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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许固令是毕业于广州美术学院附中的老校友。自20世纪90年代初以来,许固令的名字不时传入我的耳朵,但有老同学告诉我,想见许固令一面并不容易,他过的是闲云野鹤的日子——先在香港定居,后又到了台湾和澳洲;而平日里又一会儿去了日本,一会儿到了新马泰,一会儿又远游欧美,很难找到他的行踪。及至新世纪之后,才确切地听说,人过中年、在世界各国跑累了的许固令,决意收心回到少年时代求学的广州发展。
钟情脸谱画
许固令出生于1943年,从幼年时代起,便深受对中国传统文化深有研究的父亲的影响。而许固令之所以酷爱京剧、粤剧、黄梅戏乃至湖南花鼓戏,以致将戏剧脸谱作为长期坚持的艺术题材,不能不说与其兄长、著名戏剧评论家许翼心关系甚大。而在众多戏种中,许固令尤爱京剧,而且已到了痴迷程度。据说他为了看一台高水平的好戏,常常会坐飞机前去北京,看完了又连夜飞回广州。
今年春节后,我在与原广州美术学院副院长、设计家、油画家尹定邦等老同学聚会时,曾谈起在数年前看到过许固令的水墨画集《戏痕》,深有感触。尹定邦摇头说:“海源兄,只看画集不行,你应该找时间去他的画室看原作,这才会真正感受到他的艺术成就。许固令最拿手和最精彩的是他独树一帜的戏剧脸谱系列,充分体现了他在艺术上的创新意味。”而同是“附中仔”的人物画家陈孝能也说:“许固令在艺术上是一个多面手,早年跟广州著名老书法家麦华三学习书法的时候,他的字也写得很好,在20世纪80年代前后,广东人民出版社和岭南美术出版社出版他写的春联,往往一印就是一两百万份。像广州星海演艺集团、广州交响乐团、文学杂志《十月》和《花城》等的题字,都是出自他的手笔。”
许固令自1980年经申请定居香港以后,在20多年里跑遍了亚欧、南北美洲、非洲和澳洲等30多个国家和地区进行写生、举办画展。许固令说:“我在20多年中跑了30多个国家和地区,认真考察了当地的社会政治制度、经济、历史、人文环境、风土人情、生活习俗和历史文化等,我觉得中国是世界上少数几个最具活力和生机的国家之一。所以,我认为自己的祖国最好,最适合艺术家的生存和发展。晚年还是要回到祖国、回到广州来。”
不久前,我和许固令、陈孝能以及旅美画家沈奠平在我广州的家里小聚。我们向许固令提出:“希望你能用现有的纸张和笔墨色彩,给我们露两手!”许固令二话不说,展纸疾书,仅20分钟,一幅格调高雅的戏剧脸谱便跃然于纸上。当我们对他的速度及艺术效果啧啧称奇时,许固令笑着说:“我的这点功夫,全靠在附中四年打的基础,我只是一个名符其实的‘附中仔’。我爱‘附中仔’这个称号,因为它既朴实,又亲切。”
以“附中仔”为荣
如果将许固令20世纪80年代出国前的作品与其周游世界回来后,特别是近10年来的作品从艺术形式美的角度去比较,可以强烈地感受到他在艺术创作上所发生的惊人变化——他早已摆脱了那种见什么画什么的写实之风,更拉近了在作品中表达胸中逸气,强调重精神性与意象的体现。
广州美术学院附中的学习对许固令影响至深,他常说人应该饮水思源:“我是靠着在广州美术学院附中四年所学习和掌握的艺术功底闯天下的,对母校充满了感激与深情。”在这一点上,许固令与在欧美国家发展得很好的陈建中、陈衍宇、冉茂芹、蔡楚夫和钟耕略等人的情况十分相似。如果翻一下广州美院的校史,即可知当时在附中担任校长的,是广州美术学院副院长、岭南画派第二代传人、著名中国画家关山月;而广州美院附中也集中了像胡钜湛、蔡克振、邝声、陈莠娥、胡国良等一批德艺双馨的优秀教师,他们对学生的言传身教、技能传授以及社会责任感的培养等,无一不对学生产生深远影响。这也就是为什么广州美术学院附中,能走出上述一批活跃在世界各地的优秀艺术家的原因。
但许固令近来也有忧虑,他对美术界出现的一些浮躁之风颇为揪心。例如一个奇特的现象——近些年,我国无论大小城市或偏远县乡,都如雨后春笋般地成立了名目众多的“书画院”或“文化艺术研究院”,以中等省会的城市长沙为例,迄今为止,就成立了十几家画院和艺术研究院。在美术活动中,不少在名片上冠以“画院院长”或“副院长”之类显赫名称的“大画家”,但只要看看他们的画作,就要令人摇头。所以,许固令曾调侃:“在当今社会很讲究学历、官职大小、名位高低的情势下,我很不合时宜,因为我只有附中学历,是一个‘附中仔’。但我以一个‘附中仔’为荣!”
有意思的是,没有高学历、没有美术界显赫身份的许固令,其书法和水墨画既没有自封为名家,也没有出版豪华画册炒作,但却受到美术界专家学者的交口称赞。广东美术馆和国外不少著名的美术机构和画廊均为他举办画展,许多藏家也慕名登门求购。这充分说明,从根本上来说,画家能否在社会上和文化界立得住,最要紧的还是靠作品的艺术质量说话。
作者:钱海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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