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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我诧异的是一向面对宣纸,挥洒笔墨,筑造太行山的张俊,有一天很认真的对我宣布,他准备要以文字的形式出版一本书,并说这是他多年的愿望,也算对他自己的一个交待。之前他已出版了很多画册,但是文字与他的关系,真的无法和绘画相比。想他一把年纪了,每日作画已很辛苦,再加上写文章这劳心之事,恐他身体不能承受,便极力劝阻,结果徒劳。他认定的事,岂肯不做!说干就干,绘画之余他搬出多年的写生笔记,开始埋头著书了。
记得有一位画家曾说:“有钱的人很多,有权的人不少,聪明的人如云,漂亮的人似星,然而有意思的人没几个。”张俊显然不在这五种人之内。细细思索一番后,定论他是一个有着执着精神的人。
先生张俊20世纪40年代初出生于河北井陉一个小山村,是土生土长的太行山子民。他的绘画是天赋也是天意。年青的他在刚开始学画之时就遇到了高人。于是,他这个业余画者,就幸运的享受了长达十多年的专业指导,使得他刚进入山水画之门就走上了一条正道。
他曾无数次回忆起当年和老师同行及自己进山写生时,身背几包饼干、一瓶白酒,风餐露宿在太行山中,与太行山相望对话的情景。每每讲到太行山的雄姿、壮观、魂魄、春夏秋冬、阴晴雨雪的日子,他总是按捺不住的激动。他无法不热爱太行山,太行山养育了他,净化了他的灵魂,令他日思夜想,是他永恒的崇拜、挚爱和眷恋。
一个人一生中做一件事不难,难的是一辈子做一件事,用他的话说是择一而从之。张俊活的单纯,除了吃饭、喝茶、读书、睡觉,几乎所有的时间都在画太行山。对物质要求很简单,粗茶淡饭吃饱就好,穿衣不讲究,御寒就行。有几位老友,偶尔聚聚,几杯白酒下肚后,话题永远是太行山。十多年前他在深圳办画展,遇到了一位年青的知音,结成了忘年之交,在他的影响下也爱上了太行山,后来成为他的经纪人,相处如兄弟。这些年来,他淡出市场,能潜心钻研自己的绘画语言,这位小老弟功不可没。
我也曾和他多次共进太行山,面对太行山无法不为之震憾、陶醉、喝彩。我知道这仅仅是表相之举,和他那种浸入到神经末稍的挚爱和深刻的体会,没有可比性。静下心来,细细品味他的小品或巨作,那晨曦和夕阳中的大山,那巨石、溪水、河滩、小山村,那全身心营造出的净土,那远离城市的喧嚣,纯朴自然,宁静温馨,厚实、大气、和谐,毫无花俏。走进他笔下的太行山,痴痴的想,原来世界是这么纯净,禁不住泪水滚了下来。张俊笔下的太行山,乍一看似乎简单,但那是不靠故弄玄虚的简单,简单是洗尽铅华的简单,是耐人寻味的简单,是细看之下,每一个点每一条线每块墨中都饱含着浓浓乡情的精致,是以太行山为主料以真诚为辅料用一生的时间熬制而成的浓汤。张俊不愧为太行山的子民,他给了故乡一个很好的交待,他认识了太行山的价值,并让太行山产生了价值。
有位学者说,每一个人降生到这个世界上来,一定有一个对他最合宜的位置,这个位置仿佛在他降生时就给他准备好了,只等他来认领。这个位置仅对他最合宜,别人无法与他竞争。如果他不认领,这个位置就浪费掉了。我想一个人若是不幸找不到合宜的位置,必定会漂在空中,无法安宁。张俊很幸运,他找到了属于自己的位置,虽然这个位置和叱咤风云轰轰烈烈无关,也没有大富大贵,但他让自己的灵魂有了妥善安放。更幸运的是他还拥有了创作源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令他一生心悦诚服、膜顶朝拜、呕心沥血的太行山。为此他很投入地享受着创作中的艰辛和喜悦,并在世上立足。张俊作画从不取巧,声称自己是笨人。他老老实实学传统,认认真真临后人,以太行为师,刻苦至极。为使思维跟随时代,他非常关注风行的力作,不时和年青的同道们探讨交流,以给自己补充新鲜的能量。他的作品中可以发现老辣中还透着几分年青人的朝气。时间给了他公道,这些年来,张俊从小品到巨作佳作不断,并举办了大大小小多次画展,生命因此而产生了意义。
张俊的随笔展现的是他近四十年的心路历程和他对太行山的认知,若能给同仁和爱好山水画的人以启迪和借鉴,就是他最愉悦、最深切的满足。愿他固守在这片自己的净土,有生之年在属于自己的位置中平平淡淡笔耕不辍,创造出更多他心中的太行山。
张雪亭
(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山西美协理事,著名人物画家)
作者:张雪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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