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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悠久的中国山水画历史上,李可染先生占有重要地位。他承前启后,开宗立派,突破了中国山水画600年的旧格局,开创了以黑、满、崛、湿为特征的“李家山水”,开拓了中国山水画发展的又一崭新的局面。其大境界在贾又福、李小可、张凭等第二代传人中获得进一步提升。到第三代,李家山水又得到多元化的长足发展,名家涌现。孟宪琪先生就是其中一位优秀代表。
孟宪琪先生自幼酷爱书画,得父亲和兄长熏陶,经常在自家的墙壁上、课本的空白处描摹周围景物,表现出很高的艺术天赋。后入大中院校学习,得孟庆唐、姚鸣京等名师教益,接受了严谨而系统的学院式美术训练,打下坚实的传统功底。需要特别指出的是,他一直仰慕、尊崇当代山水画大家贾又福先生,为贾先生高尚的人品与画品相统一的风范所感召,05年考入中国艺术研究院首届贾又福工作室山水画研究生班。在贾先生的精心教导下,他在艺术上大有提升,从此迎来了创作上的飞跃时期。得益于贾又福先生临摹、写生及创作四位一体的教学理念,孟宪琪先生奉行自己一套有效的临摹之法,精心临摹了古代的许多山水名画,多方揣摩元人笔墨、宋人丘壑、唐人气韵,以及清代名家的笔墨精神和近现代黄宾虹、李可染等大师的艺术精髓。尤其是,他多年来踏踏实实用功,努力学习李家山水艺术。秉承李家山水“可贵者胆,所要者魂”的创作精神,悉心研习黄宾虹、李可染、贾又福一脉而来的“积墨法”、苦行探道、扎实写生、“心源”与“造化”相契合的创作方式,掌握了精髓。如此以来,孟宪琪先生渐修渐悟,综合自己的所学、所知、所感、所思,在坚持不懈地创作实践中自然形成了自己鲜明的山水画风貌:雄秀苍浑、雅静清新、高逸幽远、幻化氤氲,宇宙感怀与生命境界合一,古典诗情与时代审美相融,在我国当今画坛可谓独辟蹊径,自成高格,富有极高的学术研究价值。
与某些流行的“套路化”山水不同,孟宪琪先生的画作有感觉,有生活。面对日益浮躁的画界现状,他没有流俗媚骨的创作,而是面向生活,深入写生,曾跟随恩师贾又福先生多次赴太行山、燕山等地写生。长期以来,其写生足迹遍布大河上下、高原边陲,行十万里路,览华夏风光,操个性笔墨,绘祖国山河。他或对景描画,即兴记下一时的审美感受;或静观默想,捕捉大自然的天籁之音;在写生中发现自然,又在对自然的感悟、启迪、升华中完成写生,从而为创作打下坚实的“心源”基础。从作品的整体风貌来分析,孟宪琪先生是立足于高质量的写生,以中国哲学的自然观为参照,执着于对北方山水之形态、神韵的审美挖掘与文化表现,从而在诗化境界中找到自己艺术语言的表达逻辑,在写生提炼中奠定了其创高制奇的美学品格。因而,他的作品与那些因袭、重复、拼凑、权把写生稿当创作的山水画形成了鲜明对比,而具有写生的现场性、即兴性和原生态,画面景象皆经过十分用心地取舍、剪裁、造型处理后,被其妙悟和思想重新熔铸了,从而蕴藉着历史关联中的沧桑感,而又不失古貌新机的蓬勃生命力。
山水画是关于人与自然辩证哲学关系的艺术,根本上要求画家澄怀观道,尽心理解和体悟宇宙、造化。孟宪琪先生对人与自然的关系思考得很深入,超越自然本身而进行文化关照,从而画出自己的心性与修养。他力图把人文关怀与山水描绘结合起来,在个性化形式、符号中注入自己的文化思考和血脉情怀。故有论者指明,孟宪琪先生的创作属于人本主义绘画,其最终目的是从对自然的关切中追求自身精神家园与生命的本来意义,使一种“精神还乡”的情结贯穿在画里。源于难以挥去的乡恋情结,孟宪琪先生近几年创作了一些富有乡村田园意味的作品。那远山近岗、农家院落、茅舍、木门、石碾、家鸡等物象,催生出深情而又温存的记忆,情景交融,虽显萧疏冷逸,却是丰厚朴实。他创造性地表现了山村乡野的天籁之美,再现的是自己珍如拱璧的童年记忆,展示的是平平淡淡的山里农家与造化相融为一的生命图景,无造作之景,无雕琢之痕,以真情感人。从文化语境上分析,他是将“自然山水”置于自己的人文情怀中,给观者一种中国本土精神文化语境下的新型审美体验。于是,他选择了典型的北方山水和陕北风情作为精神指向,物象在他笔下便具有了很深的象征意味和情感寄托。《我回来了》就是其代表作,在大的布局中对意象的空间和时间进行了巧妙的形式处理,使节奏、韵律浑然天成,营造出颇具沧桑感的画面,反映了西北高原的民风淳朴,让人感悟到生命与自然同存共融中的精神意味和文化内涵,这正如哲学家荷尔德林之所言---“寻找诗意的栖居”依凭对中国水墨文化的笔墨、气韵、风骨、品格以及境界等审美内蕴的精深把握,孟宪琪先生善于以多元化的娴熟技法塑成意象、营造意境,而最终落实到贾又福先生所倡导的以儒家思想立骨和以佛道思想为用的高境界。从技法上看,其构图、造型和色彩丰富了传统的内涵,笔墨体现了传统的人文精神;更重要的是,其画面成功吸收了几何、平面、雕塑感、明暗光影等现代构成因素,遂使图式具有丰富的时代美感。他用传统“三远法”构图并予以拓展,尤其在高远法的运用方面具有创新性的示范意义。他往往从飞机俯瞰的大角度落笔,寻求纵向空间的线条美和崇高美,表达独特视角下的新颖的审美奇效,空灵高旷,深邃幽寂,由此丰富了传统构图模式。在造型上,他追求写实与写意相结合而以写意为主,重视灵活多样的笔法和墨法的施用,使画面鲜活清丽丰满,从而增强了作品的艺术感染力。而且,创作时注重画面上的对比关系,将黑白、浓淡、疏密、虚实、远近、动静、奇正等哲学辩证法则在意境的整体营造上运用得十分高妙,从而增强了作品的视觉冲击力。观其代表作《在那遥远的地方》。此画不用一点颜色,纯以水墨画成:墨分五彩,浓淡干湿对比明显;适度留白,画出云烟,与浓墨皴染成的山石形成虚实对照;其间点缀以飞鸟,反衬山之静寂,可谓“鸟鸣山更幽”;而整体上错落有致,层次较多,疏密关系处理得当,体现了“见素抱朴,无色而无色成焉”的道家哲学,亦生动表达了作者以其较高的诗词修养所题跋的画面主旨---“心中原本有丘壑,吐纳乾坤两依微。大千气象笔下情,托与征雁傍云飞。”
孟宪琪先生为人淡泊,尽心于静寂中建造自己的精神乐园,澄澈明净中展现人格的力量。他始终葆持着自己沉静平和的心态,能够从容完成每一件作品。赏读其作品,我们首先得到的是一种精心提炼、升华后的静态之美和情深意重的生命元气。画中,山静水净心亦静,水流山林静。从《野趣八荒静》、《山青境自幽》、《一湾殊内蕴》等佳作中,可知作者是以涩泽而温情的娴熟笔墨来表现一种清幽深邃的诗化意境,复将外相的动势寓于内在的静态之中,展现出其本人的文化情结、个性化的笔墨情趣以及淡泊自适的文人格调。
孟宪琪先生一直把绘画当作人生内在修炼的绝佳方式,视为怡情养性的道场,以“道”的践行作为自己绘画的至高追求。这就为其以画显道、画境提升奠定了牢固的基础,最终使其画风趋向含蓄、寂静,并进而得到宁和、空灵的韵味和恬淡之气,可谓创造了一种别有气格的“心象山水”。这种山水,绝不是对山川景物的简单再现,而是有哲思悟性的自我山水,体现出他对传统绘画美学精神的深层领悟和有效继承,妙悟并造成哲思充盈的意境,近乎深邃博大,通于雄浑苍茫。创作时,他是以美学、哲学的精神向度,把主观的修养与情思迁入绘画对象中,使种种物象与自我神遇而迹化,达到情景交融的高境。兼之,有形而上的人文内蕴支撑,使其从容落笔中见出精神抖擞之态,令人感受到一种中国文化精神意指。读其代表作《叠峰万丈铸华魂》:以雕塑般的笔触刻画山石,在具象的写意创作中合理渗透了抽象表现之美,而有了技进乎大道、象通乎玄理的内蕴风采,不仅包孕着宇宙的生灭变化、自然的无限生机,更蕴藏着作者的本真性情、文化寄托;大美气象,丰碑精神,可视为博大厚重的民族文化的视觉象征以及中华民族卓立于世界民族之林的艺术体现。
基于多方面的美术训练,孟宪琪先生的画路较宽,兼擅山水、花鸟、人物。他画的山羊、骏马、黄牛、雄鹰,着墨不多,干笔、湿墨兼施,飞白、渲染并重,或单独形于纸上,简练传神,意气风发;或置于背景式的山水环境中,皆在似与不似之间抓住对象的情、理、态、势,栩栩如生,呼之欲出,体现了多方面的艺术造诣。
作为一位有悟性、有个性的人本主义画家,孟宪琪先生长期以来积淀学养,追求精神感悟,以对山川的妙悟达到其诗化山水境界的高峰,这是难能可贵的。他以深情的笔墨创作性地描绘了北方山水的圣境天象和风土人情,显示出驾驭中国画的非凡功力,有实力地代表了当今中国画的高水准,成为李家山水第三代的杰出代表。其深厚的艺术内涵、较强的人文色彩、对自然美之美和精神境界的高超表现力,给人以哲思启迪,因而得到艺术界和收藏界的广泛关注。孟宪琪先生一直以沉潜进取的心态不断提升自我,我们坚信他接过贾又福先生的接力棒,在不久的将来会登上更高的艺术山峰!
作者:上官爵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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