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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艺术的“回乡之路”
读谌宏微创作的那些描绘家乡美丽动人山川风物的作品,能从中感受到一股撩人心弦、淡淡迷人的美丽乡愁。这是谌宏微艺术创作一个贯穿始终的母题。在漫长的人生旅程里,每个人都带着自己的行李,背负着那些和自己血脉相连的东西。即使为了梦想而离开了生长的地方,即使生活得就象希望的那样,可是,在一些夜深人静的夜晚,还是会忍不住回望——那是一种绵延在心底的忧伤、占据了我们心灵最深的部分。谌宏微的“乡愁”源于对往昔之物的特别缅怀,既是他少年成长的东北平原;也是他青年返回的贵州高原;更是他在漫漫人生旅途上行走的任何一个驻足点和停歇小憩的港湾。工业社会的来临,田园已芜、牧歌不再,一首童谣一段故事之后,我们只能为乡愁的解构而伤逝。乡愁不是离我们越来越远,就是被现代文明的人工制造改变得面目全非。现实生活是物质的战场,是没有硝烟的金钱与道义的较量,是渐渐容不下乡愁的避难所。精神性情愫的全面溃败,以城市文明为代表的工业理性主义的无往而不胜,我们的时代还有人类憩身休闲的后花园吗?谌宏微的艺术以一种乡愁守望者的姿态对此发出了深深的疑问,并在川流不息的文化历史长河中诉说着“故人、故事、故园”的隽永灵魂。
谌宏微的作品从上个世纪八十年代以来就一以贯之,不事喧哗,宁静致远,很少与当时的艺术主流同流,也不把民族风情作为一种猎奇的文化符号加以包装向外界贩卖。而是坚守自己的内心真实与艺术上的良知。在这个意义上来说,谌宏微及其艺术是这个田园牧歌消逝的年代里,“乡愁”、“故土”、“家园”这些诗意价值的一个顽强的守望者。他的创作是上一世纪八十年代中国艺术“乡土风”中一个被忽略、却是值得研究的个案。
二、诗意的现实主义
谌宏微的创作,特别是他来到贵州后的作品,在美学追求上开始形成一种我称之为“诗意现实主义”的个人艺术风格。艺术家主动地将民族艺术的精神、传统艺术的质素融入其中。在某种意义上可以说,中国艺术的诗化倾向,正是中国写意绘画传统潜力的传递与勃发。而在谌宏微的创作中,这种“诗化”的倾向不但体现在他对绘画题材的选择上——他的创作大都选取一个“怀斯式”的、好像是被文明遗忘的、天荒地老的乡土的一角;也体现在他绘画散发出来的那种淡淡的、优美的、伤感的情调中,这种情调含有某种追忆式的“守望”姿态:他画中的人物不论男女老幼,大都带有一种“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的从容与镇定,给人以时间停滞倒流之感。艺术家在这些作品中所极力传达的其实只是一种带有原始情调的诗意,这种诗意在急剧现代化进程中的今天,虽然显得不合时宜,甚至“落后”,但却是人性尊严的保证和生命的正当要求。
谌宏微的艺术,在真实观上渗透着中国人的特色。中国绘画的诗化现实主义,是更注重在“真实”中注入情感的真诚和真实,有着浪漫主义的因素,这种真实就是“诗意的真实”。他的《乌蒙传奇》就是这种“诗意的真实”的体现,艺术家在表现、描绘贵州少数民族传奇时,并未拘泥于历史学意义上的“真实性”,而是运用了类似魔幻现实主义的创作手法,对题材进行了解构与重建,而隐藏在画面中的浪漫情怀与抒情性,正是艺术家才性气质与创造力的体现。谌宏微最为可贵的品质就是他对生活的敏感。他特别善于发掘生活中那些富有意义的情节、场景与事件,并将它们有效地转化为艺术的内容。他走的是一条抒情、幻想、叙事的诗意现实主义道路。以抒情、幻想充实叙事,以诗意丰富现实主义。这对其自身既是一种延续,也是一种超越。
三、“美丽总是愁人的”
我在阅读谌宏微的艺术作品时,一方面会为他创作中美丽伤感的“乡愁”所打动——他的画宛如一首首抒情小诗和田园生活的挽歌,不紧不慢的叙述着那些消逝已远的童年往事与家园;另一方面,我也偶尔会为他朴素的执着与固执的守望而感叹:他就是沈从文先生说的那种“乡下人”:爱土地、执着、不懂机巧与算计。这样的人和他的艺术,竟然还留存在我们这个一切讲求效率与功利的时代!我不知道,这是一件幸事,还是不幸?毕竟“愁人的美丽”——这已是久违的、慢慢变得陌生的一种读画体验。
作者:管郁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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