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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便赏心乐事谁家院……”是古典中国的旧梦。在一个国际化的语境当中,中国的艺术家要表达中国身份问题。艺术家所使用的媒介、方法、、修辞方式和语汇是一个地域性的,或是学院的,还是中国化或者国际化的,都是艺术家身份问题所要面对的。
程昕东国际当代艺术空间的“无相”刘军个展现场
|转换的孔洞
太湖石历经悠远岁月变迁,石灰岩的质地在河湖中经水波荡涤历久侵蚀或在酸性红壤的历久侵蚀下,形成天然孔洞钩连贯通,叠压交错,脊棱锋利流畅,或嶙峋傲立、青苍逸瘦、嶙峋奇巧,“皱、漏、瘦、透”是历代文人对赏石文化的理想,更像一个充满迷雾的乌托邦世界。但艺术家刘军用工业切割的方式对自然材料的太湖石进行了入侵式的改造介入。挪用西方艺术史经典的“被缚的奴隶”、“垂死的奴隶”、“拉奥孔”、“圣母子像”等等雕琢重塑了天然的太湖石,也雕琢出“北齐造像”、“唐造像”等等中国传统石刻造像的经典形象,但无不依太湖石的天然造型顺势而为,天然的孔洞也形成了这些古典雕塑的破碎、疏离、冷峻、碎片化的强烈印象。
人为加工的切割、打磨、二次加工的痕迹与原本充满神性的古代雕塑,以及太湖石的天然孔洞相遇,强烈的物与历史,物与时空之间的关系同时产生并置与冲突。他以极端的人为介入天然太湖石材料的方式,勾连起东西方文化,古典与现代时空间的对话。以此重新认识世界的“多元性”和“真实性”。以此表现中国式的或东方式的感知方式和存在方式,也是传统与当代的转换。并产生极端的繁复与复杂转换的孔洞,于虚无空间中形成了矛盾的意味。
《无相-摔跤手》,材质:太湖石,尺寸:85cm×70cm×65cm,创作年代:2022年
《无相-摔跤手》局部
在程昕东国际当代艺术空间的“无相”刘军个展上,他的新作《无相-摔跤手》,挪用古希腊摔跤手的造型,附形于慎密坚硬,青灰色的太湖石。石质外观沉实,孔穴多集中与摔跤手的腰腹部,体态麟峋透漏。头部胸肩部完整的雕琢,使摔跤手的上半身形体相对完整充分的表达了西方经典雕塑的体量、空间、人体结构、美学的表达,而胸腹部以下则以太湖石体自身形成的天然意象为主,表面历尽沧桑,奇峰嶙峋,峰峦迭起,其形俊俏,可谓鬼斧神迹,天工造化。东西方的文明的冲突、交融在这件作品中浑然天成。
或许人们在面对这样的冲突、交融中不禁会感悟现实世界的纷繁和多元文化间的国际问题。但也同时会联想到自然状态的太湖石在水流的冲击和激荡中,与自然万物之间的息息相通,又有一种超越凡俗,回归天地间的神思悠悠。
《无相-唐造像17号》,尺寸:135cm×40cm×30cm,材质:太湖石,创作年代:2022年
在《无相-唐造像17号》肩宽体健,身着袈裟线条流畅,虽然已经没有了头颈部分,但依然可以想见面相方圆丰满,双目低垂,眉目清秀,庄严法相。同样是太湖石的孔洞与破碎,却是诗意的婉约与荒野凋零的美感。显现中国传统的文化中,艺术直达性天的立格传统,也是道法自然、天人合一的中国传统精神脉络中直达心性的内核。
|当代精神性的象征物
在一个碎片化、消费主义的大时代背景下,如何找到“我生本无乡,心安是归处。”内在的平静。艺术家刘军选择石头作为中国传统文化中经典的材料,作为他介入现实,以及对传统、现代之间如何转化的路径。
在寻找历史碎片、记忆的过程中,纤毫尽显的呈现细节,更加深了与现实的疏离感,虚幻如梦的镜像,也是当代精神性的象征物。
《无相-拉奥孔2号》,尺寸:60cm×35cm×25cm,材质:不锈钢镀金,创作年代:2019年
他切割掉了石头那些丰富的轮廓、细节和枝曼,也就切割掉了那些细节和枝曼所激发出来的顿悟、意蕴、情怀以及想像。不再停留在它们长期被风化也被神化的外部,而是直接进入它们的内部,让它的肌理和材质暴露出来。他要展开它的未被神化的内部性。在不同的视角、距离之下观看,产生迥异的视觉印象。极尽精微、斑斓的细节,与绚烂孔洞的虚空,形成两极的对抗。园林中的太湖石是“如一团迷雾的传统”离场后,舞台上遗留的碎片,石头上的孔洞和光斑是附着在历史迷雾上的“皮毛”。
在这些静默的视觉背后,蕴藏着无声的呐喊,和庄严、静穆的指引,鼓励着观者对于我们所处的特殊时代和所置身的社会现状进行深层的审视和表达。对未来的希望,对自然的热爱,对科技的好奇,对诗歌和文字的共情,对自我可能性的探寻,一切变化,也可能恒常永驻。
《无相-拉奥孔7号》局部,尺寸:53cm×38cm×20cm,材质:太湖石,创作年代:2022年
|自身的主体性问题
人和技术界面的张力,消隐的技术表层、消隐的人类情感、不可见的技术操控、不可知的复杂情感。通过意识联觉触发我们对生命、自然始源的思考;源自远古神话传说的诸多线索,经过诗意的转译,潜藏在幽幽的埙乐残声和酒气弥漫的场景里,由此串联出一幅庞大而迷醉的世界图像。
“后传统”新民间与复古,其中在这方面有大量创作实践的艺术家,置身全球化进程中的中国艺术家们的作品也在不断的对传统进行破坏与重构,大的主流确定性传统和小的地方变异性传统的区分已经逐渐丧失,地区与中心存在的语言差别和文化分歧被抹平,以传统形式存在的“传统”越来越少。传统变得多元化,不确定,即时性,可供选择。多元化可选择性的传统已经取代了规定性和支配性的传统。
太湖石、建筑废料、金属等等普通的媒介,以及方便的材料与传统对象,对日常的生活激发出照亮自体的光辉。他立足于反复无常的时代背井离乡的个人具体独特的生存感觉和生命体验,考察清理自身赖以生活难以脱离的母语世界,探索华人族群华人文化如何面对人类的各种当代问题和文明危机,以及个体如何革命,个人如何发明和参与共同体的创造性建构的可能。
在渐失独特地域性特征、历史情景之下,全球当代艺术趋于扁平化的问题也愈加明显,刘军的太湖石、钢筋水泥、金属等等材料的作品,对不同历史、文化的思考,在实践中形成个人独立的语言。相较于西方的当代艺术与韩国的“单色绘画”,日本的“物派”,中国当代艺术的主体性与独特深厚的地域文化之间,与独特的历史情景之间是怎样的关系?乔加的艺术创作方法和作品面貌,为我们开启了观察中国当代艺术“自醒和自觉意识”的新路径。
自80年代开始发端的,大量引进西方的艺术思潮、哲学思潮。主要引进同一时期西方、美国最流行的后现代主义艺术潮流。但是后现代主义对于西方而言,是在经历了现代主义过程,确立了现代主义的价值和文化价值、结构的基础之上建立起来的。后现代主义是当现代主义出现了问题,西方在一战和二战之后,对自身的反思和批判性的结果。
中国自身的现代主义文化结构、文化价值的诉求,在借鉴西方对对现代主义的批判和后现代主义艺术的反思中,中国传统与当代的转换,以及在当代历史处境中的艺术家必然要面对自身的主体性问题。
《无相-夜1号》局部,尺寸:105cm×80cm×40cm,材质:太湖石,创作年代:2022年
《无相-唐造像9号》局部,尺寸:100cm×35cm×25cm,材质:太湖石,创作年代:2022年
|结语
生活在天津的艺术家刘军,谙熟充满烟火气的天津市井文化。自幼看惯了文玩市场上陶俑、香炉、字画......学院雕塑专业的熏习,当代艺术诸多问题的面对,共同作用形成了他的艺术面貌。
程昕东国际当代艺术空间的“无相”刘军个展现场
作者:裴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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