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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石观化”是贾又福先生最重要的思想之一,而“心灵之光”是这一思想中的精华和闪光点。贾先生说,“以心灵之光,投向大自然,进行精微的扫描,探寻心性之大千世界与自然大千世界的呼应和共鸣”这其中,“心灵之光”的光源怎么看?对“心灵之光”与“心性”如何理解以及达到“共鸣”的状态是怎样的?对这些有趣问题的思考和解释,可以深化学艺者的认识方法,提升学习效率,值得进一步思考与交流。
第一、“心灵之光”的几大光源
1、阳光。不可否认,太阳光是心灵之光的第一大光源,它穿透宇宙,普照万物,是诱发视觉的外界刺激,我们由此产生视觉感受,是万物的生命之源。光源,通常认为来自太阳及其反光体或诸多人造发光源,而不会认为来自于自身。探讨“心灵之光”,却必然由物理、生理到心理,着重于人的内在高层次精神索求,所以“心灵之光”来自于更广阔的空间。
2、生命之光。这是生命自身的光芒,也可称之为“元光”、“元气”。是生命最本初的状态,也是伴随生命始终的固体物质存在,是可以穿透心灵连接宇宙的光源。
3、真诚与敬畏。这是一种态度,是生命过程中最为真实不虚的情感存在。我们对宇宙万物的认知,对自然与社会的适从,对古今先哲的理会,对自身内在心性的把控......态度决定立场,立场决定信念。坚定的信念会产生巨大的力量,力量在其运动或静止中都会释放光芒。
4、“佛光可借”。道、释、儒是中华文化三股源流,已经渗透在中华民族的血脉之中。贾又福先生“佛光可借”的倡导,是为我们推开了又一扇智慧光芒的大门。在《啃一啃宗炳的<画山水序>》中,贾先生认为“还须深一层认识,宗炳——晋代高僧慧远的追随者,在家学佛。他以佛道之道,作为儒道之道与老庄之道的指归,总结为‘以神法道’......所倡‘以神法道’、‘应会感神’、‘神起理得’、‘万趣融于神思’、‘神之所畅孰有先焉’,皆体现了哲学与艺术的妙合。从他的卧游,便可知他的观照方式绝非肉眼看世界,他重视心镜内照。......内照之于艺术,则直指精神境界。”
贾先生提到的晋代高僧慧远,是东晋时期**界的领袖,他与南朝梁武王都主张并宣扬“神不灭论”,是这一主张的主要代表人物,并在当时形成了“神不灭论”的一大阵营。范缜是同一时期的思想家之一,他主张“形质神用”、“形神相即”,并也形成了一大阵营。这两大阵营发生过激烈的争论,史称“形神之争”。这场争论是中国古代思想发展史中的重要一环,其结果直接导致了古印度**中国化。我们研究中国文化,研究中国艺术,无论如何也无法避开**对中国文化、中国艺术的渗透和影响,所以借佛光以启迪“心灵之光”是智慧的选择。
5、自身修炼与禅定。
自身修炼容易理解,通常我们会遇事遇物反观自省,修正自我的态度和行为方式,调整彼此认可或不认可的程度,以了明是与非。而禅定就比较生疏。我们由“心性”一词看,它与中国**的禅宗是有着渊源关系的。六祖慧能的主要思想是“即心即佛”、“顿悟见性”、“明心见性”,在修行的方法上有“定慧双修”的“止观”学说。所谓“止”,也就是“定”,意为停止散乱之心,专注于一境。所谓“观”,亦即“慧”,是智慧观照之意。所以,戒可定,定生慧,“戒、定、慧”。从这一层面意义上讲,禅定与心性有着内在的联系。
如果我们能够驾驭心性,就初步具备了禅定的能力,有了初步禅定能力就能够寻找到“心灵之光”的所在位置和感受到其中的能量,同时也就可以使“心灵之光”的光源强度提升能量增强。所以说,“心灵之光”是有源头的、是真实不虚的。寻找到光源,再通过修炼,我们就可以“观照,返观内照,一了千明”了。
光的作用是普照万物,滋养生灵,使得万物生生不息。观照的作用和目的是提升生命质量,提高作品的内在涵量和外在形质,以达到内外“共鸣”的创作目的。所以说“共鸣”是“观照”的目的之一。那么如何才能达到“共鸣”的状态呢?或许下面的思考可以找到答案。
第二、学艺五层面
大凡学艺者,多在五个层面上来回穿梭。有的人终生停留在其中某个层面上,有的人则会进入最高层面。五层面由低向高依次可分为:性情所至,会声绘色,能进能退,精益求精,化境如意。
1、性情所至:孩童时期的兴趣、爱好,往往是真性情的直率表达,其中最为珍贵的因素是“真”,不装假。这个“真”和“直率”是不附加任何外来因素影响的,完全发自内心“真性情”的需求,坦露无遗。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份“真性情”中的“真”会发生变化,会被包裹住、被遮盖、被尘染,甚至会被丢失和遗弃。“性情”依在,“真”却丢失,所以会形成在原地转圈子的结果。其表现在作品中的特征是,长久重复着他人的某种技法和形式语言,见不到改进更新的迹象。
2、会声绘色:能够熟练地掌握基础技法,可以发声,可以绘色,处在一个过度性层面。其特征是作品中技法痕迹显露居多。
3、能进能退:钻得进去,退得出来。面对传统经典,能以最大的勇气和最强的能力“钻进去”,忘我遨游其中,攻克难关,解决难题,并再次发现难题,对准难关。这其中,可以忘我却不能忘归,必须再以最大的勇气和最强的能力“退出来”。一进一退之间,与传统反复保持着即离即合、似与不似的“神交”状态。这一层面体现着自我把控能力的范畴和强度,是有难度的。其特征是作品中有传统的痕迹,又有当代与自然的气息,同时有本我真性情的自然流露。作品有大气象,却有生涩感。
4、精益求精:这是厚度,是在攻克难度后的不断积淀以及对深度和厚度的体现。大凡绘事者都容易停留在能进能退的层面,而精益求精要求山水人与绘事者具备一种精神,一种定力,也是中国山水画的精神,百尺杆头,更进一步。其特征是在能进能退的基础上,作品更具有原创性、可读性和更广阔的可能性。
荆浩的《笔法记》提到“搜妙创真”、“图真”;石涛也讲“搜尽奇峰打草稿”,其中的难度都包含了精神的探寻。我们也可以不断地发问,这里的“真”是什么,“妙”是什么,“奇峰”何在?为什么都需要去“搜”?那种孩童时期的“真”如何相关于荆浩所讲的“真”?
——应该说,孩提时期的“真”是荆浩“真”的基础,孩童的“真”体现了本我的真性情,而荆浩的“真”则体现着本我与天地万物的真性情。即本我有真性情,天地万物亦有真性情。
——“妙”则是妙在真性情之间的契合,契合才会产生共鸣,有共鸣才会“搜”到“奇峰”。
因此说,“真性情”至关重要,如果被包裹、被遮蔽、被染尘,那就该去宗炳那里“澄怀”,只有“澄怀”了,才有可能“味象”。当体味到“真象”,有了“共鸣”,才有可能“观而化之”。
“真”,既是发现、体味、感悟“妙”和“奇峰”的原起点,通过“澄怀”和“搜”的过程再创立真象,又是“创真”的终极点。真画者,每人心中都有一幅完美无缺、具足自强的图画,为此图画而日思夜想。所以我们在追寻,问师,问史,问山,问水,然后自问。也许穷极一生未必成果,但我们乐此不疲。
5、化境如意:这是高度!像一片光明,可以融化其中。将心灵之光投射在山石之上,观而化之,以石观化。
删除各种版本对“图真”的解释,用自身的心灵之光观照“真”的存在,让大自然固有的真性情与本我的真性情契合、共鸣。当这种契合与共鸣落实到画面上,生发了忘我、忘形、忘情、忘意、忘笔墨,同时又得我、得形、得情、得意、得笔墨,神形具足,气象更新时,即为真图也,即为化境也。
化境是一种无法言说、无法用文字表述的一种境界。是态度,是契合,是共鸣,是心灵之光的观照,是真性情的自然流露,是心性的顿醒明彻,是物我升华的具足和圆满,同时又是一个过程、一个结果。
以上五层面,我们会在一生的探索过程中反复穿梭,只要坚定信念,不懈努力,“化境”就会一次次地出现,畅神如意。这五个层面的关系是相互作用的,相互兼容,相互穿梭。最高境界是在“以石观化”后有所感悟,有所把握,从而达到化境如意的创作状态。
作者:孙小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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