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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信号了
想着快到年根儿了,自己的画还没什么长进,有些沮丧。尤其是这次跟段老师高研班出来,从榆林、麻黄梁一路走来,脑子有点乱。今年是我的本命年,一只老兔子,还学画呢,想着就可乐。我现在延安不远的一个叫魏塔的村,想着白天嘈杂的延安市,拥挤混乱的交通,与革命圣地怎的也联系不起来。院里灯光幽暗周围黑漆漆的,房东在院儿中间点起了一堆柴火,同学们嬉笑着围着噼啪响的柴火,脸上映着红红的一闪闪的火光,不知谁哼着一首老歌还挺怀旧。俩段老师他们借着灯光开始牌局循环赛,也不知看得清看不清牌,大概输赢就靠谁眼贼了,打着打着房檐上的闸盒忽然着火了,老班长手快一铁锹连泥带土准准的扣在闸合上算是没出大事,牌局不能停进窑洞吧,点蜡烛再战,正是天黑没事干,玩儿嘛。
昨天下午来的时候就被这里深秋的山色吸引,傍晚的魏塔寂静、悠然、几缕炊烟、回家的牛羊,一路的驴粪蛋。小白(春华此前来画过一年认识了这只狗,这地方就是他推荐的)像见了亲人似的围着人转,站在村口的窑洞顶上环顾四周,斜阳暖意,梯田错落。
有意思的是刚一进村啥手机就都没信号了,此时iPhone几也没用了,连山顶也时断时续,至此开始了几天与世隔绝的生活。仙境般的魏塔,清新沁人脾肺,夜里悄然的细雨,润化着一群苦修的佛陀们。
下雨、停电
一大早和丁勇一起去了昨天老师去的后山,小白一直跟着我们,快到山脊时坡下人家一只小花狗向它摇尾巴,小白禁不住约会去了。雨停了,薄雾缭绕,道路有些泥泞,鞋底粘了厚厚的泥巴走着挺费劲。一丝阳光隐隐的从云缝里挤出来洒在山坡上,我们就坐在一块收完高粱的山坡上开始画,远远的看着对面山坡有两个小人一边说话一边忙碌着。五线谱般的田埂,玉米垛有韵律的排放着,他们的劳作幻化出了诗般的自然。我们画的带劲中午也没回去吃饭,大概画的太用力,到了下午两三点钟我就支持不住了,心有点慌,两腿开始发抖,大概血糖低了,我慌里慌张回到房东家,大姐看我这德行二话没说进厨房炒了一大碗鸡蛋,我一口气吃了俩馒头,那一大碗鸡蛋囫囵下肚才算过了那个劲,我估计总有八九个鸡蛋的量吧。
入夜细雨又来了,加上停电大家只能在窑洞里待着,点了两支蜡烛还是看不清你我。我们几个老学生住一个窑洞,老大的笑话引来了小同学,老馆长戴着眼镜借着烛光全神贯注的改画,老班长忙着找些干柴往火炕的灶里填,灶上的大铁锅水早已开了,门口还有只圆肚子的铁炉子,上面坐着铁壶嘶嘶的冒着热气,烟囱歪歪的伸出门框上边。掀棉门帘的准是拿着空盆的,拿茶杯的同学。灶台上有些吃的光线太暗也不知是啥,爱喝几口的黑吃黑喝瞎抓着吃吧,窑洞外雨下的急了有些冷,有很多同学的住处并不暖和,所以我们这口窑更显得温暖惹得大家都来凑热闹。夜深了,大家都睡去,偶尔几声犬吠,驴叫,想必牛们也低语着溜达着找自己的伴儿呢,所以起夜办点小事和牛撞个满怀一点也不稀奇。
杀鸡
每天起得早全归功于房东家的那只气宇轩昂的大公鸡,身后还总跟着一群母鸡,皇上待遇。这院里就是它的天下,一点也不怕人,离它近了能歪着脑袋看你,仗着身高体壮有点不可一世,在它眼里小白也就算个看家护院的保安。这只大公鸡为了显示它至高无上的地位,每天天不亮全村第一个叫的就是它,还散步似的在每个窑洞门口吆喝一遍,就怕你不醒。这引来了同学们的抱怨,房东大哥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今天大哥终于对“皇上”施以酷刑,趁它正梗着脖子炸着翅膀跟母鸡们发威时,突然一下把它按住俩翅膀往后一背掐住,直接奔厨房而去,同学们这才恍然,大喊“不能杀”,母鸡们更不干了追着房东大哥咯咯咯的乱叫,小白呆呆的看着,纳闷儿这朝夕相处的兄弟进厨房干啥去了。厨房可是房东大哥、大嫂的舞台,我们一天三顿饭都是这里隆重出品的,地道的农家饭,虽然菜式不多但味道醇正,吃着香甜,绝对有机安全食品。主菜就是大烩菜,土豆萝卜是主角,而鸡肉肯定是我们今晚餐桌上最横的菜了。傍晚的炊烟伴着细雨袅袅飘散,肉的香味吊着我们的胃口,心里叨念房东大哥真仗义,下回写生还得来他家。哎!只是没了大公鸡不知明天会几点起床。
作者:甄树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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