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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儿时掉牙的记忆中,第一次感受到了忧伤的味道。尽管无法明确的表达出来,即使在当时我也知道并不是由于对疼觉的恐惧,回忆起来大概是缘于“逝去”的感觉对心理的冲击所造成的吧。许多年过去了,这种生存经验方面最初的感觉记忆象是被光感过的照相底片一样,在我的知觉深处留下了永远的抹不掉的痕迹。
也是与牙有关的经历,是在我和我的父母分开居住很久一段时间之后,有一天,我回到父母家,大概是某个喜庆的日子,进门看到的是卸去满口假牙的母亲站立在有些狭窄昏暗走廊的尽头,当我慢慢的走近,立刻再一次被“逝去”的感觉所震撼,忧伤的感觉象电流一样袭击了我身体的每一部分。现实告诉我,生活中一些重要的部分已经永远无法恢复到往日的记忆中的水平了,印象当中的母亲的形象被“新”的形象所取代了,我的脑海之中同时闪现过“光阴”这个残酷的字眼。
钟表的发明家们为时间设计了一个华丽的房子,它使我们回避了时间的残忍的质感,从而为生活增添了更多一些的貌似积极的或美好的气氛。在过去的大时代里,随着大把的如流光阴的消逝,有志青年们无不以冲天的豪情投身于且义无返顾地承担了太多的英雄气概。“轰轰烈烈”便是当时最常用的最富有表现力的一个形容词。在当时即便作为私人领地的家庭当然也不能完全作为己有,那里也应该是灵魂深处闹革命的战场。在我的记忆中,经过战斗洗礼的父母,已经很难建立祥和平静的生活习惯。日常生活中也多以战斗的方式来传递彼此的情感关照。回忆起来,除了父母间激越的交流方式,甚至把我的整个儿时记忆叫做“大头鞋下的童年”也决不过分,当时事出有因也是事实。父亲曾一度坚决反对我画画,他认为那是不务正业,而他坚决让我学数学或者学着做木匠活。或许父亲觉得这些对于他认为的那个时代会更有用吧,或许他是正确的。这些构成了我记忆当中权作父爱的最主要的内容。时至今日我却没能成为父亲所希望的与数学有关的有用人或一个好木匠什么的。更加遗憾的是,到目前为止,我们仍然没有过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思想交流。我相信,即使父亲自己也不会认为这是一个正常的父子关系。今天,现实当中的我的父母,青春与激情已在历在风雨中燃烧殆尽,生命的余温散失在病体的废墟里,显得飘摇而衰弱。他们在精神与肉体的无边的折磨下,打发着没用的日子。“无奈”象一面镜子,将他们全部的生活笼罩在其中,呈现出冰冷而坚硬的面目,而且“易碎”。
今天,我们被告之:一个新的更加令人亢奋的大时代已经来临。
为了让生活更加美好,许多艺术家截取了湖光水色来愉悦人们的感官和灵魂,而我却无望跳出生活的深水。表达漫于生活的知觉感受,便成了我消磨时光的借口,或者可以叫做以艺术的名义找一个存在的理由。
作者:宋永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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