡诌”来的,这些可都是既有的成绩。一转念,既然他有这么多东西可诌,何不也来个“心无挂碍故无有恐怖”(见2002年《刘德扬作品集》序)
然后,却是一片空白……
还是翻翻古圣先哲的论述,做个寻章摘句的老雕虫吧!正所谓:“书法愈备,去画愈远。”哎!光这句话就似乎与他“书而优则画”相互矛盾?好吧!再想想……德扬胸臆间常怀丘壑,诙谐中确有深沉的底蕴。宁静的画境中确却充满丰沛的情感与生命力。画如其人,而其热情活泼、澎湃跃动,但却耐得住性子刻画工笔蜻蜓。想着他的画,想着他的人,脑中突然闪出他所说的话:“我不急,一切都随缘吧”,既然他都说了,那就再缓缓吧!磋跎确如游丝般的线,越理越凌乱,越理越纠缠!
其实,愧疚何尝不是一种牵念……
2009/8/15 深夜于台北五鱼书斋
2007年12月19日
台湾毕庶强、黄俊仁先生和我在个庐
作者:毕庶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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