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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兵的西域雪山题材作品充满个性、充满内涵、充满思想性和民族性,既继承了传统精髓又富有自主创新精神。尤其是他把自己独创的“块斧劈”皴法和“挤白烘染”画雪技巧与严谨认真的创作理念统一在了笔墨、构成、设色和意境中,使其雪山画作品充满了地域特色和民族精神,在格调和形态上诠释了中国绘画的变革规律,开创了冰雪山水画的新篇章,创立了中国水墨西域雪山画的新体系,在笔墨语言和画风上自立一体、自成一派。
一
李兵先生的水墨雪山画作品充满国粹特色、富有中国气派,是继承传统和自主创新相结合的典范。他的用墨、用色超凡脱俗、恣情挥洒,把传统笔墨与自然物象以及自身感悟都鲜明地展现在了宣纸上,既随意写景,又以景造意,法自然而不刻意雕饰,创作出的作品不仅力量雄健、气势恢宏,而且清爽淳朴、境界高远。
——中国美协理事、四川省美协主席 阿鸽
唐代张璪提出“外师造化,中得心源”的主张后,立即成为山水画的重要理论并被后来者推崇,尤其是经过五代两宋画家的具体实践,传统水墨山水画的主要皴法得以基本确立,并经过元代洗礼升华,在明清之交正式成为文人画的正宗图式。
曾在康藏地区工作的李兵,利用闲暇时间十年如一日地读书、看山、作画,在追求手不停挥、目不停视、心不停思的“求道”境界下,一直思考、探索中国水墨在表现西域雪山上的技法突破。他向授业老师黄纯尧请教,聆听李文信、姚思敏、唐允明、钱来忠等先生教诲,并请求刘大为、尼马泽仁、杨长槐等诸位先生指点迷津。他一次一次走进草原、走近雪山,看着银色的雪山随着太阳、天空、云彩的变幻和从早到晚的时间推移,时而金灿夺目,时而银光挥洒,时而腾云拨雾,时而身披红霞,自己仿佛就在仙境中倘佯,尽情地接受着大自然神奇造化的启迪。那千里雪原、滚滚松涛,那繁茂草地、奇峰峻岭,那层峦玉色、璀璨金秋,西域大地的厚重也一次次撞击着他的心灵,让他每一次都会有不同的体验、不同的感觉,不同的收获,不同的升华。
日积月累,年复一年,生活的实践,艺术的探索,李兵逐步认识到,创作西域雪山画与画其它山水画一样,需要正确解决“形与意”、“形与情”、“形与笔墨”的关系问题。笔墨及色彩要通过“形”来表现“意”和“情”,而并非为形造“形”。但“意”和“情”是抽象的,“形”却是具象的。中国传统水墨画十分追求意象美,所以多具抽象性,但又不同于西方的抽象主义。其本质的区别在于中国画不仅讲求笔墨语言单纯、简练,而且更加注重整体和意境。西域高原集空旷、雄奇、博大、神秘于一体,在画面表现上就需要兼具清爽、质朴、浑厚、大气,无论尺幅大小,都应充满力量和气势。这样才能把西域雪山所蕴涵的精神实质融汇在笔墨之中,透过“形”表现出来。在构思画面时就要注意经营积雪(留白)的布局和天地山川的空间层次,还要设计笔墨语言如何与画面内容的变化相统一,特别是山形的变化和主次之间的统一。创作出的作品富有笔墨韵味又协调、耐看,才是真正充满情趣、充满生机,彰显中国气派的好作品。
因此,李兵在创作西域雪山画时,十分注重用笔块面与留白的结合、用墨与用色的结合、雪光与山体的结合、雪山与天空的结合。他作画时一般是先大笔大墨地把大局布置好,再小心收拾用笔不周之处,然后用灵动的淡墨或淡彩皴擦点染,使画面近看有质,远看有形,粗看有势,细看有味,画中有意,画外有情。在笔法上,李兵根据自己多年对雪山的观察和无数次的摸索,以传统皴擦法为基础,在多次尝试用长短斧劈皴和披麻皴结合的过程中总结提炼出了一种新的皴法——“块斧劈皴”。
在墨和色的运用上,李兵一般是浓、淡、干、湿、焦并用,有时先用墨后着色,有时又墨色混用,积墨与积色、积墨与积水相结合,形成了独特的“挤白”和“衬白”染雪法(留白法的具体表现),画出雪山的架构后反复渲染出积雪的厚重感和山体的层次感,通过墨色对比和光感辉映,使作品具有浓郁的西域雪山特色。在构图方式上,他一般采用传统的近浓远谈、近实远虚的透视技巧,使整个画面自然、丰富、和谐、统一,既展示立意精神,又营造直观效果,力求体现画由心生,境由心造的艺术魂魄。
二
李兵的画富有强烈的的生活气息,行笔灵动,粗细交错,以粗为主;用墨擅长在干湿浓淡之间变化,以湿浓为主;画水则激流滚滚,画云则清幽漂浮,尤其是雪山画,气势雄伟,又兼具秀雅之气……
——黄纯尧
黄宾虹在《自题山水》中说:“画之气韵出自笔墨。”中国画笔墨作为中国画的表现形式手段,在广泛的社会背景与艺术世界中构建其“物象流类”式的语义系统。它创造了“点如坠石”、“线如啮木”、“润含春雨”之类的美学法则,以及承载这些美学法则的“画如其人”、“人品即画品”之类的文化心理学基础,将纯粹化的艺术精神,锲入社会约定性与历史延续性的发展。
江山本如画,内美静中参。深谙中国水墨画神韵的李兵先生,早年在康藏地区工作了十多年,那圣洁的雪山、苍莽的林海、无垠美丽的草原和如云朵般的牛羊,都深深的融化进他的笔墨。如果说在大多数画家眼里,笔墨只是以形写神的手段,尽管他也可以同时是随意流宕、涉笔成趣的高度自由展示,那么李兵的笔墨,则在“遗貌取神”的审美框架中,把手段与目标统一起来,而追求一种同构于“心象”的“墨象”融合。
在《苍山放晴云雾腾》中,他以独到的水墨构成明快的光感,极大地提升了西部雪山在造型、色彩与肌理上的表现力。巍峨肃穆的雪山、婀娜轻灵的云雾、迎风招展的经幡、清冽奔流的河水、苍莽遒劲的林木……他以宽广的大视野,将雪域圣境的高洁、巍峨,通过水墨的灵动跃然表现纸上。他以纪实的笔法将西域雪山的冷逸美融入富有情趣的艺术美。他在雪山与莽林山石之间,强调云雾的流动,浮动的云朵和散游的朦朦烟霞,借着墨色的渲染或简笔拖移,在黑白的对比中,光影的旋律中,即是到过雪山的人都从未感到,在相视的一瞬间,雪山竟如此的立体、真实、扑面而来,融入我们的呼吸与心跳,刚正之骨,浩然之气油然而生。
如他的《天光雪岭共从容》,远方是雪山矗立,峰石突兀;其下,云雾缭绕,林木深邃;近处,鹅黄嫩绿的小草爬满山坡上石与树的间隙,五色的经幡在云雾与山石的缭绕出飘动,一湾刚刚融化的雪水还带着的山的威严、云的灵逸,冲破嶙峋山石,激荡着雪白的浪花,迤逦奔流而下。整幅画面,高大雪山的静态之美与云雾飘逸、溪流奔涌的动态之美,林与石的灰黑凝重和草与幡的勃勃生机,顿时给人一种超尘脱俗的娴静之美。其左上方“一泄千里辞寒峰,滋养万山草木葱,风马轻吟歌壮志,天光雪岭共从容”的题画诗,更是将一种恬淡、清幽的艺术情调描绘得淋漓尽致。整幅作品笔法取向的经典化、简约化,与墨法取向的新颖化、复合化,构成真与幻、拙与巧、恒与变、静与动的对立统一而存在的笔墨世界,从而形成了水墨雪山画的瑰丽艺术。
三
没有什么美,可以抵过一颗纯净仁爱的心。
——仓央嘉措
一幅好的作品,可以将画家个人的品德修为、审美情趣,价值取向、创造历程承载下来,剖白给天下或后人品读。创作雪山画和创作其他山水画一样,需要用真情去品味自然,用心灵去构思画面,用充满激情的笔去表现心中向往的美。李兵说:“不知是因为我曾在那片土地上工作、生活的时间长,还是因为那片土地上的美景让我情有独钟,只要我一踏进那片土地,就有不竭的创作冲动。”无论是冬春时节的宁静还是夏末秋初的热烈,无论是白山黑水的晶莹还是红叶绿树的鲜润,在李兵眼里,都有如诗、如歌的神韵,都是浑然天成的画卷。因此,凡是看到或想起西域雪山的独特风貌,他就会无拘无束、如痴如醉地沉浸在创作世界里。
因为这份情感,他的笔墨世界随着不同的画面呈现出无穷变化。原先作为整体构图显得千篇一律的山山水水,如今摆脱了应物象形的羁绊,凸显出笔墨世界中自为、自主、自由的全部蕴藏。点、线、面与水、墨、色,在这里碰撞融合;笔力、笔法、笔意、笔性和墨色、墨法、墨趣、墨韵,在这里纠结腾挪;如龙气象、如云变化、窕兮冥兮、惟恍惟惚的形象之网,在这里张结、穿越、变化、衍展……一幅画与另一幅画之间,一个形式单元与另一个形式单元之间,乃至一笔一墨的表现形态与另一笔墨的表现形态之间,都寓意着各不相同的即时效应,宣泄着不同的情感因素,或雄肆、或肃穆、或恬适、或壮丽、或如梦如幻、或力重千钧……观李兵的西域雪山画,就如同品读一部歌颂天地大美的史诗,那份对山川大地的热爱、敬慕、虔诚,冲破一切心的藩篱,在艺术的天地自由翱翔。
潘天寿在《论画残稿》中说:“落笔须有刚正之骨,浩然之气。辅以广博之学养,高远之神思,方可具正法眼,入上乘禅;若少气骨,欠修养,虽特技巧思,偏才捷劲而成新格,终非大家气象。”翻开《李兵西域雪山画集》(人民美术出版社2012年出版),细细品读李兵先生的画,能清晰的从他笔意的中侧方圆、线质的刚柔强弱、墨色的枯润浓淡、形式的平仄合并等感悟到他所追求的艺术价值取向。他的雪山画不仅给人一种天高地远、出尘绝世的壮丽大美之震撼,还有那坦荡皎洁、正气凛然的人文情怀。从他一幅幅的作品中流淌出作者对祖国大好山河炽热的赤子之情和不计较个人得失,甘于孤独,绝不俗媚的艺术操守。
艺术及艺术家的本质意义在于其守护并推动的人文精神,不仅是社会历史的存在,同时还是一种心理的存在,一种情感的永驻。李兵的西域雪山画为我们打开一扇走进圣洁、宁静、和美世界,回归到生命本真的门,这也许是李兵艺术价值所在。
作者系《精神文明报》执行社长和专题部主任
作者:朱学才,向仕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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