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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和阳、虚和实、色和墨、玩和味、理和趣、情和境都是雷子人画面中密密麻麻、无所不在的元素。
雷子人的笔墨充满动感,但是组成画面之后漫卷又充盈着一股阴柔之气。跳动翻跃的笔墨是画面的阳性力量所在,而画面气息则是勒紧阳性烈马的柔柔的缰绳。阴阳冲合,则圆月重生,阴阳相合的笔墨自然而然赋予画面一种强大的张力,所绘的物事都仿若要冲破画面的张力,跳脱纸平面的束缚,处处彰显出不羁的阳性美,但又时时不离神秘的阴性力量。
大凡优秀的绘画都是如此,从古风走来,在今时幻化,往未来穿越。一言以蔽之,好的绘画是能够继往开来的,继往开来的前提条件就是总结继承古人的优秀笔墨因素,继往的结果是形成自己的笔墨风格,有鲜明的艺术语言,而沉醉丹青的旨归则是影响以后画者的创作观念。这里面包含了一个虚实的大概念,往者是虚,去处是虚,只有当下是实,然实中有虚,虚中又有实,虚实相涵,虚实相化,虚不离实,实不去虚。实的存在、实的笔墨构成了画面的阳刚大气之感;虚的幻化、虚的气场又洇润了画面的阴柔含蓄之美。在论述雷子人绘画“是否继承”的单元,前人已有诸多论述,云他继承陈洪绶、华新罗等等,此处就不再翻转历史了。作为60年代生人的雷子人,当下在画坛也是非常具有笔墨话语权的一位,至于“能否开来”笔墨影响力,则要拭目雷子人此后的教有之功了。
雷子人的笔墨是“好色”的,“不好色”的艺术家大抵都“古淡天真”如倪云林,笔端有不染纤尘的洁净美;“好色”的艺术家总不出离“色不碍墨,墨不碍色”的范畴,中国画已经在这个范畴里游走了上千年,却总能够推陈出新。在纸上,色与墨有他们相生的文化交融性;在纸外,色与墨又集合着观者津津乐道的文化共生性。雷子人的画,以色牵制墨,以墨规矩色,通透里面有浑厚;所谓色墨无碍,随心所欲不逾矩。。。墨是阳性的因素,色是阴性的物质,墨色阴阳相合的境界里亦有色破墨、墨助色的帮扶因缘,拆开任何一方,都是不合画理的。
玩赏性自古是文人画家的笔墨追求之一,所谓“游戏笔墨”。元代画家倪云林在书信中写道:“图写景物,曲折能尽状其妙处,盖我则不能之。若草草点染,遗其骊黄牝牡之形色,则又非为图之意。仆之所谓画者,不过逸笔草草,不求形似,聊以自娱耳。”倪瓒主张绘画不是为了迎合大众的趣味,而是为了表达自己内心的情感,达到一种精神的高度,这样具有玩赏性的笔墨才是好的,也是契合画者心印的。雷子人玩赏性的笔墨中自然有来自他精神世界里的傲娇意味,青春的恍惚,两性的游戏,现实的迷离,世间五味杂陈出现在他的笔端玩味中,玩与味,是不可轻得的一种境界,画画不是如临大敌,而是云淡风轻。
只有玩味,没有理趣也不能称其为好的作品,理趣是境界的升华,也是格调的氤氲。玩味可以来自画家的性情,理趣则需要踏实的积淀,换言之,玩味是先天的,与生俱来的;而理趣是后天的,学而能之的。理趣来自知识的沉淀、人生的阅历、涵养的累积,如同明代的李日华所言“绘事必多读书。读书多,则古今事变多,不狃于见闻,自然胸次廓彻,山川灵秀,透入性也,时一洒落,何患不臻妙境。”雷子人一边画画,一边读书,从职高毕业和镇上中学的代课老师,一路走到博士学位的授予,不是一段简单的历程。所以他画面中的理趣,源于他对生活的感知和把握,更浓缩着廿年寒窗的辛苦,读书非易,千载寂寞,其中难处,攻者自知。
雷子人的绘画情感充溢,他的画面不是发呆发出来的,不是臆想臆出来的,而是情感抒发的着力点。笔墨只是画纸造境的有形因素,情感才是产生气息的无形所在。情和境是互相借力的,没有境,情只是一片有形无思的混沌状态;没有情,境只是一个寒冷麻木的空乏之地。情入境,方动人;境生情,才鲜活。情无境则无所依托,境无情则难以表现。情和境,也是阴和阳的转换方式,情有隐约之美,境有存续之感。风花雪月是情,纸醉金迷是境,无所从来是情生,有处依归是境地,不需忙碌,但观画意。
阴和阳、虚和实、色和墨、玩和味、理和趣、情和境在每一张画面上真实存在,才是一气呵成的好画。雷子人的画境展示了现实生活中的不到处,纵然岁月无常、生命无状、往昔易逝,好多过去而今已经无所寻觅,但纸上跃然的是深邃的记忆体会。观画知心,可以领略山林的清晖,可以解释梦幻的童年,可以面对现实的荒诞,可以追寻情感的失落,可以感受心灵的勃发,可以亲近灵魂的涉猎,可以直诣生命的本能,可以体验精神的求索。一切一切,毋庸赘言,但观子人老师之画。
我实在是不认识雷老师本人,所有的解读都来自对于他意趣笔墨的观想,虽然未曾与作画者谋面,但是领略他的画意,漫卷皆是对人物精神的自我展现,笔墨如此,人物自然不俗,聊以为文,与大众共飨。
作者:陈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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