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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01-16 09:04
光 织
尉晓榕/文
对视觉艺术家来说,不间断制作视艺产品并适时展示,是其第一天职。制作或曰创作,是很个人也很照顾通感的事,而一旦展示,便推演出多群体的间接艺术全过程,这是个秘制面团发酵为新养料的过程,它终将迴向艺术家本人,并参于重塑追梦人的魂灵。这大概就是体悟与“事上练”互成高位循环的阳明学修行吧。基于上述理由,我很鼓励青年艺术家办展,为自己四墙环立的画室,开凿若干有光的通道,使本来困瘼的自处变得澄明。两天前王鹏告知我这一展事,并已由商议确定了展名——光织。看来他们都已部分地确立了自家的风格取向,也不辞以追光者自许了。当然,这也应合着我的期许。在大量视觉国学的图本及读本中,人们了解到,中国画在要素上是去光的、无影的,甚至“光色”二字都成了羞于挂齿的异类,这是国族简素的雅文化的精神洁癖,可谓高致,其被推向难以违抗的无上命令,是由特立于东方学之上的“取意”文化发动的,是由伟大执念塑成的人文传奇。但正如唐宋之后的美文对唐宋律制的挣脱一样,作为后传统感官再确认的“光色”,也将挣脱被“意韵”再度杀死的命运。在视觉国学中解放光色甚至光影,可能开启一场不大不小的纸上风暴。
在我称之为"光织体"的图本中,洁青画光也画影,显得自在肆意。在光的衍射之下,其画显现为一种半透效应,仿佛传统画法中的所有着力处都被打磨或洗刷,而又从不意处生成新的一批,由光化结构锚定的形态骨点,特别是转折处及其连带的切面。同时,配合着半透的总体效应,洁青还营造了一种来自沒骨法的丝滑的绢感美学,此法有效地柔化着光切割带来的强直。这里,我须强调的是,洁青的沾光就影,并非为了生造图式以西代中,更非为了标榜反叛,而完全是在经典传承和学院平台的互动中,思考光影问题,且将问题引向学术性了结的。在其画中,光可以塑,可以显,可以明晦,也可以藏。一把韵致绵绵数千年的线,在她这儿,重新被句逗,穿行与出没的方式也被偷换,仅仅就此,已让人提神,更何况,她的整体表现力,新颖度,和舒适感都已跃然纸上,在在真切可感。
王鹏对“光织”的觉解,显然不同于洁青。对之用光,洁青因知性而打开,王鹏在用光上因理性而克制,正好是“光织体”的一体两面,或曰一枝各表。这是可以料定的,因为近旁的人是了解的,他长期痴迷纸质阅读,而书本带来的知识性与感悟性堆积,似乎不太便于以奇技和精扣的方式释出。因而,他疏离了光塑造,择途于一种光的背景辐射,即在摆好画中各部关系的同时,以滑动光色阈值获取画面的精神明度。他的用光常类用影,仿佛是工前预制的片状模块,只待画时拼装即成。为此,王鹏仍需劳烦他满当当的工具箱,去打破和修饰那拼装的板结感,将光影打扮成国人习见的装饰风图式。这方面,尽管他确实表现不俗,我却更愿意起底并领受他那份从拼装到遮蔽的整一快感。值得一提,王鹏注入光影的水法,大悖古训,令人眼前一新,其以难以聚焦的扰动线型形之,却落实为一种复杂的曲动图案,更可贵的是,它能以哈镜形态依附人形,取得描绘功能。简言之,王鹏痴迷于多模块的集合与叠加,拼装往往是前期工作,画的最后完成,则取决于满意的叠加。
中国画的现状表明,中国画图式和塑造法对光影、光色的擅用,正以不灭的追逐热望宣告为世纪难题。年青人成为先行者,也表明这是个重构的时代,我们应该报以热忱的关注。按常理,自我凸显与创新,便意味着解脱与遗忘,也展现着远游和迎奉朝阳的亢昂……但他们其实很累——既要掏空自己,再再为新创出发,又要承载画统,不敢轻忘所学……
2022元旦
海报设计 | 郭一峰
画册设计 | 梁庆
从进入穗庐,钢琴师敲下第一颗琴键,舞者舒展身体的那一刻,展览 《光织》 的叙事就开始了,伴随着舞者的脚步,静态的展览被打破,我们解读着舞者的解读,舞者的介入为展览与观众之间提供了双向的循环互动,在解读作品的同时,她也是展览的一部分,驱使着观众与这个空间发生新的织连关系。
钢琴演奏 | 余梦真
独立舞者 | 高雨蔚
光织,用光来组织牵连,或是用光来打通这现实的空间,暴露在自然光之下的光织幕布,昭示着展览开始;到结尾处,一束灯光照射在尉晓榕老师所题的“光织”二字之上。至此,此次展览光与织的关系便饱含在这一亩八九分的穗庐空间里,要如何感知又如何解释?或许我们已经从“光”中穿过,于是光织也成为了观众与展览之间的一种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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